可是如今金有術竟然又再一次的將方啓明拿來和他作對比,金甲一心中就更加不舒服了,於是嘟囔道:“爹,我看你這胳膊肘就儘管往外邊偏吧,他再好也是古瑾那個老頭兒的徒弟,您就算是望眼欲穿,他也不會是您的。”
金有術冷哼一聲,道:“古神醫好歹也是你的前輩,甲一,我記得我可沒有這樣教你沒有禮貌。”
金甲一不以爲然,道:“得了,爹,您就是在外人面前裝一下,你和那個老頭子水火不容的,在您心裡,巴不得那個老頭子早點死呢,在這世界上就只有您一個神醫了,您說是吧?”
金有術冷哼一聲,也沒有反駁,這一切被坐在旁邊的方啓明看得清清楚楚,不過說來也巧,方啓明正打算吃完飯去拜訪金老呢,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就遇見了他。
正當方啓明起身要去跟金有術打招呼的時候,張海洋卻帶着一幫人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
張海洋帶過來的人不是張家會的,而是他在外面收的小弟,他們一個個穿着花花綠綠的衣裳,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手上全都提着鋼棍,一來就直接一腳踩在桌子上,大聲嚷嚷道:“誰是方啓明,快給老子滾出來。”
這一行人來得可不少,前前後後大約有二十個人,擠在這個狹窄的巷道里,好不壯觀。
方啓明挑了挑眉,感情這是直接衝着他來的?
但是,還沒等方啓明起身答應,參觀的胖老闆就跨着小碎步走了上去,對着那一羣小混混沒好氣道:“你們要幹什麼?”
小混混趾高氣昂的,大約是因爲他知道有張海洋給自己撐腰,所以連帶着說話也有了些底氣,他傲慢的看着胖老闆,說:“你說我來幹什麼的?我告訴你,你這裡有人得罪了我的大哥,我是來替他清理門戶的,識相的話,趕緊將人交出來,否則我叫兄弟們咋了你這破店。”
胖老闆急得滿頭大汗,因爲這一羣小混混的來到,所有的客人全都被嚇跑了,有些人甚至連帳都還沒結呢,不過胖老闆倒不是在意這些,在他這裡吃飯的多半都是回頭客,他只是在想,今天到底是倒了幾輩子的血黴,接二連三的碰到有人來找茬。
胖老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你看,你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我這裡的客人差不多都被你嚇跑了,哪裡還有什麼人啊,真是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拜一拜財神老爺,這麼倒黴。”
胖老闆小聲嘀咕着,似乎十分的不滿。
客人一鬨而散,原本擁擠的地方突然一下子就變得寬敞起來,方啓明與張一菲都坐在原地沒動,還有金有術父子,領頭的小混混指了指這兩桌,問:“你們誰是方啓明?識相的他孃的快滾出來。”
隨着客人的離開,金甲一自然是注意到了方啓明,他沒想到在這裡竟然也會碰到他,於是忍不住冷嘲熱諷道:“哎喲,方大神醫竟然也會有仇家找上門來,嘖嘖嘖,恐怕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
金甲一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金有術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
金甲一被看得莫名其妙,道:“爹,你不會以爲這些人是我找來的吧?拜託,我品味這麼高,這麼幾個顏料罐子,我還看不上呢。”
金甲一的嗓門很大,那幾個混混聽了,怒道:“你說我們是顏料罐子?”
金甲一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塵,漫不經心道:“這可是你們對號入座的啊。”
爲首的混混怒不可遏,將手上的鋼棍往桌子上一放,道:“兄弟們,這幾個人都不要放過,老大說了,那個叫方啓明的,往死了打,打死了他負責。”
混混這麼一說,手底下的人全都情緒高漲起來,作勢就要與方啓明他們打起來。
方啓明吃完盤子裡的最後一塊牛肉,看了眼氣勢洶洶的幾十人,慢慢站起來,道:“我不知道你們老大是誰,也不知方某與他究竟有什麼恩怨,不過既然你們老大說了,打死了他負責,那方某就不客氣了。”
方啓明擦了擦嘴,這點小混混,他壓根就沒放在眼裡。
爲首的小混混是唯一一個頭發顏色正常的人,暫且就稱呼他爲老黑吧,他留着殺馬特的髮型,耳朵上打了一排的耳洞,上面吊着十幾個圈圈,看起來十分的……噁心。
或許是因爲方啓明太過於淡定了,老黑吞了吞口水,道:“你搶了我老大的馬子,我老大當然要教訓你一下。”
老黑看了一眼張一菲,張一菲聞言站起來,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問:“你是說我?”
老黑點了點頭,張一菲頓時覺得十分的搞笑了,道:“你們老大是誰?”
張海洋並沒有與老黑說張一菲的身份,所以老黑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看似嬌滴滴的大小姐其實是張家會張巍的寶貝女兒,若是他早一點知道,恐怕只會嚇得屁滾尿流,哪裡還會這麼囂張。
“這個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你給我讓開,有本事讓那個小白臉出來和我們單挑。”老黑吼道。
“和你們單挑?”
張一菲冷哼一聲,道“你這麼做豈不是有點不道德了,你們二十來個人,他就只有一個人,這算哪門子的單挑,我看分明就是羣毆,識相的話給你三秒鐘立馬消失在我眼前,否則我讓你永遠都不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到底還是混黑道的,張一菲一句話竟然將小混混們唬得二楞二楞的不過老黑隨即反應過來:“弟兄們,別管她,給我砍死那個姓方的,老大說了,誰只要弄死那個姓方的,重重有賞。”
說吧一羣小混混便向方啓明他們衝了過來,其中還有一部分直接往金甲一那邊衝了過去。
金甲一就是耍耍嘴皮子功夫,沒想到他們竟然來真的,於是連忙道:“誒,你們幹啥,我就是隨口說說,不要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