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水中一陣魚拂打水面的聲音,那男子急而不慌,擡杆、收釣,入桶,一氣呵成。
對於常釣者而言,熟能生巧。這一連串的動作的確沒有什麼可贊之處。可貴的是,那個直徑十釐米的水桶距離他赫然有十米之遠。
上釣的魚直接被他甩入十米外的水桶,濺起了水花。
而這個時候,在不遠的江堤徐徐走來一個人影,當他來到釣魚者的身邊時,直接在身邊坐了下來。
“趙寇來了電話,贖金提到五億,期限三天。”說話的是剛坐下的王勇。他右眼戴着一個眼罩,就像電影裡面的獨眼龍。這是上次綁架李小香,吖木送給他的一份禮物——醫生從他的右眼球取出了一根針。
釣魚者望着江面,冷笑道,“五億,三天?他們胃口可真大!”
王勇說道,“那又能怎樣,我們只能照做!”
“做了這單,你還是脫離虎牙吧!”釣魚者說道。
王勇苦澀地笑了笑,說道,“要脫離哪裡這般容易,你又不知道虎牙是一個怎樣的組織,對於背叛者,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他們都能找到你!”
釣魚者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還是問了出來,“哥……你的眼睛……”
王勇擺了擺手,很隨意的樣子,“瞎了,不過還有一個,足夠了!”
釣魚者執着魚杆的手猛地抖了抖,被帽檐遮掩,陰影下的臉露出痛苦之色。
“我會殺了他!”釣魚者狠狠地說道。
王勇呵呵笑了笑,“你打不過他!”
釣魚者眉頭一皺,似乎對哥哥這話很不滿意,略微停頓了下,突然說道,“我很能打!”
王勇望着他那堅定的臉,然後還是搖了搖頭,“當初我們八個人,手中有槍,結果卻是阿富他們七個全死了,我也瞎了一眼,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李小香被他帶走……”
“但是……”釣魚者忍不住插口。
王勇舉起手掌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更重要的是,你不同哥,你的前途光明,哥不想你爲了我而毀了這大好前程!”
“不!”釣魚者猛地站了起來,原本隱藏在黑暗內的他露出了上半身,江堤上的路燈射來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因爲帽子遮掩的緣故,只能看到他臉龐的下半部份,但是那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卻輕易讓熟悉他的人辨認出來,他赫然就是西雍警局最年輕的副警司——王剛!
“十年前,你可以爲了我的學費而去搶劫,爲了隱瞞那筆錢可以被警察打到肺出血,現在咳嗽都吐血。爲了我這個弟弟,你命都不要,現在我爲你做這麼點點事,你和我說怕毀了我的前程?”王剛衝着坐在腳下的王勇怒吼,脖子以上,因爲激動而變得血紅。
王勇靜靜地坐着,沒有擡頭望着此刻激動不已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