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後,秋羽最大的轉變就是學會了權衡利弊,儘量避免雞蛋碰石頭般的愚蠢方式,所以,當聽到師父面壁十年的威脅,他服軟了。<>
花花世界還沒享受夠,如果真被抓回幻山關上十年,那他大好青春豈不浪費了,還有諸多美貌女友能守得住空房嗎,不得跟野男人跑了啊!
考慮到以上種種,秋羽很罕見的陪着笑臉道:“師父還有各位師叔,是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有事請說,只要弟子辦得到,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謙卑的話語出口,連秋羽都被自己噁心到了,暗自嘆息,步入社會之後,老子都學會虛僞了!
電話那頭的五個老傢伙更被雷的不輕,尼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羽毛還會跟他們認錯,如果不是這熟悉的聲音,他們真要懷疑是不是真的小羽毛接的電話。
千手仙尖聲道:“不對勁啊,小崽子什麼時候這麼痛快服軟過,肯定要耍陰謀詭計,大夥注意防範。”
他的話得到其他人的一致贊同,“沒錯,臭小子陰險着呢。”
“嗯,咱們可千萬別吃虧上當……”
五個老傢伙如此小心翼翼那是有原因的,當初秋羽在幻山的時候,他們沒少收拾那小子,動不動非打即罵,一方面源於他們的壞脾氣,另一方面要把小羽毛培養成性格堅韌的幻山弟子,反正無論打的多狠,有閻王敵在都能救治過來,讓他們愈發的有恃無恐。|i^
聽到老傢伙們的議論聲,秋羽嘿嘿笑道:“怎麼,還怕我算計你們呀?”
燕赤冷哼道:“狗屁,老子怕你呀,尋思什麼呢。老子現在跟你說正事,算你小子有福氣,老子給你找了媳婦,絕對的名門之後,人長得也漂亮,三天之後在省城跟你會面,你們兩個好生相處吧,明年的這時候就結婚。”
“啊……”秋羽大吃一驚,驚慌失措的道:“師父,你沒跟我鬧着玩吧?”
手機裡又是奚落聲一片,“草,瞧把這小崽子給高興地,都變動淨了。”
“能開葷了,那小子當然激動。”
“真他.媽沒出息,不會是大師兄給他定了個媳婦嗎,至於興奮成這樣嗎……”
燕赤沉聲道:“老子沒空跟你開玩笑,電話費挺貴的,其實那丫頭你也認識,她是上官烈那老傢伙的孫女,名叫上官雲珠,小的時候她來過幻山,你們倆見過的。”
“上官烈……莫非就是五祖之一的奪命金環?”秋羽失聲問道。
徒弟近乎失態讓燕赤很不滿,他厲聲呵斥道:“王八蛋,他上官烈即便是五祖之一就有什麼了不起嗎,難道你師父我不是啊,把你嚇成這樣,分明就是丟我的臉,老子遲早被你給活活氣死不可。”
秋羽臉上一紅,也覺得自己表現的挺窩囊,當確定師父給他找的媳婦就是奪命金環的孫女,他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小女孩的身影。
算起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情景再現,鏡頭切換到那時候的幻山。
當天師父說有貴客要來,臨時通知秋羽,讓他換一套乾淨立正的衣服,不過,也許燕赤忘記了,他已經一年多沒給徒弟買過新衣服,而秋羽每天打獵在樹林內摸爬滾打,之前的衣服早就變得破爛,終日裡只穿着熊皮坎肩和豹皮裙弄得跟個小野人似的。既然沒衣服可換,秋羽只能穿着這套獸皮衣服見客,看到了當世強者之一,奪命金環上官烈。
那時候秋羽八歲,卻依稀記得對方的模樣,上官烈高大的身軀上罩着一件金色長袍,氣場十足,看起來比他師父威風多了,站在那人身邊的是個跟他年齡相仿的小女孩,現在想起來,那就是上官雲珠。
在當時的秋羽看起來,上官雲珠就像年畫裡的小仙女,她穿着潔白的裙子,一塵不染,腳上穿着一雙白色馬靴,烏黑的秀髮紮成雙環鬢,眉眼長得非常好看,就是嘴巴略微大了點,不過,皮膚嬌嫩如雪,渾身上下香香的,分明就是個美人胚子。
再看小時候的秋羽,面黃肌瘦跟猴子似的,皮膚黝黑套着獸皮衣服,腳上是爛的不成樣子單位草鞋,腳丫子上面盡是泥污,散發着難聞的鹹魚味道,跟人家小女孩相比,他好像晚進化了一百年。
看了小仙女似的上官雲珠,再看看幾乎沒有人形的徒弟,當天的燕赤覺得特別沒有面子,閻王敵等老傢伙也對秋羽嗤之以鼻,火上澆油的道:“瞧人家那孩子多幹淨,再看你這小崽子的樣子,就像糞堆裡爬出來似的。”
“臭烘烘的,小王八蛋你就不會洗洗澡啊……”
尼瑪,這些老不死的整天吃喝玩樂,卻讓我去打獵給他們弄吃的,我沒死還能活着就很幸運了,還嫌我形象不好,有沒有搞錯?秋羽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一翻白眼衝那些師叔道:“管你們屁事,一個個的都給我少墨跡,跟娘們似的。”
話一出口,上官烈爺孫倆臉上露出愕然之色,覺得太不可思議。
上官雲珠眼裡閃過鄙視,覺得那猴子似的小傢伙不光人長得醜,而且太沒有禮貌。
隨即,上官烈哈哈大笑,開口讚道:“好,不愧是燕老的愛徒,果然有個性,很難得啊。”
上官雲珠撇了一下嬌豔欲滴的嘴脣,小聲說了句,“一點家教都沒有。”
聽了小姑娘的話,燕赤更是惱羞成怒,張口罵道:“小兔崽子丟死人了,老四你還等什麼,趕緊把他丟出去。”
老四就是人肉叉燒包,一個腦滿腸肥的大胖子,聽了大師兄的話,他隨手把身邊的秋羽抓起來,用力丟出去。
剎那間,秋羽瘦弱的身軀飛出門口在空中滑行,直接落在三十米開外的地方,好在他功夫可以,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撇嘴道:“老子還不稀罕跟你們瞎扯呢,玩去嘍。”他打了個呼哨,一隻黃毛小猴自樹上飛躍下去,靈活的落在他肩膀上,於是,他扛着猴子向後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