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城不到兩個時辰,便已經迎來了殺手。
聽着外面的響動,姬毓軒挑了挑眉,眼中閃爍着冷冽又略帶嘲諷的神色,“你覺得有可能是誰?”
只不過他問了半天,卻是沒有得到回答,不由疑惑轉頭,卻見雲瀟依然安定的閉目養神,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嘴角抽了抽,姬毓軒有些無力又無奈的揉揉額角,很是挫敗,嘆了口氣,“好吧,我認輸。”他也知道他這火發得有些霸道了,只是對着雲瀟那毫不在乎的態度,他實在無法不發火,那樣讓他感覺自己不但是在唱獨角戲,而且還是沒有人看的獨角戲。
雲瀟眼睛動了動,施捨一般的撇了他一眼,其實他倒也沒有生氣什麼,只不過是纔去山不來就我,我也絕對不會去就山的態度而已,“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這問題,是回答他第一個問題。
姬毓軒湊過去,伸手勾住他一縷銀髮,算是示好,“不生氣了?”
“這句話似乎應該是我問的吧。”雲瀟淡淡斜睨他一眼,伸手拉回自己的頭髮,側耳聽着外面的打鬥聲,“不出去幫忙麼?”
“不用,他們能解決。”姬毓軒笑了笑,側頭打開馬車窗戶夾板,看着外面的情況,“看來那老傢伙真的等不及了,就是不知道他這針對的是你,還是我。”
雲瀟,眼眸一閃,神色中也帶過一絲銳利幽暗的光芒,若是針對他便也無可厚非,若是針對姬毓軒的話,只能說朝中定然有不少他的眼線,而且那眼線,還極有可能是他們兩人身邊的人。
這次出來,他的行蹤不是秘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姬毓軒也跟着來,況且一路上,他都是易容的。
馬車微微一動,耳便傳來的是一聲聲利箭破空的聲音,隱約還聽到外面小路子和水一那聲驚愕的提醒。
兩人眼皮同時稍微像周邊一扯,火星的味道隱約飄進,雲瀟嘴角勾着一抹不屑的弧度,他的馬車,怎麼可能會那麼脆弱,這馬車看似只是比一般官宦之家的馬車華麗一些,但是本質上可要要相差許多,這馬車可說是鋼牆鐵壁,而且上面還有他特意施加的水元素,水火不侵,除非是神兵利器,不然是不可能對馬車造成絲毫傷害。
外邊刺客不少反增,周邊圍着一圈拉弓箭的黑衣人,羽箭之上帶着火焰,眼看馬車似乎被火箭射成馬蜂窩,火蔓延開來,席捲整個馬車,但是詭異的是,那火和箭似乎根本就沒有接近那馬車一般,連那拉着馬車的兩匹馬都沒有絲毫的受驚。
那些人正爲這一現象而驚愕的時候,從周邊不知何處竄出了一個灰藍色的身影,幾人默契的超四周的人攻擊過去,快如閃電的身法讓那些人措手不及。
接着便聽到更加熱鬧的刀劍撞擊聲音,還有一聲聲明顯的倒地聲音。
小路子見到那些人,便已經自動的退出戰局,飛身回到馬車座位上,冷靜的看着周圍一邊倒的情景,嘴角帶着一絲不屑。
別看他平時看只是跟在皇帝身邊料理瑣事的公公,事實上他的身份可是皇帝的影衛。
花間皇朝,每個皇子到成年之後,都會被允許從皇家影衛中挑選兩個影衛作爲自己的死士。
皇家所屬的影衛,有兩支,白影和黑影,這兩支影衛都只聽從一個人的安排,除了那些被挑選出去的。
小路子便是白影中,最初成年時候被姬毓軒選中一直跟在身邊。
而現在出現的這些灰藍衣服的人卻是雲瀟的五行衛中的水衛隊,五行衛只屬於他,就連姬毓軒都掌握不了,但是這些人最初培養起來的時候姬毓軒卻也是出了不少力。
雲瀟並不擔心姬毓軒會猜疑他還是會看中他的五行衛,因爲他自己的價值,遠遠超過任何東西,他有這份自信,這自信,不是來自於別人的目光和定位,而是自身的實力。
他相信不管多少次,把什麼東西擺上讓姬毓軒選,這個帝王定然都會毫不猶豫的選他,不參雜任何的情感,只因爲他的價值。
很快那些刺客幾乎都被留下,幾個水衛利落熟練的從刺客上搜索一通,隨後和水一說了幾句,水一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水衛的職責便和影衛差不多,只負責保護在雲瀟周邊。
幾人頷首,身子一躍四散飛開,很快又消失在視線之內。
水一走向馬車,“主子,爺,並未發現任何異處。”
馬車內的雲瀟和姬毓軒對看了一眼,嘴角都扯出一抹輕蔑,真是老狐狸,果然滴水不漏。
“走吧。”
車內傳來清雅的聲音。
水一頷首,也坐上馬車,拿着馬鞭指使着馬繼續前行,只是在他們離開一段時間後,那地上留下的一具具身體之上似乎都慢慢結成冰,隨後裂開,成爲冰晶,融入泥土中,原本的屍體全部消失,只有這片土地變得比其他溼潤很多。
晚風帶着絲絲的寒意,溪水潺潺,倒影出天上將滿未滿的彎月。
雲瀟靠在樹下,雙手抱臂,看着那水中的月亮有些失神。
“卡莎爾瑞,聽長老說,在月亮將滿的最後一刻,在月下滴血盟誓的情侶都會受到月光女神的祝福,到時候我們試試吧。”
“雅露娜,我有個更好的辦法,不如我們在那時候成婚,相信我們的婚姻會生生世世受到月光女神和自然女神的祝福。”
“卡莎爾瑞,我怕,我好怕,我怕王會把我許配給大王子。”
“別怕,大哥好像有心上人了,我們精靈都只忠於一個愛人,大哥是不會同意的。”
恍惚間,水中的倒影突然被打散,水花四濺開來,從中間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就好似他此刻的心一般,平靜**現的波痕。
“是在想哪個情人呢,這麼入神。”姬毓軒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他所站的大樹邊,一手拋着一顆石頭,一手咬着剛剛烤好的魚,動作隨意卻是不顯粗魯,那種自身的高貴優雅通過舉止詮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