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如意進託兒所

如意的爸爸屬狗,很巧,他的姓名和他的屬相也暗含着某種關聯,如意的爸爸叫汪恩,如意的媽媽也有個神奇的名字叫平安,總之,如意一家四口的名字裡面,就包含了很多玄機,大家可以邊看邊細品。

汪恩回到上海後,他們家的生活總算步上了正軌。白天,汪恩和平安去上班,如意和負意就繼續由外公外婆帶着。下班回家做完吃完晚飯後,汪恩就會教如意背乘法口訣,英語26個字母,跟天下所有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母親一樣,汪恩和平安,對他們的兒女也有着自己的培養目標。汪恩學外語,平安學醫,所以他們希望如意長大後主攻外語,最好做個外交官,來完成汪恩未完成的夢想,負意長大後學醫,當個醫生,來圓平安未圓的夢。

晚上,一家四口和如意的外公外婆就擠在只有10幾個平方的房間中,房間一隔爲二,前面一張大牀是汪恩和平安帶着負意睡,後面一張大牀是外公外婆帶着如意睡。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安靜地流淌。

從北京一回來,如意被送進了家附近的一個託兒所,名字叫象山路託兒所,因爲如意從北京回來的時候,已經超齡了,可能也許當時家附近只有這麼個託兒所吧,反正如意也搞不清怎麼回事,她四歲,早過了進了託兒所的年齡,可還是進了託兒所,後來,她是從託兒所直接升入小學的,如意她沒有讀過幼兒園。

班裡的老師都很喜歡如意,說她聰明,凡事交給她做,她都整得明明白白,老師常常會讓如意去管那些小朋友,別的小朋友如意都忘記了,唯獨記得一個叫鼕鼕的男孩兒,也很能幹,老師也會讓他管理小朋友,如意和鼕鼕,大概就相當於班長副班長,後來託兒所推薦如意和鼕鼕一起去考重點小學的時候,如意考中了,鼕鼕落榜了,大哭一場,所以如意纔對他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

如意在託兒所裡唱歌跳舞無所不能,逢年過節託兒所裡搞文藝匯演,如意總是主角,可如意就搞不明白了,怎麼她長大以後,這些功能都退化了,唱歌五音不全,跳舞在大學是屬於要進掃盲班的那種,暈。

負意在如意上託兒所的第二年也緊跟其後進了同一所託兒所。負意依然是如意的小跟屁蟲。如意小時候就有丟三落四的壞毛病,隨身帶着的手絹老是丟,負意就跟在屁股後面撿,回家交給外婆的時候,外婆又說了:“看哦,如意以後八成是要靠負意來幫她擦屁股的。”如意搞不懂,外婆說的話到最後爲啥總是倒過來實現的,也蠻妖怪的。

如意隱約記得,外婆是信佛的,總會跟住在後樓的另一個外婆一起,在正月初一十五帶着如意去廟裡燒香,那個外婆別人叫她付師母,也有一段傳奇的經歷,如意不管,如意只知道付師母長得又好看,對如意又超級好,所以很喜歡付師母。付師母和付先生沒有自己的孩子,只有一個養子在開封,他倆就擠在如意家那幢小洋樓裡,住在如意家的隔壁,很小很小一間屋子,和如意家門對着門。也許是緣分,付師母特別喜歡如意,有好吃的總忘不了如意,所以如意有事沒事就竄到付師母家去玩兒,付師母也總是好脾氣地看着如意倒騰。

如意的外婆和付師母去燒香總要帶上如意,如意就覺得奇怪,外婆和付師母一副虔誠的樣子,在那裡燒香啊,求神啊,拜佛啊……那是用來幹嘛的呀,有時候如意外婆會把如意叫過來,叫她也磕幾個頭,說幾句求菩薩保佑的話,大意是保佑如意以後讀書好工作好之類的……可如意不喜歡,所以更多的時候,她就一個人站在旁邊看着外婆和付師母兩個人完成所有的程序,然後帶着她回家,路上,付師母會買好吃的給如意吃,這纔是如意最愛的事,所以哪怕不喜歡燒香拜佛,但每次,她卻總還是歡天喜地地跟着外婆和付師母往廟裡跑。

負意小時候長得比如意好看,進了託兒所後,老師們也喜歡。結果有一年元旦的文藝匯演,老師就交給負意一個重任,負責報幕,如意則是壓軸舞蹈的領舞。

接到任務後,平安立刻拿着串聯詞每晚開始訓練負意,如意就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着,一遍又一遍。這樣整整過了兩個星期,負意已經把報幕的串聯詞背得滾瓜爛熟。

終於到開演的那天了,哪知臨上陣前,負意突然怯場了,平安和老師們好說歹說,負意就是死活不肯上臺報幕,這可把老師們急得團團轉,咋辦呀……一邊如意突然開口了:“我來吧”,老師們一聽,喜出望外,趕緊幫如意化了下妝,然後推到了前臺,如意一字不差流暢地報着幕,哈哈,平安訓練負意的時候,如意每晚都在旁聽,早也已經把詞記得滾瓜爛熟了呀,神奇的如意。最後一個幕報完,如意趕緊回到舞蹈隊伍中,又出色地完成了領舞,文藝匯演獲得了圓滿成功,老師們更喜歡如意了。而負意貌似和汪恩一樣,是個機會在面前也不會把握的孩子,最後當然就重蹈了汪恩的覆轍,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都說造化弄人,但誰又知道,其實,是人先辜負了造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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