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後。
景容和紀雲舒已經到了大臨邊境,再行幾天,就能抵達侯遼。
天色漸黑,大夥在靠近一片林間裡就地駐紮。
因此處接近草原地帶,所以天氣變化十分異常,一到晚上就極其的冷,狂風捲起,帶着林子裡的樹颼颼作響,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狼叫,嘶吼聲扯開,迴盪在林子裡顯得詭異駭人。
景容背靠大樹假寐。
雙手抱胸!
紀雲舒和那些侍衛們便圍着火堆旁坐着。
冷夜漫長,大夥開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有人打趣道,“終於知道唐姑娘爲什麼性子野了,這每天一睜眼就聽到成羣的牛羊狗圍着自己嗷嗷叫,等一到晚上還能聽到狼叫聲,能正常嗎?怪不得連莫公子都招架不住。”
大夥鬨笑。
“你們說莫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這到了侯遼,他估計就成了個女人,什麼洗衣做飯啊!繡花暖被啊!都不在話下。”
有人反對:“看你說的,好歹咱們莫公子也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兒,怎麼會幹這種活?頂多就是……跟着唐姑娘屁股後面伺候姑奶奶唄。”
“哈哈……”
幾個大男人意/淫完畢,笑得都快抽筋了。
MD,眼淚都笑出來了!
惹得紀雲舒也參與進來。
不過是一盆涼水潑給他們。
她說,“若是莫公子在侯遼過得不好,那咱們去了,自然也沒有什麼好待遇,所以啊,你們最好祈禱他在侯遼有一席之地,這樣,我們興許還能有幾頓好吃的。”
笑聲戛然而止!
大夥開始憂心忡忡。
“對對對,要真是咱們說的這樣,估計到時候連個氈包都住不了,還得自己紮營呢。”
“可能連紮營都扎不了,別到時候轟我們走,那就白跑了。”
“那還是希望莫公子過好點,再整個首領噹噹。”
“哈哈……”
……
一幫大男人又開始意淫起來。
紀雲舒真的被這幫活寶給逗得無語了!
這路上可沒把她樂死,不是這個講下笑話,就是那個講下笑話,要麼就是聊下各種八卦,所以紀雲舒聽多了,也知道了一些景容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
他和莫若喝多了,睡過一兩回。
他表面傲嬌高冷,其實洗澡的時候會唱歌。
他最怕的東西是老鼠。
他曾經被京城某大戶人家的胖小姐追了一兩個月,導致失眠半年,患了恐懼症。
……
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把紀雲舒樂得不行。
聽着大夥有一句沒一句在聊莫若,景容睜開眼,伸腿朝其中一個侍衛踢了去,訓斥一聲,“一幫大老爺們,整天跟個娘們一樣嘰嘰歪歪,有這麼多話說嗎?”
氣氛尷尬。
那侍衛傻呵呵的笑了笑,“王爺,我們這不是無聊嗎?就隨便說說。”
“那到時候,你要不要去莫若面前再說一遍?”“屬下可不敢。”侍衛連連擺手,挪着屁股挨向琅泊,似乎大膽了一些,說,“王爺,你又不是不知道,莫公子看似沒心沒肺,其中心裡小氣的很,我可不敢得罪他,上次老五笑他腿短,他就往老五碗里加了
幾顆巴豆,差點沒把人給拉死,還有老冰,也就是隨口說了句他醫術不行,結果倒好,直接把老冰的腿給扎殘了,一個月後纔給他治好,屬下上有老,還沒小,可惹不起。”
“哦?還有這等事?”
景容一副“爲啥我不知道”的樣子。
他雖然知道莫若“歹毒”,卻沒想到那小子這麼歹毒!
“莫公子在王爺你面前裝得可老實了,在我們面前,那可厲害了。”
“是啊,莫公子可怕王爺了。”
“何止是怕……”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景容懶得理會。
那幾個人噼裡啪啦的數落起莫若來,越說越來勁。
樁樁件件,那叫一個痛快。
導致某人打個了噴嚏!
莫若坐在氈包裡,蹙了蹙鼻,又接着打了個噴嚏,甩了甩頭,咒罵一句,“哪個王八蛋在背後損我?”
大肚婆唐思從外頭進來,正好聽到他罵了一句王八蛋。
“阿莫,你怎麼了?”
“沒事!”
自從唐思懷孕後,莫若就成了老婆奴,言聽計從。
他趕緊攙扶唐思坐下,一邊說,“再過兩三個月你就要臨盆了,可別再亂跑了。”
“哦。”她乖巧的很。
往日的刁蠻氣減了不少。
倒像個做孃的樣子了。
她忽然拉着莫若的手,問,“對了,我算了下時間,阿紀差不多這幾天就應該到了。”
很激動。
“應該差不多了,等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延路去接他們。”“到時候,阿紀就能看着我們的孩子出生,我們幾個人又可以在一起了,等孩子長大後,我就教孩子武功,你教孩子醫術,阿紀就教孩子作畫,景容就……”唐思想了想,這可難住她了,嘴裡嘀咕,“景容能
教我們孩子什麼呢?”
惹來莫若一笑,道了一句,“能教咱們孩子如何厚臉皮!”
這話,導致某人打了個噴嚏!
景容揉了揉鼻子!
哪個王八蛋在損我?
紀雲舒給他熬了一碗薑湯,遞到他面前,“草原上天氣多變,喝碗薑湯去去寒。”
他端過一口喝了。
一滴不剩!
景容握住她一年四季都冰冷的手,命人取來披風給她披上,將她攬入懷中,往火堆了又加了一些柴火。
“你身子弱,切莫沾了林子裡的寒氣,”
“我知道。”
“已經很晚了,安心休息吧。”
他將她攏得更緊了些。
她枕在他結實上,心裡十分安心。
睡下了。
沒多久——
“卡擦。”
林子裡傳來樹枝折斷的響聲。
景容耳朵一動,眉色皺緊,眼神警惕的朝黑暗的林子裡看去,因爲不想驚醒懷中的女人,便朝琅泊示意了個眼色。
琅泊點頭,悄悄起身朝發出響聲的林子裡去。
蒐羅一遍後就回來了。
衝着景容搖了一下,表示沒人。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景容不敢鬆懈,命人好好看着。
畢竟,已經離開大臨境地了,自然要處處小心。此刻林中暗處,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景容懷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