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長劍高高揚起,如同一頭吞噬天地的兇獸,楓寒閣守關弟子目眥欲裂,向着山頂逃竄,如豕奔狼突。
“嘶!”
君輕寒身形晃動,在空中拉過一道殘影,速度快到了極致,長劍在空中劃過,發出撕拉的聲音,厲芒閃動,瞬間抹過咽喉。
衆守關弟子,突然愣在了原地,感到周身無盡的悲涼與寒冷。
咽喉處,緩緩出現一道紅痕,接着溢出一絲鮮血,繼而頭顱被高高的拋在了空中,血箭噴頸而出,急射長空,如同紅練當空舞。
落地頭顱,死不瞑目!
君輕寒面色麻木轉身,手中寒芒更甚,向着山腰走去,一步十寸!
“大膽君輕寒,你這個叛徒,還敢有臉回楓寒閣,當真是找死,若是你束手就擒……”前方,楓寒閣弟子,居高臨下,一臉盛氣凌人的看着身穿孝服的青絲男子。
話未說完,只看見君輕寒手腕略微翻動,之後再無變化,卻是極爲淡漠的從楓寒閣弟子的身邊走了過去。
走不過三步,身後的楓寒閣弟子駭然倒地,眉心出現一個窟窿,洞穿後腦,駭然倒地,君輕寒一如既往的漠然,不喜不悲!
遠遠望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楓寒山中踽踽前行!
“君輕寒,我們等你好久了!”
走不過百丈,君輕寒的周圍出現了百位楓寒弟子,同時還有楓寒閣兩位長老,陰冷的看着被圍在中心沉浸在殺意中的男子。
“沒想到,你還敢回來,三年前沒有將你處決,你是何等萬幸,沒想到自己跑回來送死”,兩大長老震動衣冠,自負而淡定的說道,看的旁邊的弟子信心十足,眼望君輕寒都露出一傲氣,似乎眼前的男子,已經成了死人。
“跳樑小醜!”
君輕寒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卻是極度輕蔑,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任憑羣敵環肆,依然不緊不慢的前行。
“給我殺了他!”
兩大長老的聲音變得寒鴉般淒厲,身影卻是退到了衆人身後,只是單純的揮舞手中的長劍。
“去死吧!”
百位弟子頓時猖狂的說道,結成陣法,向着君輕寒劈殺而來,眼底頭顱火熱的光芒,“若是君輕寒能死在自己的手中,何愁不名揚大陸?”
君輕寒卻是如一塊木頭,任憑千軍萬馬,也改變不了腳下的步伐,始終勻速走着,一步十寸!
待得衆人臨近,君輕寒微微晃動手臂,手掌長劍豁然翻動無窮殺意,如同翻騰的怒海,捲起萬丈巨浪。楓寒弟子頃刻驚悚,面若死灰,不敢直視君輕寒,如同怒海中顛沛的破船。
此時,君輕寒就如一輪血色的太陽,讓人不可逼視!
手腕翻動,長劍舞花,凝成一朵血色的青蓮,緩緩綻放……
“啊!”
血蓮綻放,血光迸濺,慘叫聲如寒鴉陣陣,形成一支淒厲的歌謠,響徹楓寒上下,風聲鶴唳,聽得使人毛骨悚然,如芒在背。
百人,十息!
長劍之上,鮮血滴落,滋養腳下的血色曼陀羅!
君輕寒四周,遍地伏屍!
“當年,我便是百閣會武魁首,你們以楓寒弟子,圍攻我君輕寒,不覺得可笑白癡麼”,君輕寒的聲音極度嘶啞,飽含輕蔑,步步逼近兩大長老。
“你……你……”
看着君輕寒斬殺當年同門弟子,如同碾死螻蟻般,兩大長老頓時駭然,瞠目結舌,“君輕寒,你……你莫要猖狂,你是紅旗,我們也是紅旗,你……”
兩大長老色厲內荏的說道,卻是兩股戰戰,全身汗水如雨落下。
君輕寒卻是不再做任何言語,猩紅的血瞳中,閃過一道厲芒,只聽見兩聲嘶啞的慘叫聲,楓寒閣兩大長老倒在了血泊中。
一劍封喉!
一刀爆頭!
收回藏天之刃,君輕寒腳步一踏,從屍體上走了過去,看着山中隱約的輪廓,殺意更甚。
“轟隆隆……轟隆隆!”
前方,驀然出現一座大陣,包裹整個山頭,藍色雷霆之力流轉,發出怒吼的聲音,對着周圍的環境,瘋狂的轟擊,湮沒每一寸土地。
君輕寒身形稍頓,卻並沒有停下腳步,周身漆黑的雷霆環繞,強橫的威壓席捲四方,湮滅陣法中的藍色雷霆。君輕寒蒼涼一笑:
“沒有想到,楓寒閣的護山大陣,竟然在這裡!”
說着,腳步移動的同時,手中的血染長劍高高揚起,驚天的銳氣衝射鬥牛,料峭的劍寒似乎要冰封整個天地,劍身之上血液流淌,放射出妖異刺眼的紅芒,如同天地間血色的太陽。
身軀一震,長劍猛然劃下!
“嘶!”
只聽見布帛撕裂的聲音,響徹四野,大陣直接被長劍劃出一道口子,大陣原本流轉的光華,瞬間黯淡了下來,變成了一座廢陣。
君輕寒步履不變,踏過廢陣!
廢陣的後面,楓寒閣數以千計弟子整戈待旦,站在道路兩邊,只等君輕寒冒頭,便要雷霆一擊。
“鏗!”
剛入大陣,便是一把鋼刀砍來,重達百斤,君輕寒隨手一揮,長劍拉過殘影,向着泛寒的刀刃而去,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鋼刀應聲斷裂,長劍卻是未作絲毫停頓,向着身邊的男子劈殺而,只聽見“噗”的一聲,攻擊君輕寒的男子,頭顱滾落一邊,血液濺起三丈有餘。
君輕寒收回長劍,置於劍鞘之中。
繼而,又是數柄鋼刀砍來,四面八方圍攻君輕寒身體的每一處要害,楓寒閣弟子露出了森冷的笑容,“雙拳難敵四手,縱使你手段通天,今日也難逃一死!”
君輕寒不緊不慢的翻動手腕,卻是在空中拉出殘影,衆人眼前閃過一道凌厲的兇光,手臂震麻,鏗鏗聲音不絕響起,長劍依舊在鞘中,君輕寒已然走遠。
身後,鋼刀碎裂一地,衆人靜默的站立,沒有任何表情,繼而仰頭栽倒,竟然連慘叫的時間都來不及。
一路之上,君輕寒手中的血染長劍,在空中滴落猩紅的鮮血,徹底變成了一把屠刀,所及之處,所向披靡,無論是誰,皆是一招斃命。
君輕寒的表情,恆久的鐵青仇恨,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
“殺!”
“殺!”
“殺!”
………………
無論是誰,都必須在君輕寒劍下飲恨,血濺五步。
君輕寒就如同一頭殺戮的兇獸,鮮血助長了心中的怒火與仇恨,也只有更多的鮮血,才能暫時壓制心中深深地怨念。
所及之處,伏屍遍地,樹木花草隨之枯萎。
血腥,荒涼!
君輕寒的背後,乃是一條長長的血道,延伸到山腳之下,鮮血還在汩汩流淌……
一柄劍,便是難以逾越的鴻溝,楓寒弟子沒有誰逃脫得了三尺青鋒的追殺,也沒有誰能在君輕寒滔天殺氣之下逃出三丈。
劍穗飛揚,猶如鮮紅招展的鐵血大旗,而在濃稠的殺氣之中,君輕寒死寂般的身影卻帶着一絲空靈飄渺,如同沉浸劍道已久的劍客。
劍,便是人,便是魂!劍在手,倚天屠龍,試問天下誰與爭鋒?
三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血染孝服,踏着鮮血,託着長劍,君輕寒一路向着楓寒閣的山門而去……
良久,君輕寒一腳踏在了青石板上面,神情驀然激昂,周身殺氣一蕩,如血海波濤翻滾,看着前方百丈的衆人,髮絲飛揚,發出一身長嘯,震撤天地。
時隔千日,他君輕寒再度踏足楓寒閣!
看着千丈之外,熟悉的大殿,君輕寒極度輕蔑的一笑,時隔三年,楓寒殿在他眼前,再也不是如同匍匐的兇獸,他君輕寒信手揮毫之間,便可將之輕易碾碎。
看着嶄新的‘楓寒殿’匾額,失去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君輕寒殺意高張,手腕翻動,藏天之刃宛若長虹激射而去。
兵鋒銳寒,插在匾額的正中心,刀鋒上的鮮血順着匾額流淌而下。
“楓寒無敵死後,不知這楓寒絕老狗在哪裡?”君輕寒的聲音極爲低沉,宛若地獄修羅,傲立在廣場正中心是,長劍滑動,在地上刻出一道道血槽,乃是一個凌厲囂張的大字:
殺!
鮮血逐漸侵染血槽,筆力婉轉之間,猙獰的殺意如同怒海狂瀾,鋪天蓋地而來,如洪荒兇獸,湮沒巔峰楓寒上下。
不少弟子,遠遠一望之下,駭然倒地,肝膽碎裂而亡。
手拄長劍,君輕寒血瞳一閉,如同一座豐碑,傲立楓寒殿前,周圍楓寒弟子竟畏懼不敢上前,遠遠的看着血染的孝服,心中忌憚。
而楓寒長老,少有上前者!
當君輕寒立在廣場刻鐘之後,一位長老忐忑的向着君輕寒靠近。
“咻!”
當楓寒長老跨進君輕寒十丈範圍,只聽見飛刀破空的聲音,藏天之刃如同漆黑的閃電般,洞穿楓寒長老的的頭顱。
長老,絕望倒地!
楓寒衆人見此,趕緊後退數十丈,生怕殃及池魚。
良久之後,君輕寒緊閉的雙瞳驀然一睜,血光厲芒爆射,如同一柄沾染煞氣的長劍,向着楓寒殿的屋頂爆射而去。
屋頂之上一位藍袍老者傲立,陰鷙的看着君輕寒。
“你便是楓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