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寒看了看羽戰歌,又看了看天空,方覺天空一道皇者之氣破開雲曉,將羽戰歌全身包裹。一柄巨大的彎弓在雲的頂端慢慢的下移,不斷靠近羽戰歌。
看着彎弓的下落,羽戰歌欣喜若狂,雙眼冒着金光,君輕寒只感覺手中的梟龍神槍微微震顫,似乎夾雜着一絲興奮,又有一種戰前的亢奮,與彎弓大有分庭抗禮之勢。
當彎弓僅離地面三丈,羽戰歌身形猛然一彈,右手上舉,一把抓主弓身,“等了十年,終於等到你了”,羽戰歌落在地面上,高興的說道,忽然對着天空一聲大叫:“謝了二叔!”
全身道氣微微一凝,彎弓順勢一彈如同猛虎咆哮之間,震動身軀,一抹金黃的銳氣盈溢四周,羽戰歌手指在弓弦上微微一震,空中道氣如箭,大有刺破蒼天之勢。
君輕寒微微走近,只見弓身上兩個古樸蒼涼的大字:
——落天!
羽戰歌得意一笑,羽族至寶落天弓,位列天香十二兵之一,與梟龍神槍不相上下,羽戰歌挑釁的看了一眼君輕寒,手中的彎弓微微揮動,如今他也有神兵了,真正的神兵。
忽然,羽戰歌臉色刷的一變,“二叔,你還沒有給我落天羽呢!”
空中久久沒有聲音傳下,也沒有任何東西落下,羽戰歌面色一黑,一張臭臉的盯了君輕寒一眼,無奈的將落天弓收進了自己額頭的彎弓印記中。
白雲之巔,羽夜風一聲笑罵:“老子落天弓都給你了,還想要落天羽,真以爲落天羽伸手就來了,門兒都沒有”,站在他身邊的雲滅虛卻是滿臉的疑惑,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那個小子,是你們雲族的嗎?”羽夜風淡淡的問道。
“……像是……又不像是……”雲滅虛疑惑了半天,還是沒又一個確定的答案。
“你們雲族不是還有個老大麼?”
雲滅虛微微一哼,“這還用你提醒,根據雲族血脈玉牌的記錄,大哥的血脈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消失,也就是我大哥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你看看那個臭小子,才幾歲?”
“那就直接將他滅殺得了,以防以後和你雲族作對”,羽夜風看着雲滅虛調侃的說道。
“殺,你敢殺麼,身披天隱之風,手提梟龍神槍,一頭白雪,妖孽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雲滅虛冷聲一笑,森寒的看着羽夜風,他可是記着剛纔羽夜風將他一腳踢了下去。
“老子走了”,看見雲滅虛的眼神不對,羽夜風身形當即一彈,在長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想着天邊飆飛而去。
雲滅虛看着羽夜風的背影,冷聲一哼,面色一凝,輕聲呢喃,“不行,我要回去微微孃親和二哥”,說着,血腥涌動,身形一閃……
玉冠嶺上,君輕寒、羽戰歌兩人,站在山嶺高處看着遠方,巍峨的城池,微漠一笑,“走吧,天馬上就要亮了”,羽戰歌當即一步向着山嶺下方走去。
“站住,什麼人,膽敢擅闖衛家領地?”前方,突兀的想起一聲呵斥的聲音。
“衛家,那個衛家?”君輕寒眉頭微微一皺。
“百里帝國就只有一個衛家,你說能是那個衛家?”前方的守關人員當即一聲冷哼。
君輕寒腦海中精光一閃,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出了狼窩,進了虎穴!
在凌霄帝國的邊城,“峰叔可是殺了對方三個人,而自己同樣將這個家族的公子哥給幹掉了”。
“前方的小哥兒,我們要前往秋風城,無意中走到貴家族的領地,實在是無意冒犯,不知可否通行”,羽戰歌溫聲和氣的說道。
“哼,當我衛家是菜市場,還是青樓,是你們隨意想過就過的嗎?”前方傳來一聲冷哼,言語中夾雜着一絲輕蔑與不屑,如今進城的大多都爲搶奪天衣御塵風,而他衛家也會搶奪,你說怎麼會放別人過去?
君輕寒面色一寒,“我們沒將衛家當做青樓,不過卻是將你們當作了婊子”。
“找死!”前方男子一聲怒喝,君輕寒、羽戰歌二人的周身,順勢燃起火把,將二人照的是紅光滿面。
“敢在衛家的地盤上耀武揚威,你們算是第一個。來人,給我打!”爲首的男子,手中大刀一揮,兇戾的說道。
兩個人站在那裡,臉上浮現戲謔的笑容,一個城外的地盤,守關的竟然都是灰旗巔峰,只差一步,便可踏進黃旗。
不過,這顯然是不夠看,君輕寒負手而立,靜靜的站在那裡,天空中揚起晶瑩的雪花,在火光之下,甚是妖異,君輕寒冷笑的說道:“天飄大雪,看來我們的冤,大得很!”
衆守關的衛家家丁,眼中掃過一絲惶惑,“怎麼可能,現在的季節,怎麼可能飄雪,“難道真有什麼冤情?”
思量之時,雪花已經飄下,輕柔的落在衆人的肩上、頭上、手上……
“啊……”
周圍同時想起數十聲慘叫,“你,你竟然偷襲”,爲首的男子,指着君輕寒,憤恨的說道。
君輕寒嘴角冰冷一勾,“這天降瑞雪的,你們都看見了,竟然信口雌黃,說我偷襲,不覺的無恥麼?”
“你……你……”男子頓時被怒氣噎住了喉嚨,憤怒的逼視着君輕寒,他怎麼可能會想到,這雪竟然是雷霆,一邊閃躲着雷霆,一邊叫罵,“敢惹衛家,定會叫你死物葬身之地”。
“是嗎?”羽戰歌邪笑道。
“當然是了,先將着雪花散去,方有一絲贖罪的機會,否則……”男子色厲內荏的所到,“否則定將你們千刀萬剮”。
君輕寒黠然一笑,雙手微微一展,天空中的雷霆,霎時增多,男子頓時驚駭,驚慌失措的躲避的雷霆,卻似乎沒有絲毫的作用。
“讓我們過去?”羽戰歌調侃的說道。
“過……過去……讓他們過去!”爲首的男子頓時捂着鮮血淋漓的肩膀大聲叫道。
瞬間,雪花散去,君輕寒、羽戰歌,兩人邁着腳步穿過衛家的地盤。
還沒有走出去,天空乍起一聲暴呵,“何方宵小,竟然敢在衛家的地盤上撒野?”
君輕寒面色一凝,雙眼頓時漫起一道血絲,緊盯着前方,眉頭一皺,“是他?”話音剛落,君輕寒當即劃破手掌,將血液塗於羽戰歌的面部。
“你幹什麼?”
“記住,不要說話,隱藏自己所有的氣息,越像一個平凡的人越好”,等到君輕寒話說完,羽戰歌搖身一變,頓時變成了姬血峰。剛忙活完一切,一個衛家長老出現在君輕寒的面前,他的背後是剛纔的那個守關男子。
“長老,好久不見啊”,君輕寒一聲冷笑,言語張狂,神情輕蔑,這個衛家長老正是當初姬血峰放走的那位老者。
老者雙眼一驚,眼神有些顫動的瞟了一眼旁邊淡漠的羽戰歌,身形一彎,“血峰大人到達這裡,真是衛家的榮幸”,心中巨浪滔天,姬血峰怎麼陰魂不散,來到了秋風城,至今想起酒樓上的一幕,還心有餘悸。
老者對姬血峰可是有着滔天的恨意,不僅殺了他的兄弟,他的手下,衛家公子,而且讓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不然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受罰,可是他卻不敢有着絲毫的逾越之舉,強者的一個念頭,便可以讓他灰飛煙滅。
老者背後的男子驚詫的看着君輕寒、羽戰歌兩人,怎麼才過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變了個人似的,當即疑惑的叫了出來,“長老,這個……”
“給我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老者頓時一聲嚴厲的呵斥,嚇得男子面色一白,腳步微微往後挪了挪。
“不知我們現在是否可以離去?”君輕寒陰怪的說道,絲毫沒有將老者放在眼中。
“當然可以離去,我……我送你們!”老者頓時點頭說道。
“哼!你送得起我們麼?”君輕寒面色一寒,袖袍重重一揮,厭惡的看着老者,當即離去,似乎這個地方多留一息時間都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兩個人頓時驚惶的離開,自始至終,姬血峰都沒有瞟老者一眼,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可是就憑這樣確實壓制住了對方,讓他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老者看着君輕寒、羽戰歌離去的背影,憋在心中的怒氣勃然而發,當即對着身後的男子一聲冷和,“還愣着幹什麼?趕快給在家族中的青天殿的長老傳訊,就說龍血戰騎來到秋風城”。
“是!”男子當即尊敬的說道,拔腿就跑開了。
兩個人離開衛家的領地之後,一路奔馳,羽戰歌氣喘吁吁的埋怨道:“怎麼你每到一個地方總有仇家?”
君輕寒冷冷的瞥了一眼羽戰歌,沒做任何言語,頭微微一擡,秋風城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