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豔雯,別這麼擡舉我好不好?還是那句話,我就是許正揚,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後生,生長於一個貧窮的農民家庭,力圖通過上學來改變命運。當然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在頭腦靈光的同學面前,我微不足道,相形見絀。願望能否實現,還只是個未知數。但我可以斷定,考不考上大學,我都不會待在農村裡,並不是我忘本,嫌棄生我養我的農村不好,而是我不適應農村的生活。”許正揚當着辛豔雯的面,敞開了心扉,說了一些發自於肺腑的話。
“你真是有些書生氣,就你這脾氣,的確在農村裡生活不太適應,換句話說,你壓根兒就不應該生在農村裡,你的思想行爲,已經超出了農村人,只有在城市裡,纔是你許正揚大展拳腳的天地!”
辛豔雯的話着實讓許正揚高興了一番,他又細想,這難道不是辛豔雯的恭維之詞?聊以談資,不可當真。也是,自己如今有何資本不在農村裡生活,有何能力跳出農門?難啊!許正揚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辛豔雯看到許正揚自言自語的表情。“許正揚,嘟囔個啥哩,我說的不對嗎?”
“辛豔雯,謝謝你這麼高看我,可不論你如何地對我充滿讚美之詞,我許正揚現在仍然是個農民的兒子,你所說的也許只是個夢想罷了!”許正揚並沒有被辛豔雯的順耳的話捧昏了頭腦,他保持着清醒與理智。
辛豔雯見許正揚永遠都是一副看開世事的樣子,不免爲嚴酷的現實而引起了些許的不快。“許正揚,你想過沒有,假如你三年之後,請恕我說句不吉利的話,如果考大學無望,你打算幹什麼呢?”
“咳!家裡肯定是給我找個農村的媳婦,結婚生子,就像我的祖輩一樣,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許正揚遙想未來渺茫的人生之路,不免有些神傷。
辛豔雯給許正揚倒上一杯茶水。“許正揚,現在你說的輕巧,到時候你就不這麼想了。你會想,爲啥有的同學考上了大學,本事還不如你的人卻在大城市裡過的逍遙自在。以你看似外表波瀾不驚而內心卻比天高的資質,就甘於平庸一生嗎?”
“心比天高如何,甘於平庸又能怎樣?有時候人不可與命爭的!”許正揚從姐姐的親事得出結論,人一輩子的命運是天生註定的。
“許正揚,我認爲你在這一點上,確實有些老秋和守舊。假使像你一樣,我的幸福就會葬送於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村了。”說完這話,辛豔雯想起了母親要爲他找娃娃親的事。如果沒有許正揚幫忙,自己可能真要走那條路了。
之後,辛豔雯給許正揚詳細講述了母親爲了讓她去德城體校上學,打算給她找條件好的農村女婿的事。
許正揚靜靜地聽着辛豔雯的訴說,暗自感嘆天下父母的良苦用心。在父母眼中,能給兒女找個好人家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是整個的人生。可在年輕人眼中,能夠找個自己真正喜歡的對象,那纔是一生的幸福。
菜上來了,辛豔雯邊說着邊給許正揚打開洋河大麴的口杯,自己要了一瓶香檳酒。
“許正揚,喝過白酒嗎,能喝多少喝多少,我不讓你。”辛豔雯舉起了香檳酒。
“以前在初中時,偶爾與同學在一起喝過,也只是有點意思就行了。白酒不能多喝,喝多了難受!”許正揚也舉起口杯。“喝不了剩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