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胖看着君輕寒額頭上的蓮紋變成了灰色,驀然跳起了腳,指着君輕寒的鼻子大聲叫罵道:“你……你……你也忒無恥了,你怎可以麼這樣,你竟然想坑人!”
白小胖說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對着君輕寒苦口婆心的教育道:“你說說,你一個黃旗一段,連紅旗都可以宰殺,這就已經夠坑人了,我小胖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現在竟然將自己境界變成了灰旗九段,你說……你說安的這是什麼心,你這樣坑害是要遭天譴的,這個人吶,要光明正……”
白小胖越說越來勁,到了最後是唾沫橫飛,“就算是要坑人,你也得向我學習,不用掩蓋自己的實力,僅憑一曲神音,也能嚇退百萬雄師,這纔是坑人的最高境界”。
君輕寒看着白小胖,臉色略微發黑,不做任何言語,當即轉身離去。
白小胖登時從地上彈了起來,“哎……哎……別走那麼快啊,等等我,俺可不想在對一羣鴉兵說話,莫殘風那幾個沒良心的將我丟在了這裡,你怎麼也這麼沒良心!”說着,白小胖屁顛屁顛的跟在了君輕寒的身後。
白小胖走着走着,又忽然回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死屍,激動莫名的說道:“輕寒老大,你將他殺死了,你竟然將他殺死了”,言語中說不出的興奮。
“我殺人,關你什麼事!”君輕寒加快了腳步。
“當然有,我們將你的積分與我的積分平分好不好?”白小胖挽着君輕寒的手臂,涎着臉皮說道,“我們都是在沙場扛過槍的,俺這麼個小小的要求,你不能不答應吧!”
白小胖臉上冒出星光點點,這二十多天,他可是沒有殺死一個人,所以他的積分成了史無前例的零分,而君輕寒殺死的這個人,可是有兩百多積分,想想,兩人平分之後,他就可以獲得一百積分,能不興奮麼?
君輕寒眉頭微皺,淡漠的說道:“全部給你了!”
白小胖突然愣在了那裡,完全被君輕寒的這句話給打擊住了,過了半天傻傻的說道:“全部我的?嘿嘿……”等回過神來,君輕寒已經走得老遠,白小胖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百十來丈,我小胖怎麼追的上?”
君輕寒走着,忽然眉頭皺了起來,看着周圍的環境,在白小胖所呆的千丈之內,除了寒鴉之外,竟然沒有一種動物,就連昆蟲都絕跡,好好的一片森林,被白小胖弄得死寂般的沉靜。周圍原本豐茂的大樹已然枯萎凋零,沒有絲毫生機。
然而,君輕寒腳下的花草卻是欣欣向榮,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同一片土地,竟然出現了兩種極端的自然現象,君輕寒看着一臉無辜的白小胖頓時無語,白小胖的音攻竟然已經達到草木枯榮的境界了,或者說是枯木逢春,不過逢春之景又被白小胖給唱枯萎了。
在白小胖開闢的禁區之外,衆多修旗者齊聚一堂,他們不約而同的發現,裡面驚世駭俗的聲音竟然已經停止了半個時辰,這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事情,他們可知道,裡面的那位可是連睡覺都安分不下來,那鼾聲,可比擬五級音爆!
是誰,讓他閉了嘴?
衆人疑惑之時,忽然看見一個墨衣男子,手提着一杆神槍,面色冷硬孤傲,衆人眉頭微皺,旋即笑了,“不過灰旗九段,我的積分又要上漲了”。
君輕寒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幾百人,臉部微微有些抽搐,“白小胖的歌聲還真是造孽!呆在裡面腳都沒有邁上一步,竟然出現了這麼多仇家”。
回過頭,盯了一眼遠處的白小胖,眉毛微挑,對着他示意。
白小胖旋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終於可以休息,哎喲……我的屁股”,嘴中雖然大叫,眼睛卻是賊溜溜的盯着君輕寒的背影。
向着千丈禁區的界限緩步走去,每走一步,界限外的衆人,變靠攏一分,蚊子再小也是肉,爲了積分,必須殺!氣勢變得劍拔弩張,衆人手握刀兵,盯着君輕寒。
灰旗九段在他們眼中只需要一刀,所以如此一來,衆人爭先恐後,力求以超越他人的速度,獲得這積分。
君輕寒的腳步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慢,神情中滿是戒備。
刀,緩緩出鞘;劍,淬血開封,戰鬥的氣氛已經升至到最高點!
驀然,天空驚寒、飛鳥震散,一道悽絕的聲音,直入雲霄,搖盪整個修崖林,就連整個修崖城的都是風聲鶴唳、人心惶惶!
“我冤啊!”
在禁區界限之外,衆人看着墨衣青年身邊的竹竿男子,如遭雷擊,“驚世駭俗的面孔,絕世妖嬈的身材,慘絕人寰的叫聲,當真讓天地驚悚!”
心中卻不約而同的泛起了同情,這表情的哀愁怨恨,這聲音的悽婉清絕,“當真是蒙受了奇世大冤”,眼淚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自然的滑落,好是心酸。
有冤,就得飄雪!
衆人神情凝滯之間,君輕寒驀然動了,袖袍浮動,天衣御塵起,雪飄山河蕩!風雷合擊,威力倍增,形成一道迷霧囚籠,裡面雪花飄灑,電光環繞。
黃旗一段之下者,不過三個呼吸,便命喪黃泉,至死都還在白小胖的歌聲中徘徊。
等到衆人心神驚醒,有的身體完好無損,然而有的卻是傷痕累累,說是奄奄一息也不爲過,身體有些力不從心的漂浮在空中,雙眼受迷霧阻隔,壓根看不見同伴,一時之間,孤軍奮戰!
君輕寒面色冰漠,藏天之刃舞出一朵刀花,向着衆人飆射而去,於此同時,君輕寒手提梟龍神槍,深入迷霧,不斷挑刺、劈殺,一時間,墨衣竟然被染成了紅色。
“哼!區區風雷又如何?就憑你區區灰旗,能耐我們如何?”衆人醒悟不過幾個呼吸,頓時有人猖狂的大叫。
身處風雷之中,數十個人黃旗巔峰,雙手同時結印,袖袍揮動,風雷之中,頓時漫卷熔岩般的烈火,呼嘯狂暴,鮮紅若血,風雷受到強橫實力的攻擊,頓時退敗,不僅如此,烈火衝破風雷束縛之後,反倒是更加猖狂的向着君輕寒撲去,將之困在其中,慢慢烘烤。
君輕寒嘴角冰寒一勾,周身藏天之刃刀氣環繞,形成在天子墓中一般模樣的球形防禦體,阻擋烈火攻擊。
對方黠然一笑,當即挫步,原本散漫的烈火瞬間聚集成團,化作一頭火影猛虎,一頭向着君輕寒的刀氣防禦攻擊而去。
“轟轟!”
君輕寒的球形防禦頓時震動,搖搖欲碎,君輕寒面色冰寒的看着周身防禦,手腕翻轉,結成帝皇令……
數十人大戰君輕寒,而另外的數百人卻是不敢去廝殺白小胖,“這貨,看着這貨,眼睛會瞎,聽着這貨的聲音,耳朵會聾,他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簡直就是一種審美的罪過!”
“殺!”
數百人無所事事之時,他們背後驀然涌動血腥,聽着猙獰的‘殺’字,渾身寒毛乍起,似乎被人盯住了,不過一個呼吸,衆人頓時感覺頭頂百匯隱隱作痛。
擡頭之時,眼睛被金光一刺,瞬間受傷,不見光明!
天空之上,一支金黃浩蕩,充滿帝皇之息的箭羽,如同昊天之雷,轟然落下……
箭羽沒入地面不過一寸而已,良久平靜無事!正在衆人慾想譏諷之時,大地寸寸龜裂,飛起的塵沙如刀,向着四方漫射,銳不可摧!
白小胖頓時喜笑顏開,還抹着眼淚,幽怨的說道:“你們這羣沒良心的,終於來了!”
說話之時,戰場之中,墨刀刀氣縱橫,神武開闔,長劍挑刺如風,銳意驚天!
天空之中,一道虛影大雁雙翼一展,發出七彩琉璃光芒,依舊那麼一招,“雁——南——歸!”
最後,一襲白衣勝雪,簫聲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