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相認了這門親事之後,你要怎麼做?”從草廬出來,夜漸漸降了下來,因着早先是駕馬而至,夜栩已讓跟着他們駕車到兵部尚書府的下人帶着燕掌琵琶先行回了王府去,故此如今他們倆個卻是攜手走在這一片荒野。
?夜栩淡淡一笑,“東方曦月和裴相都不是在乎那些俗禮的人,尤其在這件事上,只要擇個日子,儘快讓他們簡簡單單的完婚就是了,不必張揚,正式即可。”
??“我一直很好奇,”她忽而想到自己成婚之時的天下轟動,停下腳步玩味問道:“我亦不是在乎凡塵俗禮之人,你應該也不會在乎這些,那爲何當時你我成婚之時卻是天下皆知的轟動?”
??夜栩帶出一片溫情調笑的目光,放緩了語調,很是柔和,“那時候你可不在我心裡安家,我要的不就是天下轟動嗎?”
??她秋波一轉,“少來,你的一舉一動都足以轟動天下,而且那個時候,既然你心裡還有商柔盞,那麼這麼做不是會讓她心裡很難受麼?”
??“讓她像我當時那麼難受一次,就算扯平了。”他嘴角笑意悽迷,“之後就可以一心一意放下她,愛上你了。”
??她蹙了蹙眉,又想起許久前他們之間的一次對話,忍不住問道:“你曾經說,我或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愛夜無殤,現在我承認了,那你呢?又有多愛商柔盞?”
??“輕幽,”他臉上多了幾分邪氣,“我們之間的共同之處是你難以想象得多,就像這兩份年少情意,就出奇相似。”
??說着,他拉着她的手,本欲繼續往前走去,她卻忽而一把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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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看着她臉上的神色,若有所思一般。
??輕幽想了想,問道:“以前我可以不在乎,現在我必須要知道,商柔盞,究竟爲什麼會嫁給夜棧?”
??夜栩輕舒一口氣,搖頭道:“我不曾騙過你,我真的不知其中緣由,而且……”他擡手輕撫她的面頰,“輕幽,你也不需要知道這個原因。”
??她搖搖頭,目光中多了一份隱隱的憂慮,“那若是有朝一日你知道了,她是因爲……”
??“沒有若是,”他打斷她的話,溫柔的安慰,將她的手放到自己心臟的位置,“輕幽,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麼?你就在我心裡,這個地方她進來過也已經出去了,一旦從這裡出去,這輩子都沒機會再進來。無論當初是什麼原因,是有誰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好,是爲了親人的性命安危也好,是爲了爲她的南越朝復仇也好,爲了什麼都好,已經與我無關了。”說着,他不由的輕輕一笑,“我的輕幽,難道全天下最美的這張臉都不能給你一份安穩嗎?我總想着,是我該擔心有朝一日,自己會把你弄丟了。”
??“因爲我知道,你看中的,不是這張臉,”她心裡從來未曾因爲這張臉而得到過一絲一毫的安穩,反之,盡是憂慮,“不然洞房花燭之夜,你也不會說‘心有所屬’一句。”
??“是了,”他忽而笑了起來,“我險些忘了,還欠你一個洞房花燭。”
??“嗯?”輕幽尚未從那份憂慮中平復過來,只聽他這句沒來由的話,一時間不明就裡。
??夜栩也不加解釋,只是倏爾帶着邪魅的笑意將她橫抱在懷,“我補償你。”
??“什麼?”雖是四下無人,但在輕幽卻還是警惕的環視了一圈,些許焦急道:“你這是做什麼?放我下來!”
??他不聽她的話,只是就這麼舉步走去,“說了補償你,你滿腹詩書,定然知道‘**苦短日高起’一句了?”
??她眼看着着急無用,只能冷靜兩分的勸道:“咱們不能這麼進王府,讓下人見到了成什麼樣子?”
??“誰說要回王府?”他卻似乎早有準備,在她耳畔道:“寶靜苑可是離這裡很近呢!”
??“你瘋了?!”她倏爾一驚,“那是帥府的別苑,慕茶還在那裡呢!”
??“你放心,我知道。”他笑着,實在是很好看的一張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她幾乎是放棄了爭論與掙扎,只是很無奈的說了這一句話。
??他嘴角一挑,“芙蓉帳暖度**。”
??她輕哼一聲,卻也已經認了,就這樣在他懷裡,“你是真怕我做不成楊妃。”
??夜栩往她耳邊又湊了一瞬,“雖說天下美女多爲妾,但你又如何會是我的貴妃?”
??一份柔情款款,近乎一世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