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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隨轟隆隆的雷聲而至,大雨傾盆而下,肆意吞噬着這個城市。一座三層別墅前,幾個軍人模樣的大漢,滿身泥濘,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戰鬥一樣,矗立在哪裡一動不動目視着門口,雨水打在身上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前面站着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女人,滿臉焦急和心痛,卻好像也很無奈一樣站着。
“啊~。”門內又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聲音悽慘凌厲,如同雨夜中冤死的鬼魂在嘶鳴一樣,甚是嚇人。只見門口那女人焦急之象更是明瞭,一個箭步跑到門前,使勁拍打着木門,一遍遍喊着:“蔓箐,你開門,蔓箐,你開門……。”
但迴應她的卻是屋內,一陣玻璃製品破碎的聲音。
“毒液,我們幫不了她,別這樣了。”站在一旁的夜鬼道。
他深知發生在戚蔓箐身上的事,之前就是沒有熬過毒癮發作,才使得x組織有機會控制他。而現在這樣一個柔若女子多次發作,不難想象,房間裡的她在崩潰邊緣,撕心裂肺般地痛苦,獨自承受而不屈服於人,是常人難以做到的。單靠毒液研製簡單的醫藥輔助度過,並不能減輕太多她的痛苦,始終堅持,可見她超人的毅力是多麼強悍。
想到這些,夜鬼不覺緊握拳頭,骨骼發出“咯咯”聲響,對x組織這種卑鄙的手段,更是恨之入骨。
“早知道她們這樣虐待戚總,之前我們就不應該急着收兵。殺了蝴蝶夫人才好罷休。”一旁的納宇狠狠說道。
扶着木門的瑞貝莎突然感覺手一空,忙轉視看去。只見雙扇對開門緩緩打開。戚蔓箐慢慢挪動着腳步,明顯衣服刻意整理了一番。因爲她臉上還沒有消逝的憔悴,無法掩飾她剛纔承受的痛苦。
瑞貝莎慌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說:“蔓箐你沒事吧。”
戚蔓箐輕輕撥開她的手道:“莎莎,不要擔心,我很好。”
明顯故作堅強,是不想屬下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不知是什麼讓她這樣堅強,讓人驚歎之餘,也不禁想到,普通女人根本不能與之比較。
只見她緩慢邁動腳步。雖然此時少了一份嫵媚感,卻不失一種魅力,使得屬下敬畏之意油然而生。停在門廳旁,略顯疲憊,但卻鏗鏘有力地說:“各位今天辛苦,蝴蝶夫人,我必除。”
一句話雖不加修飾,既又短暫,卻激動人心。悲壯之感瞬間埋入在場每個人心中。像個種子,慢慢發芽,結出的果子就是,除掉蝴蝶夫人。
此時的戚蔓箐已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是之前那個在普通商場上,摸爬滾打的女人了。
轉而變得懂謀略,識人心。縱大局。連她自己有時都不知道,她是該恨蝴蝶夫人這個女人。還是該感謝她給自己帶來的強大,但有一點是她一直想做的。就是在蝴蝶夫人臨死前,看着她即將消逝的生命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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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團火光肆虐,任憑大雨澆襲,卻好像怎麼也擋不住它的奔騰,四周一片狼藉,癱軟在泥漿裡的屍體,翻到在地上的吉普車……火光映在一個坐在車上帶蝴蝶面具的女人臉上,看不到臉上表情,但從她眼中,分明透漏出一股怒氣。
一個基地頭目大漢模樣的人跪在車外,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低着頭說道:“夫、夫人,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戚蔓箐再抓回來。”
但話語中分明顯得沒有把握,也許剛纔的交手已經把他嚇。
艾達陳深吐一口氣,淡淡地說:“兩位懲戒者應該知道怎麼做吧?”顯得淡定,但無聲的殺氣瞬間瀰漫開來。
站在車子旁邊兩個大漢,看了一眼坐在車上的艾達陳,沒有說什麼,兩人相視一下,其中一個大漢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那基地頭目的腦袋。一聲槍響,只見他還未來及再求饒,人已癱軟在地,腦漿四濺,一攤鮮血摻雜着雨水流向低窪處。
“戚蔓箐,你就等着給自己收屍吧。”閉上眼睛,艾達陳靠在車倚上,輕輕地說。雖然語氣淡淡,卻顯得堅定不已。此時的艾達陳才深刻感覺到,戚蔓箐已經不是一個任由自己擺弄的棋子了,相反像一個逃脫牢籠的猛虎,不再溫順,而是肆意妄爲。
一道閃電炸開了天邊,銀白光亮霎時覆在基地上,車輛慢慢消失在雨夜盡頭。
次日正午,華海市第十九中學。蘇舞月趴在課桌上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只見她嘴角微微一動,一絲微笑掛在嘴邊,口水不知覺中流在她細嫩的小手上,絲毫沒有感覺。
浮想聯翩中,只見昏暗的燈光下,王庸**着上身,不斷擺出不同的造型,秀着強壯的身體,一旁的蘇舞月蹦蹦跳跳地拍着手掌。走到他身邊,一雙小手貼在王庸胸前,昏暗的燈光掩飾不住她羞澀的臉,低頭埋在他的懷裡……
講臺上老師還在“生動”地描述課程細節,大眼瞄了一下睡着的她,轉身繼續講課,好像是沒有看見似得。
“我看她是在做美夢呢?”旁邊的同桌說道。
“我看多半是春夢,你看她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放學了都不知道。”另一個女孩子說完,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偷偷笑了起來。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喔~”,衆人巡音回頭看去,只見還滯留在教室的同學一陣唏噓,同時看向教室門口。只見兩個黑衣大漢,一身保鏢裝束,顯得十分精幹,站在教室門口向裡面張望着。懵懂的高中生自然一副很崇拜的樣子,齊刷刷地看着,不免一陣唏噓。
保鏢徑直向教室裡面走去,徑直走到蘇舞月身邊,輕敲一下桌面道:“蘇小姐,醒醒。”
美夢還在繼續被一陣敲打聲吵醒,蘇舞月慢慢掙開眼睛,一副意猶未盡的感覺,小手抹了一下滿嘴的口水。道:“幹嘛。”說完又繼續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突然又感覺不對,猛地直起身體,看向那大漢繼續說:“你誰啊?”
“蘇小姐,戚總有請。”那大漢見蘇舞月醒來道。心想這哪是上學,簡直是在混日子啊。
“她找我幹嘛,我上課呢,沒時間。”蘇舞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雙手環抱胸前,絲毫沒有動的樣子。
兩個保鏢相視一笑,挪動了一下旁邊的課桌,一人一邊站在蘇舞月左右,不能她反應,架起她就往外走。蘇舞月見勢不對,邊扭動身體邊邊說:“哎、哎還有我的包呢。”明顯已經妥協。
學校操場上,幾個學生揮汗如雨,左突右閃。轉身華麗,一個縱躍,手中籃球脫手而出,越過幾個防守頭頂,正中籃內,下面幾個女生一陣歡呼。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邊上,車內戚蔓箐一身黑色職業裝束,帶着一副墨鏡,呆呆地看着籃球場上的精彩表演。心中一陣感觸,曾幾何時,自己還是一個清純的學生,王庸像面前的幾個學生一樣,喜歡籃球場上的揮汗如雨,自己同很多女孩子一般,躲在某個角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
自己當初的深深暗戀,好像在他眼中只是很普通的事情,也或許當時的他根本沒有感覺到。王庸身邊不乏崇拜者,自己也只能遠遠看着他的身影,曾經多次的擦肩而過,面對着他,小鹿亂撞的心跳,到嘴邊又吞嚥回去的話語,始終讓她難以釋懷。
轉眼十年的光陰過去,兩人都已不再是懵懂的少年少女,幾經波瀾,改變太多。心中最純真的悸動好似已經不復存在,只是再見到王庸出現,才發現,那份愛戀並沒有消逝,而是深埋在心的最深處,只等他再次掀開掩埋的沙塵。如今陰差陽錯,即使王庸心有餘悸,也難改變,更何況他變得不拘一格的外表,也讓自己難以捉摸。
可惜時間不能倒流,兩人都回不到從前,突然一個念頭浮現,如果可以回到最初,她還會選擇現在這條路嗎?不,肯定不會。也許她會勇敢一點,大膽地向王庸表白,他欣然答應,兩人畢業後成了一對爲生活忙碌的普通夫妻,可能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可惜,回不去了。”戚蔓箐輕聲感慨,墨鏡邊緣,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悄無聲息地滑過她白皙臉龐,玉指拂過,像是沒有發生過什麼似的。
“戚總,蘇小姐來了。”一個保鏢俯身通過車窗講道。
通過車窗,只見蘇舞月對着球場一陣叫喊:“好球,師兄加油。”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彷彿讓戚蔓箐看到了自己,那個所謂的‘師兄’男生,或許就是王庸。
“戚總。”保鏢見戚蔓箐沒有理會,提醒道。
“下車。”戚蔓箐淡淡道。
那保鏢迅速打開車門,戚蔓箐俯身下車,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本白皙的臉上此時顯得紅潤起來。像是被蘇舞月的年少感知,心情也愉快了很多,走到蘇舞月身邊,不急着和她談來的目的,反而和她一起爲球員加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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