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摟,四周頓時靜默了,因爲昭荀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本來就是夏天,衣衫單薄,再加上昭荀從未被女子這樣摟抱過,老處男心底那點慌張一下子就顯露出來了!昭荀的臉就像要哭了似的,想扯開又怕傷了兮兮,不扯開自己又尷尬得要死,可憐的昭荀哥,真是騎虎難下啊!
嚴琥珀一邊好笑一邊招呼兮兮道:“我跟你說,趕緊下來!昭荀哥不喜歡帶個人騎馬,我說了我帶你,趕緊下來,快!”
兮兮已經把昭荀當救命稻草了,哪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啊?她本來就是很開明的現代人,好不好?她纔不管那麼多,兩隻胳膊死死地抱着昭荀,衝嚴琥珀說道:“不!我就不下去!就不下去!要不你現成挖個坑把我埋了!”
蒙芙如和那一羣侍衛又笑開了,連喬鳶都笑着掀開簾子看好戲了。舒愨鵡琻昭荀一看見喬鳶,真想找個地洞鑽了算了!可兮兮的兩隻胳膊像八爪魚似的繞着他,無論琥珀怎麼哄怎麼勸,兮兮就是不肯放手下來。昭荀真是欲哭無淚啊!
“還不走?”一直沒說話的元胤忽然冷冷地喝了一句,用餘光瞟過兮兮那張倔強的臉,狠狠地甩了馬屁股一鞭子,策馬而去。
昭荀無奈,只能帶着兮兮上路了。馬隊繼續前進,兮兮終於如願以償了。雖然馬背上很顛簸,可總算一路都有風吹着,再沒像之前在車廂裡那樣又熱又吐了。
快走到前面小鎮時,馬隊放慢了速度。嚴琥珀扭頭看了昭荀兮兮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昭荀哥,她睡着了。”
昭荀早感覺到了,最開始兮兮還跟他扯兩句閒篇,後來就沒了聲音,隱隱能聽見微微打鼾的聲音。可見這丫頭三天來真是一點好覺都沒有。
嚴琥珀一看兮兮那睡相就笑個不停,扭頭對昭荀道:“昭荀哥,這丫頭是不是瞧上你了?爲什麼單單纏着你就不纏着我和主子呢?要不這樣,你對喬鳶姐使美人計不頂用,不如對她使使,沒準她把實話都告訴你了!”
“胡說什麼啊?”昭荀微微轉臉往後面喬鳶的馬車看了一眼,又好氣又好笑。
嚴琥珀朝他左邊的元胤笑問道:“主子,您說是不是?”
元胤瞥了嚴琥珀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還不去前面鎮上探路?”
“知道了,主子,這就去!”嚴琥珀笑米米地甩鞭而去。
中間沒了嚴琥珀擋着,元胤隨意一瞟,就能瞟到兮兮臉貼着昭荀後背的那副酣睡樣。作爲姑娘家來說,她那睡相可真不雅觀,但卻顯得有幾分可愛,像小狗趴在地上睡覺似的,挺逗人樂的。
元胤想笑,但還是沒笑,挪開眼神後,他想起了梨花,心裡又開始泛着酸地疼。要是梨花還在該多好,她是不是也像樑兮兮似的纏着自己要騎馬呢?她一直想學騎馬,一直鬧着要匹馬,可結果還是……
“昭荀大人,”旁邊傳來兮兮慵懶的聲音,“還沒到嗎?”
昭荀轉頭道:“快了,樑姑娘,你醒了?”
“嗯……”兮兮半眯着眼睛說道。
“你醒了……”昭荀有點尷尬地提醒她道,“那是不是能鬆鬆手了?這樣……有點……”
兮兮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忙鬆開了一直圈着昭荀的胳膊,用雙手摁住了後面的馬鞍說道:“不好意思,昭荀大人,給您添麻煩了!”
“不客氣,樑姑娘。”昭荀心想,只要喬鳶不誤會就好了。
兮兮打了個哈欠,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一轉頭就看見了元胤,頭皮不由地麻了兩下。現下她一看到元胤就點怕怕的感覺,總覺着這男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把自己給咔嚓了。
元胤一道冷光掃了過來,嚇得她趕緊扭過頭去,可這一扭把她脖子給扭到了,疼得痛叫了一聲,眼淚花兒都出來了!剛纔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脖子早就僵硬了,忽然這麼一扭,沒骨折已經很運氣。旁邊騎行的侍衛們忍不住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昭荀忙轉頭問道:“樑姑娘,你又怎麼了?”
兮兮摸着脖子,忍痛道:“見鬼了!”
“見鬼了?”
“昭荀大人,我扭到脖子了。”
“呃?”昭荀轉頭問道,“痛嗎?再忍忍,到了鎮上給你鍼灸。你怎麼好端端的扭到脖子?”
兮兮不敢擡眼看元胤,低頭說道:“都跟你說了,見鬼了唄!”
“大白天的哪兒來的鬼啊?”
“昭荀大人您不知道嗎?”兮兮略微擡起痠痛的脖子道,“這世上有種鬼叫畫皮,外表看上去很——好看!可事實上他其實就是一隻鬼,一隻凶神惡煞的鬼,只不過披着一張好看的人皮罷了。這種鬼白天黑夜都會出現,昭荀大人,您可要小心了!”
“有這種鬼嗎?”
“有!”兮兮斬釘截鐵地說道,“這種鬼心腸歹毒,無惡不作,以爲自己是鬼就了不得了!尾巴翹到天上去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以爲全天下都得聽他的!昭荀大人,你說這種鬼是不是特別地自以爲是?”
昭荀完全沒明白兮兮罵的是誰,還好奇地問兮兮是哪兒聽來的。一旁的元胤倒是聽得一清二楚,這個樑兮兮罵人真不帶個髒字,最喜歡含沙射影,轉彎抹角地把人數落一通。他忽然勒住了馬,以至於整個馬隊都停了下來。
昭荀不解地看着元胤問道:“主子,怎麼停下來了?發現什麼不對勁兒了嗎?”
“把樑兮兮放下來。”元胤命令道。
“主子……”
“我的話你沒聽清楚嗎?”元胤的口氣不容置疑。
昭荀無奈,只好先跳下馬車,再把兮兮扶下來。雙腳落地那瞬間,兮兮才知道什麼叫大腿極度痠痛!從來沒騎過馬的她此刻只感覺自己的兩隻腿兒都廢了,完全沒知覺了,毫無徵兆地撲進了昭荀的懷裡。
昭荀忙扶着她問道:“沒事吧?”
她死死地抓着昭荀的胳膊嘟囔道:“昭荀大人,我腿兒全酸了……走不動了……”
沒等昭荀說話,元胤命令道:“昭荀,上馬,讓她自己走。”
“什麼?”兮兮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昭荀也道:“主子,樑姑娘這腿兒怕是走不動道兒了……”
“上馬!”元胤輕喝了一聲道,“誰也不許幫她,讓她自己走到鎮上去!她要逃的話,後果她自己是知道的。”
昭荀知道元胤的脾氣,只好鬆開了兮兮,翻身上馬隨元胤走了。馬隊緩緩地從兮兮身邊走過,漸漸地將她拋在了後面。蒙芙如從馬車裡探出頭,一臉擔憂地看着她,想幫也幫不上。
兮兮癟了癟嘴,雙手撐在大腿上,勉強站穩了。她那可憐的大腿兒在馬背上顛簸了這麼久,早痠痛得沒知覺了!那可惡的趙元胤還要讓她自己走到鎮上去,這不是折磨死人不償命嗎?姓趙的,你就是個惡魔!
兮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拖着沉甸甸的雙腿兒走到鎮上的,橫豎她一擡頭看見客棧兩個字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朦朧中,她擡起虛弱的眼皮看見昭荀大人的臉,還有蒙芙如,喬鳶……隨後便暈了過去。
兮兮中暑了,而且還挺嚴重的。昭荀在鎮上藥鋪裡給她抓來了藥,親自煎熬了送到了蒙芙如房間裡。他把藥湯放在桌上交待道:“蒙小姐,這藥湯待她醒來後給她喝下。一會兒我再備些藿香水,給她多喝點纔好解暑。”
蒙芙如點頭道:“我知道了。昭荀大人,兮兮病得重嗎?”
昭荀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兮兮道:“不算太嚴重,歇息一兩日便會好的。眼下是炎夏,中暑是再常見不過的病症了,沒事的,蒙小姐不用擔心。只是有句話,我想你勸勸樑姑娘。”
“大人是要我勸兮兮莫再惹王爺嗎?”
昭荀輕輕點頭道:“樑姑娘要再這樣跟主子上火,倒黴的人只會是她自己而已。主子最近半年心情格外不好,我不希望樑姑娘因爲一時之氣衝撞了他,蒙小姐,我的話你可明白?”
“我自然明白,昭荀大人放心,等兮兮醒來,我自會勸她的。”
昭荀出了房間,徑直去了元胤的房裡。嚴琥珀也在,正吃着冰涼的西瓜,見了昭荀便笑問道:“昭荀哥,那丫頭沒事吧?病得重嗎?”
昭荀放下藥囊,坐下道:“也不算輕,再怎麼樣也得歇息一兩天才能好。”
“身子怎麼那麼弱啊……”
“琥珀,你先出去。”站在窗邊的元胤轉身吩咐道。
bsp;嚴琥珀抱了兩塊瓜出去了。元胤走到桌邊坐下,順手拿起茶盞問道:“你好像有事想問我?”
“主子,”昭荀提起茶壺給元胤斟了一杯茶道,“其實您今天沒必要那樣對樑姑娘。”
“是嗎?”元胤抿了一口茶,臉上盡是冷漠。
“樑姑娘只是性子倔了些,她對主子的確有些不敬,可主子向來也不是小器之人,又怎麼會把她的話當回事兒呢?屬下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爲青易吧?可是主子,樑姑娘跟青易或許不是您想的那樣,他們只是見過幾面而已。”
把兮兮甩在路上之後,昭荀忽然反應過來,剛纔兮兮那番畫皮之言大概是暗暗罵自家主子的。可以自家主子的性子又怎麼會跟一個姑娘計較呢?他覺着還是因爲青易。這回沒在龍泉驛抓住青易,自家主子的臉色和心情都不太好。
元胤悶悶地喝了一口茶,問道:“爲什麼這麼相信她?”
“屬下……”
“或許我該問,爲什麼這麼幫着她?”
昭荀微微愣了一下,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主子的眼睛。”
“你很少對一個姑娘這麼上心,除了喬鳶之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昭荀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有件事……屬下的確沒有如實稟報主子,是樑姑娘的事。”
“什麼事?”元胤放下茶盞問道。
“樑姑娘她……她好像知道夫人很多事情。”
元胤眉頭立刻擰起,問道:“爲什麼這麼說?她告訴你的?她知道梨花什麼事情?”
“主子還記得在蒙恆輕別館裡我灌醉她的事吧?”
“記得,那又怎麼樣?”
“當時屬下灌醉了她,問起了青易的事。她居然說和青易是朋友。”
“真有這事?”
“主子別急,聽屬下說完。屬下起初也吃了一驚,以爲問出了點眉目,可沒想到的是……”
昭荀的記憶回到了當晚,當昭荀還想再問點關於青易的事時,兮兮忽然伸手拍了昭荀肩頭一下,醉眼朦朧地說道:“提我和青易做什麼?我和他清白着呢!還是說說你和喬鳶吧?你跟她說了沒有?”
昭荀吃了一驚,反問道:“說什麼?”
兮兮託着下巴嘿嘿一笑道:“哦,一準是還沒說吧!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膽兒這麼小嗎?喜歡喬鳶就告訴她唄!老是藏着掖着算哪門子事呢?照我上回說的那法子,挑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在院子裡點上一百零一支蠟燭,記得,是紅色的,別點白蠟燭,跟祭祖先似的!對了對了,還有什麼呢?哦,要擺成心形的,知道心形是什麼樣兒的嗎?”她說着用雙手在昭荀眼前合成了一個心形,笑米米地衝昭荀點點頭:“明白了嗎?趕緊去跟喬鳶表白,別錯過了,她可是好姑娘呢!”
昭荀當時就愣住了,他真是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兮兮嘴裡說出來的!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兮兮就一頭倒在桌子上呼呼地睡了過去。他當時坐在桌邊發了很久的神,怎麼也想不明白兮兮爲什麼會知道這些梨花夫人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昭荀說到這兒時,看了元胤一眼道:“主子,正因爲屬下自己都還沒想明白,所以沒敢告訴您,怕您知道了會更憂心。”
元胤的眼眸暗沉了下來:“那些話只有你和梨花知道嗎?”
昭荀道:“夫人去世之前曾病過一回,當時我去給她診脈時,無意中提起了喬鳶的事。當時夫人跟我說,與其一直等着,不如壯着膽兒去跟喬鳶明說了。她還說,選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用紅蠟燭擺個心形的圖案,這樣的話,喬鳶會更感動……”
“怎麼會?”元胤眉心擰成了一塊兒,輕輕搖頭道,“她不可能會知道,除非有人偷聽了去。”
“屬下也曾這樣疑心過,可是當時是在夫人房裡裡,又是在王府東院內,又無婢女下人在側,應該沒人會偷聽了去,而且……”
“而且什麼?”元胤急急地追問道。
“而且這並非屬下第一回聽見樑姑娘說醉話了。記得燒谷會那晚嗎?樑姑娘被嚇暈了之後是屬下送回了韓家的。當時她也醉得厲害,吐了
一通之後,迷迷糊糊地叫着……主子您的名字。”
元胤瞳孔瞬間放大了,眉頭擰成了川字:“你說什麼?她叫我的名字?”
昭荀點點頭道:“屬下當時也以爲聽錯了,興許樑姑娘只是叫了一個同名的人罷了。可後來我問過她,是否認識一個叫元胤的人,她說壓根兒不認識。這兩回醉酒之後,屬下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樑姑娘清醒之後,再問她喝醉時說過的人或者事,她完全不記得了。”
“是真不記得了還是欲蓋彌彰,有所圖謀?”
“這正是屬下覺得疑惑的地方。”
“會不會有人刻意安排?”
“若真想知道樑姑娘是否有意爲之,只有一個法子,”昭荀看着元胤說道,“這法子就是您親自試探她。您和夫人夫妻一年,必定有些事是外人指定不知道的。她若真是有人安排來接近您的,必然會漏出馬腳。”
“若不是呢?”不知怎麼的,元胤問出這句話後心裡涌起了一股慌亂。
“那這事就會變得更奇怪了。若無人刻意安排,她上哪兒知道夫人那些事去?”
兩人忽然都沉默了,彷彿誰都暫時找不出答案。過了一會兒,昭荀起身回自己房間了,元胤卻怎麼也沒了睡意。昭荀的話他是相信的,可樑兮兮又怎麼說呢?是有人安排的嗎?是有人讓樑兮兮故弄玄虛模仿梨花來接近他的嗎?若不是,那樑兮兮爲什麼會知道那些事情?爲什麼會在醉夢裡叫着自己的名字?
元胤沒了睡意,腦子裡翻來覆去地想着這事,久久沒悟出個答案。他心情一煩悶便想出去走走,剛打開門就看見了樑兮兮。
在離他大概十來步遠的過道上,兮兮正坐在一張方凳子上,雙手抱了個枕頭,側臉貼着,趴在了護欄上睡覺。他愣了一下,這丫頭怎麼跑這兒來睡覺了?
原來兮兮半夜裡醒來,全身痠痛就不說了,還悶熱得慌。她索性搬了凳子,抱了枕頭跑過道上來睡。過道上有涼風不時吹過,甚爲涼爽,就像上一世每回夏天停電了,一樓的人都搬着凳子去院裡納涼似的。
兮兮睡得很恬靜,很舒服,大概是這穿堂風的緣故。她壓根兒沒想到元胤會慢慢地朝她走近,停佇在她身邊,凝視着她那張略顯灰白的小臉看了很久。就在元胤剛想轉身離去時,她忽然動了一下,像在牀上似的翻了個身,凳子一扭,她整個人就往下掉——不過幸好元胤及時伸手接住了她。
興許是太累了,她像個軲轆似的滾進元胤懷裡時,只是拿頭在元胤胳膊上蹭了兩下,大概以爲是枕頭吧,然後又昏睡了過去。她滾進元胤懷裡那瞬間,熟悉的香氣又撲鼻而來,讓元胤有種難以抹去的錯覺,彷彿梨花又回到他身邊。
“你到底是誰呢?”元胤低頭看着懷裡的兮兮自言自語道,“爲什麼你會知道梨花所知道的事?你能告訴我嗎,樑兮兮?你到底是什麼人?敵人?或者是……”
後面幾個字元胤沒說出來,生生嚥了下去,帶着略顯憂鬱的表情抱着兮兮轉身走了。
兮兮是在元胤牀上醒來的,這事在第二天清早大夥兒起牀時便傳開了。這得多虧了嚴琥珀那張大嘴巴。一見到兮兮躺在元胤的牀上,嚇得大喊了一聲:“樑兮兮,你睡錯牀了吧?你怎麼在我主子牀上?”
這樣一喊,門外的侍衛聽見了,侍衛又傳給侍衛,甚至傳到了喬鳶蒙芙如的耳朵裡,以至於兮兮一上馬車,蒙芙如便問她:“兮兮,你昨晚怎麼在趙元胤的牀上?”
兮兮靠在軟枕上,渾身不得勁地說道:“我哪兒知道啊?我明明記得我在過道上睡覺的嘛!哪兒知道一睜開眼就在他牀上了!”
蒙芙如往她胸口盯了一眼,問道:“你……沒啥事吧?”
兮兮打了個哈欠,一時沒明白過來,搖搖頭道:“沒事啊!”
“真的沒事?”
“會有什麼事?”兮兮用她那微微起黑眼圈的眼睛看着蒙芙如問道。
“趙元胤對你……沒有做過啥吧?”
兮兮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說道:“應該沒有吧!我起牀的時候衣裳都好好的,我想像趙元胤那種公子哥不會玩完姑娘還給她穿衣裳那麼好吧?再說了,他昨天是怎麼整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蒙芙如略覺得放心了,盯着
兮兮看了好幾眼,又問道:“兮兮,你說趙元胤是不是對你有意?”
“你想多了吧?”兮兮躺下後翹起二郎腿兒說道,“趙元胤那種人怎麼會看上我?況且他把我當那什麼青易的姘頭,他會對仇人的姘頭有意思嗎?聽說青易對他有殺妻之仇呢!”
“殺妻之仇?”蒙芙如疑惑道,“誰給你說的?是殺妾之仇吧?我聽說趙元胤原本就有個正妃,是大理的公主,半年死的那個只是他的小妾而已。”
“啊?他還有個正妃啊?去!”兮兮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道,“果然是王公貴族,家裡妻妾成羣呢!我最瞧不上這號人了,以爲天下女人都該捧着他似的。”
“不過他也算是個別例了。”
“什麼別例?”
“我聽有些客商說,趙元胤不喜歡那位公主,一直冷落着,單單寵着他那個小妾,如珠如寶地疼着。他那小妾沒死之前,連王府都是那小妾掌管着,沒那公主半點事兒。”
“真的?”這一點兮兮都是覺着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