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哥,我火雞等了三年,混了三年,一直這樣下去嗎?兄弟們怎麼辦?前兩年大家連飯都吃不飽,還不如一個裝卸工,這段時間好一些,大家都記得你,都佩服你,一夜間滅了光頭黨,你有能力,但是你爲什麼不帶兄弟們走的更遠一些呢?”
火雞說的是心裡話,現實殘酷的社會,混跡三年一無所有,任誰都會對自己不滿。
“哥,你從學校就帶我,我明白你對我好。但是你想過沒有,大家都是年輕人,幾年了,連個像樣的堂口都沒有,在說了……黑社會難道真的要做一輩子嗎?錘哥,我認爲這是個機會,如果把握好,咱們可以轉型啊,像水幫一樣,現在誰還會當人家是黑社會,人家現在是大公司,大集團,他們兄弟那個不是年薪幾十萬,足夠了。”
李錘笑了,由衷的感到高興,火雞終於開竅了,黑社會沒有歷史機遇、沒有出衆的頭腦,永遠不可能做大。
在底層玩來玩去,也永遠只是小混混,看見人家開好車住豪宅依舊只能望而興嘆。
鐵錘黨經過三年底層的磨練,相信也應該具備一些承擔的能力。
李錘推開病房的門,走到外面,偉哥和嶽進哥還在認真的打掃衛生,那一絲不苟的神情比看見美女還要專注。
“楊偉、嶽進,你們兩個過來。”李錘喊了一聲。
兩人聽見老大招呼,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跑了過去,他們兩個是鐵錘黨老一輩成員,跟在一起三年了,可以說“根正苗紅”。
“錘哥……嘿嘿,你看看這地板都擦乾淨了。”楊偉笑呵呵的說,沒有老大的允許,可是不敢走。
“兩個臭小子,從現在開始,一步不離的呆在這裡照看老包,不能和這裡的泡妞,老包一旦醒來,立馬給我打電話,聽見沒有?”
“是是。”楊偉和嶽進點頭,跟着李錘走進病房。
“火雞跟我出來。”
按照醫生的要求,火雞的傷勢還不能走動,竟然趴着養好,但是時間不允許他這樣養傷。
“去那?”火雞跟在李錘後面,見他朝樓梯走去。
“給你治傷。”
“哥,不是去印度阿三那個診所吧?那傢伙專門治梅毒,會染上病的。”
“廢話少說。”
兩人出了醫院,坐上紅魔,李錘一路狂飆回家。非常時期,現在距離黑金聯盟開始只有半個月了,有一個好身體是保障。
來到家中,李錘讓火雞坐在客廳,自己將紗布解開,他則是跑進房間,拉開牀底下那個舊箱子,將裡面的隔層打開,拿出裡面的檀木盒,看着剩餘不多的藥膏,心裡很是不捨。
伸手挖出一坨,將盒子塞進去放在舊箱子中,重新鎖好推回牀下,然後走出房間。
“哥?哇!你手上什麼東西?不會是隔夜大便吧。”火雞後退兩步,驚慌的看着。
“你懂個屁,這可是好東西,你花錢都買不來,趴下!”李錘抓住火雞,將他按倒在沙發上,騰出左手將他後背肩胛骨上的紗布一點點拆開。
現在麻藥期已經過了,傷口受的扯拉感到猶如螞蟻嘶咬般疼痛,火雞咬牙忍着,額頭虛汗直冒。
將紗布拆開,看見裡面的黃色藥布已經被鮮血染紅,李錘心裡一陣絞痛,輕輕的將貼在傷口上的藥布拿下來,傷口縫了針,如一條十幾公分長的蜈蚣,彎曲的盤在上面,中間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滲出鮮血,旁邊的肌肉陣陣的抽動。
傷口隨深,好在沒傷到筋骨。
“疼不疼?”李錘開始將帶着一股清香的藥膏均勻塗抹在傷口上。
剛纔還疼痛難忍,隨着藥膏一抹上,便是一股清涼,火雞搖搖頭道:“還好,哥,你弄的這是什麼東西?”
“別管,回去有時間多鍛鍊身體,混這行必須能打,不然光靠名號是不行的。”李錘將藥膏塗抹均勻後,上面的鮮血滲出的速度明顯慢了幾分,然後跑到廚房,將那裡的急救箱拿出來,上次自己受傷,慕洛欣專門買了個新的,裡面的紗布和膠帶一應俱全。
李錘用剪刀將寬紗布鉸成三公分寬二十公分長的條狀,輕輕貼在上面,然後用繃帶在火雞身上纏繞幾圈,用膠帶粘好。
“好了。”李錘在急救箱中找出幾片消炎藥給火雞服下,道:“這一週睡覺的時候要趴着,身上有煙沒有?”
火雞連忙從兜裡掏出煙,還以爲李錘要抽,誰知道被他整包搶了去。
“菸酒都不要碰,如果你不想參加黑金聯盟的時候帶傷,就聽我的。”
火雞心中一暖,那藥膏塗抹在傷口上,現在已經不那麼疼了,還隱約有種膨脹感,這是一種傷口複合的感覺。
“錘哥,你同意我參加黑金聯盟了?”
“哎……我是看你活的夠滋潤,讓你去受苦。”
“嘿嘿,本來……這事該你參加的。”
“我?算了,老子現在可是警長,一個月好幾千塊,還有獎金拿,生活真正逐步的奔小康,這危險的事還是你去吧。”
李錘打開冰箱,本來想喝點洋酒,結果上次被慕洛欣糟蹋乾淨了,只得拿出一盒酸奶,給火雞倒了杯清水。
“這兩天,你不要去社團了,回家呆着吧,記住沒事別出去,一個星期後,找我換藥。”李錘簡單的說。
火雞伸手挖着鼻孔,“哥,你啥時候成江湖郎中了?說話還一套一套的。”
“滾一邊去。”李錘送走了火雞,思來想去覺得黑金聯盟上,火雞肯定會吃虧,得找個人幫他,最好的人選便是西城教父陳家才。
正當他想給陳家纔打電話的時候,他手機響了,上面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你好,是錘哥嗎?我是七喜。”
“七喜?”李錘霍然想起來,七喜是肥豬身邊的智囊,上次在深海慈善晚會上,答應用一個黃金任務置換張眉珊的合同。
第二天回家的路上七喜便給他打了電話,當時李錘時間急迫,便讓他過兩天在說。
“七先生,是不是轉移合同的事?”
“您叫我小七就好了,確實是合同的事,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明天還要去上班,指不定會去那個社區值班。李錘望了眼時鐘,十一點整,便道:“現在吧,你來魅情酒吧。”
李錘掛了電話,將房間帶血的紗布清理乾淨,騎車去了魅情酒吧。
酒吧一如既往的火爆,李錘直接上了二樓,鐵錘黨二十幾人都在這裡,騷包堅將李錘的話已經轉達了,李錘又重申了一邊,然後到樓下要了一杯啤酒,靜靜的等着。
只是等了近一個鐘頭了,七喜還沒到!李錘有些不高興了,先約的自己,他竟然遲遲不來,掏出電話照那個號碼打了過去。
“小七,你怎麼還沒來?”李錘上來就是質問的口氣。
“哎呀!錘哥不好了,才爺被殺手盯上了,現在在醫院!”
“什麼?”李錘霍然站了起來,這動作也太快了吧,連西城教父都敢動,這還沒到九月份呢,黑金聯盟的對手就開始相互打壓了嗎?
“那家醫院?”
“哎呀,不是,你看我都糊塗了,在才爺的別墅,這裡有私家醫生,在給才爺手術。”
“手術?”李錘意識到,黑肥豬的傷勢估計不輕,本來想找他在黑金聯盟上多幫幫火雞的,看來有點懸。
“肥豬在什麼地方?”
“西山別墅,當初張田的十八公館。”
陳家才當初和李錘達成協議,滅了光頭黨,地盤歸李錘,張田的房產和現金都歸陳家才,收到張田的別墅後,陳家才便搬了過來,他在西山後面還有一個宙斯莊園,正在裝修中,清一色按照十八世紀倫敦古堡莊園風格建造。
“我這就過去看看。”
二十分鐘後,李錘趕到了西山十八號別墅,別墅前面停滿了車輛,在別墅門口就有不少黑衣漢子盯梢,裡面更是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
旁邊空地上還停着一輛車,後車窗玻璃被打了個洞,旁邊像蜘蛛網一般形成裂紋。看來陳家才就是坐這輛車被偷襲的。
陳家才的幾個情婦坐在客廳哭哭啼啼的,好像肥豬死了一樣,他兒子陳永合也滿臉愁容,眼神望着一層專門修改的衛生室。
七喜將李錘從外面接進來,道:“錘哥對不住啊,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麼大膽,敢刺殺才爺。”
“老肥豬不好好在家呆着,出去做什麼?”李錘不解的問。
七喜苦笑道:“還不是要給你轉移合同,本來這事我自己來做就好了,但是才爺說還有事找你商量,所以我們就一起去,沒想到剛剛走的半路,就發生了這事……”
李錘不知道,陳家才找李錘談的就是關於黑金聯盟的事,整個深海,最瞭解李錘的就是他陳家才了,當初在慈善晚會李錘答應他一個黃金任務後,陳家才滿心歡喜,其實也是爲了黑金聯盟做準備,如果李錘同意幫他一次黃金任務,那麼陳家纔有八成把握能夠進入九大成員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