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崖如刀,屹立千古!
而古棧道則是另成一翻風景,順着冰天崖盤旋而上,如同一頭萬古的蒼龍般,荒涼之中盡顯滄桑。而古棧道的入口,則如同高高在上的蒼龍頭顱一般,謹首望天,自有一股睥睨天下,冷眼蒼生的凌雲之意。
整個古棧道,由蒼古青銅所打造,上面斑駁的銅鏽乃是血紅色,盤旋在冰天崖上,自給人猙獰的氣息。
“果然宏偉!”
君藏天驚歎的說道,棧道連綿千里,猶如飛騰九天的神龍一般,“難以想象,憑着一人之力,如何能夠完成如此龐大的工程,簡直就是驚世駭俗!”
衆人雙目直瞪,熱血澎湃,“不愧是無悔聖人無情君,如此手段,當真是造化天地”。
古棧道浮現,冰天崖並未停止顫動,而是愈發的猛烈,虛空中恐怖的氣息,愈發的讓人感到壓抑,如同萬古兇堊之獸,殺戮塵世一般。
悠悠天地之間,一片灰暗之景!
隆隆……隆隆……
冰天崖搖晃的愈發劇烈,不是發出震天的咆哮之聲,聲音中蘊含無窮的怨恨與怒火,就算是將大陸湮滅,也無法熄滅那驚世的戾氣。
吟!
倏爾,冰天崖傳出一絲曼妙的仙音,無盡聖潔。
旋即冰天崖冒出長虹一般的七道光芒,盤旋在高崖四方,玄奧的力量流淌,發出鐘磬般的聲音,掃蕩虛空,鎮壓兇戾之息。
“這……”
君藏天、殺神對望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中的驚駭,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見到了七道長虹之芒,這裡面……到底鎮壓着何等恐怖絕路的力量?”
“怎麼了?”雁南歸扭頭看着兩人,疑惑的問道。
“這是道義,每一道長虹之芒,便是一種道義”,君藏天激動的說道,“七道長虹,七種道義,這完全不敢想象!”
君輕寒眉頭凝成一團,心頭狂震,“道義,奧義之上纔是道義……億萬修士想領悟奧義,便如同翻越天闕般困難,但是這裡卻是出現了七種道義,不同的道義!”
“怎麼會這樣,這裡面到底隱藏了什麼?”
君輕寒的心不禁懸了起來,忽然響起了白小胖的話,“冰天崖,去不得!”
場中,衆人深吸一口氣,如今冰天崖的外面恐怕已經亂成了一團,衆人想要離去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而且凝望着那七種道義,衆人也沒有想着要離去,這是……大機緣!”
不過片刻時間,在七種道義恐怖而玄奧的力量之下,瀰漫在虛空中的兇堊氣息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聖潔的氣息,不禁讓人靈魂舒張。
原本劇烈晃動的冰天崖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冰天崖衆人露出了最終形態,屹立在冰原之上,猶若殺戮塵寰的天刀一般,與冰天崖的氣息可以說是格格不入。
那寬厚的刀背,如同天地的脊樑一般,懸浮於九霄碧宇之下。
凌冽的刀鋒,足可毀天滅地。
冰天崖的巔峰之時天刀刀尖,一點寒光噴薄出萬丈光芒,猶如十萬星辰一般耀眼,讓人莫敢直視,似乎那天刀刀尖無所不破,殺戮萬古。
暗紅的古棧道,就如同雕刻在天道刀身之上的蒼龍,飛揚跋扈,冷眼凝視人間浩土,身背血海。
衆人完全震撼了,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若這冰天崖真是一把刀,當真是一柄絕世兇器,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他殺戮的步伐,整個天下蒼生都要爲之而戰慄”。
一刀凌空,萬象寂滅!
“原來……這纔是冰天崖的原本形態”,雁南歸呢喃的說道,之前他來過冰天崖,並沒有古棧道,他在雁族典籍上見過冰天崖的形狀,的確如一柄刀,但是卻沒有如今的冰天崖的這般威勢。
此刀身前,任何事物都黯然失色。
“走,進入古棧道!”
君藏天眉宇微凝,挫動長槍,緩步向着古棧道而去。
靠近古棧道,衆人愈發的感受到他的蒼涼宏偉,強者的意志鋪面而來,讓人不禁心頭一凜,“這不像是棧道,而像是古時的強者!”
鏗!
跨足棧道,當即發出金戈鏗鏘交錯之聲,震得衆人耳膜發疼。
“這棧道有古怪!”
蕭君戮面色一沉,感到周圍瀰漫的一絲危險,出聲提醒衆人,“想必是上官無情在這棧道之上設下了禁制”,蕭君戮話音未落,衆人面色卻是一變。
只感覺頭頂之上,五嶽壓頂!
每一步都極爲艱難。
君輕寒心頭一凜,“這棧道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威勢”,不禁拳頭緊捏,緩步向着棧道的前方而去,每一步都極爲艱難。
隨着步伐前進,衆人只感覺頭頂的壓力越來越大,讓人無法承受。
庫庫!
骨骼作響,雁南歸面色一片蒼白,只感覺自己的膝蓋快要斷了,雙腿忍不住在風中顫抖,額頭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你先退出古棧道!”
君輕寒看着有些堅持不住的雁南歸,又看了看前方蔓延的古棧道,說道。
雁南歸卻是固執的搖了搖頭,沒有絲毫放棄,“若是這點痛苦便承受不了,我便不是雁南歸,只要我的膝蓋還沒有碎裂,我就可以前進!”
君輕寒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衆人行走在盤旋如龍的古棧道上,步履蹣跚,每一步都如墜千鈞,如同挑夫一般艱難的跋涉,唯一悠閒的便是白小胖這廝。
坐在騾子上,跟沒事一般,還一臉的悠閒,哼起了小調。
“你給我閉嘴”,君輕寒忍不住大怒,看不慣白小胖那小人得志的表情,心頭愈發震驚那頭騾子的來歷,“這古棧道可是具有上官無情的意志,這騾子竟然跟沒事一般,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
上官無情,至少也是虛無旗的強者。
鏗……鏗鏗……
正在此時,君輕寒只感覺棧道出現了一絲晃動,腳下的青銅出現一絲龜裂之色,君輕寒臉色一變,“這棧道可千萬不能斷!”
衆人愈發的謹慎,小心翼翼的前進,身形變得佝僂。
鏗!
突然之間,君輕寒腳下的青銅青銅巨響,逐漸龜裂,青銅屑閒着冰原墜落而去;而此時,君輕寒頭頂五嶽壓頂,斷無絲毫騰飛可能。
一旦青銅棧道徹底斷裂,自己會直接被恐怖的力量,轟擊在冰原之上。
君輕寒只感覺身上的壓力,如同蒼天坍塌一般,全部壓在了自己的身上;腳下的青銅快已然完全斷裂,身形就要向着冰原墜落而去。
嗚!
千鈞一髮之際,身後的騾子忽然發出嘶吼之聲。
君輕寒只感覺周身涌動一股強大的力量,穩住自己懸空的身形,頭頂的壓力徹底消失,君輕寒緩了一口氣,身體一躍,騾子了騾子的身旁。
而當騾子一聲嗚咽之後,周身竟然冒出青色的光芒,將棧道最前方的君藏天,與最後方的蕭君戮所籠罩。衆人頓時感到周身壓力全無,如同漫步在花香小徑之中。
最前方的君藏天扭頭看着騾子,愈發的疑惑……也見識到了騾子的強大,不禁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這裡最強大的,竟然是這頭騾子”。
君輕寒也感到很是無語,“白小胖這廝,簡直……偷一頭騾子,竟然是絕世的強者!”
一旁的雁南歸見此,心頭顯得震驚,目光有些閃爍,“我是不是也去偷一頭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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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騾子周身青芒的保護下,衆人一路安然無恙的順着古棧道前進,不得不說君輕寒將白小胖帶上是最爲明智的決定。
順着棧道蜿蜒而上,衆人望着茫茫冰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若是沒有雁南歸帶路,衆人只怕是連冰天崖都到不了”。
從高處窺視大陸,衆人方纔發覺,冰天域的魔類竟是如此之多。
棧道之上,行走半天之後,君輕寒長舒一口氣,靈魂緊繃,心頭升起一絲忐忑,雙目緊緊的盯着前方的冰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