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摸腦袋,很以爲然道:“你說的對,我今天一時衝動就這麼做,以後再不會了。”
方啓明看着他笑道:“知錯能改就很好。”
男人傻兮兮地撓了撓頭,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對方啓明有一張突如其來的敬畏感,即使他只是一個醫生,但是他們剛剛交手之後,他就再也不敢把他當成一個醫生來看待,男人在外頭混過一段日子,十分清楚自己的身手,不算打遍天下無敵手,可也是能以一敵五的人,他這鐵拳虎虎生風,還沒有人能輕易躲過去,但他不但躲過去了,還躲了倆次,最後他居然被點了麻穴動彈不得,他今天是碰到高手了,所以他輸的心服口服。
茶樓又恢復平靜,剛剛的打架事件不過過眼雲煙,沒一會就煙消雲散,三人坐在方啓明的座位上居然十分投緣的喝起了茶。
店小二叫來了掌櫃,本來想讓他勸架,結果二人着急忙慌的走上來居然沒見到亂作一團的打架事件,而是看見這一副平和的氛圍,頓時掌櫃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他擰了擰店小二的耳朵:“這就是你說的打架啊,浪費我的時間,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騙我!”
店小二捂着耳朵,心裡一片哭喊,他怎麼知道他們打着打着就坐到一起去喝茶了,不是應該互相揍得鼻青臉腫的,讓他們來收拾殘局嗎,
但現在他只能嘴裡討饒道:“不敢了我下次一定仔細看清楚。”
掌櫃又一次緊緊擰住他的耳朵:“會不會說話,什麼下一次,沒有下一次!”
店小二又一陣討饒,他心想,下次一點一定要等客人都鼻青臉腫的他再去通風報信,這次是他看走眼了。
那個女人遠遠站在一旁,她看了看方啓明,又看了看她的男朋友,今天不過是第一回約會就搞出這麼多事,她雖然心裡對這個男的有一點好感,現在也蕩然無存了,她癟了癟嘴對那男人道:“你走不走,我要回家了,在這裡丟人現眼你可真不害臊。”
男人當然不會走了,他現在可是爲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在做努力,怎麼可能會爲了一點點兒女情長而放棄治療,他衝女人擺擺手:“別在這裡吵我,你要走快走,我還有事情不能送你回去。”
女人氣憤地跺了下腳,一臉鬱悶的提包走了。
白衣男生端起茶水衝着方啓明說道:“今天我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我叫白賢,現在是疾風集團的財務總監,不知大夫您尊姓大名?”
“我是方啓明,不過疾風集團?”方啓明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你不就是張董事長的員工。”
白賢臉上滿是錯愕,這人居然認識張董事長,他就覺得這大夫不簡單,沒想到還真的是背景雄厚,他絲毫不敢怠慢,點點頭認真道:“您也認識董事長,他老人家現在已經不掌管公司了,聽說現在在家裡修養。”
方啓明聽了點點頭:“他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不然就浪費了我給他的藥了。”
原來是救治過董事長的醫生,白賢心中多了些敬重。
那男人看二人你來我往說的不亦樂乎,可是他最主要的事情還沒解決,所以急着抓耳撓腮,還是等不住插話道:“那個大夫,我以前是住在這條街的好幾年沒回來了,你可能不認識我,可是你要是出去問問李鐵牛的名字,估計很多人都聽說過,大夫剛剛說能治得好我的病,那麼請問大夫究竟怎麼樣才能治好,可不可以現在就給我開個藥方,我也好早些治早些好。”
方啓明看着他這心急的模樣,微微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即使我治好了你,你也會因爲不良的生活習慣而重新患上疾病,我倒是有個不費錢但是費事的法子交給你,就看你能不能堅持住了。”
話還沒說完,李鐵牛就一臉渴望的看着他,眼裡充滿着好奇和焦急:“你說,我爲了身體健康,一定會照做的,大夫你不知道,我看病看了好幾年,天天吃藥,怎麼也治不好,如果您能幫助我,我願意隨時爲你效命,隨叫隨到,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普通人我還是能打過七八個的。”
方啓明瞥了他一眼,這人好鬥的本性難移,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這“藥方”裡倒是有一味專門克他的“藥”。
他磨磋着下巴,笑了笑說道:“這副藥方如果你堅持下來,不僅病會痊癒,還有保健養生的效果,只看你堅持不堅持地了,這樣吧,你拿張紙來,我給你寫,然後你把紙貼在牆上,每日看每日做,這麼堅持半年,就會有成效。”
其實扎個針喝貼藥就能完成的事,他偏偏要換另外一種困難的法子去刁難他,這是爲了磨練李鐵牛的意志,他太恣意又有武力,要不是方啓明也有武功,剛纔打架的時候早就被揍得滿地找牙,而且看這人打架也不是頭一遭的模樣,看樣子他揍人都司空見慣了。
李鐵牛殷切的端過紙筆,擺在他面前。
方啓明提筆寫了第一行字:每日清晨六點起,撿拾紅綠豆。
目的是爲了讓他戒驕戒躁,平心靜氣,李鐵牛看着這一行字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他沒有說話,只默默地站在方啓明的身後看着。
字體爲公正的楷書,白賢頭一回看到有人能拿着毛筆字寫得像字帖上印刷的一般,心裡越發佩服。
方啓明淡然提筆又寫下第二行字:中午,擦地板,務必光潔如新。
李鐵牛瞪大了眼睛:“方大夫你這是怎麼回事,我讓你給我寫治病的藥方你怎麼寫起做家務活了?”
白賢也不得其解,愣着腦袋看向方啓明。
他搖了搖頭沒有打算解釋,又提筆寫下最後一行字:晚上按時,十點睡。
寫完方啓明將毛筆擱到紅木筆架子上,拍了拍說道:“這是你每日要重複做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我就不寫出來了,但是你如果想治好這毛病,就必須做到四件事。”
李鐵牛雖然不怎麼相信他的藥方,但是爲了自己的毛病做出一點犧牲算不了什麼,他探頭問:“好我答應你,但是第四件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