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捏着柳雅的手看着,眉頭是緊緊一皺。繼而沉聲問道:“你何時了蠱絲之毒?”
柳雅的小手兒還在二皇子的手心裡,但她並沒有躲避的意思,反而異常冷靜的道:“在你來之前。我正在試藥。”
“試藥?”二皇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朝門口看了看,又把這間屋子環視一圈,忽然提高了聲音問道:“你一個人在屋裡試藥?你可知道,若是稍有差池,你算是毒發身亡了也沒有人知道?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具死到不能再死的屍體了。”
頓了頓,二皇子眼神帶着幾分鄙夷,道:“又或者,你根本不是什麼神醫弟子,而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否則,你怎麼能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敢一個人在這屋裡試藥?”
“切,自己沒見識,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沒本事。”柳雅冷笑一聲,不屑的道:“若非被你突然闖入而打擾,我現在已經自行解毒了。”
“白癡,這蠱絲之毒加我的金蠍蠱之毒,三個時辰之內你必死無疑。”二皇子說完,猛地把柳雅又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一隻手還緊緊攥着柳雅的手腕,另一隻手竟然又將她攔腰圈住了,而且十分用力,似的她動彈不得。
柳雅從來不是乖巧的小白兔,可是現在對着一頭大蠻熊,又身毒,想要掙脫卻使不力氣。她正想要再抽出一根銀針,朝着二皇子的死穴招呼一下。卻看到二皇子突然低下頭來,捏住柳雅的手心是貼了去。
柳雅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只感覺手心裡溫熱的呵氣噴過來,繼而又是狠狠的一疼,被二皇子用力吸了一下。
但這次柳雅沒有再取銀針刺他死穴的意思了,因爲她發現二皇子竟然是在給她從傷口處吸出毒來。
“你可以不用這麼笨的辦法。”柳雅一邊說着,一邊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可是二皇子卻攥的更緊,同時圈住柳雅腰肢的大手更加用力,箍得她一動也不能動了,只能忍着手心裡的麻和痛,被二皇子一下一下的將毒液吸出來。
直到第四口之後,柳雅“啊”的一聲,手心裡冒出了鮮紅的血,疼痛感也再次加劇了。
柳雅拼命的又掙扎了一下,狠狠的道:“快點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解毒。”
“笨女人。”二皇子終於把柳雅鬆開了,不過卻從身摸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來。那瓶子只有一根拇指大小,捏在他的手裡更顯得小巧玲瓏。
二皇子小心翼翼地拔出瓶塞,到處一顆綠豆大小的藥丸吞了下去。然後將瓶子拋給了柳雅,道:“外用一丸、內服一丸,每日一次,連續三日可解毒。”
柳雅接住瓶子打開嗅了嗅,香無。她本身是醫者,對於藥更爲心,因而並沒有逞強把藥瓶再拋回去,而是直接收進了袖子裡,說道:“那謝謝你了。”
“這只是我的金蠍蠱的解藥,另外蠱絲的毒你自己解了行了。”二皇子說完,又抹了一下嘴脣,衝着柳雅微微一笑,道:“笨女人,我對你很有興趣。”
“別廢話,你該走了。我對你沒有興趣。”柳雅當然知道這傢伙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是她真的不希望二皇子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意外的,柳雅說完之後,二皇子竟然沒有再糾纏的意思。挑着一雙劍眉,又將柳雅下的打量了一番,轉身朝門外走去。
二皇子來到門口,看到有幾個宮女提着食盒站在門外。他眉頭一蹙,沉聲問道:“御膳房的晚膳?”
“是。奴婢們見二皇子殿下正在忙着,沒有打擾。”幾個宮女都低着頭不敢朝裡看的樣子。
估計她們是來送飯的,結果還沒進門看到了二皇子把柳雅抱在懷裡,還“親手心”的一幕,因而全都等候着,沒有人敢進來送飯。
“打開。”二皇子直接吩咐那幾個提着食盒的宮女,聲音異常的洪亮。
“是。”幾個宮女不敢違背,全都跪下來,將食盒放在地,掀開蓋子給二皇子看。
柳雅聽到二皇子和幾個宮女的對話跑了出來,一邊道:“不要打開,直接送進去。”
那幾個宮女有手快的都已經掀開蓋子了,聽了柳雅的話又看看二皇子,蓋回去也不敢,蓋回去又不知道柳雅會怎麼樣,頓時左右爲難的將在原地。
二皇子回頭看了柳雅一眼,俊美剛毅的臉掛着笑,口氣也不再冷硬的道:“不給我看也行。按照我晚膳的食譜重新做一份,給她送過來。告訴御膳房,以後我吃什麼,她這裡吃什麼。”
說完,二皇子才帶着他的人揚長而去。
柳雅看看地還跪着的幾個宮女,又看看二皇子的背影,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真是閉門家坐、禍從天來啊。她在屋裡老老實實的配製解藥,不過是試藥而已,怎麼招惹了二皇子這號的人物?
那幾個送飯的宮女也是莫名其妙。但是她們在宮裡的日子也不短了,從在門口見着屋裡兩個人那麼“親密”,已經是心有數,不敢怠慢眼前的這位姑娘了。互相對了個眼色,立刻起身提着食盒要走。
柳雅叫住她們問道:“幹嘛去?飯留下,你們別聽二皇子的話。我不要和他吃一樣的。”
可是柳雅說完,那幾個宮女都站着沒動,手裡的食盒也是捏的緊緊的,好像生怕柳雅來搶似的。
柳雅知道這幾個宮女是不敢違背二皇子的話,而且自己在宮裡根本連個正經身份都沒有,說話自然是沒有分量。
柳雅只得走過來,從一個宮女的手裡搶過一隻食盒,道:“別拿走,我現在餓了,要吃。你們要是餓着我,到時候找你們問罪的人可多了。”
“柳姑娘不要爲難我們吧。”其一個宮女趕緊央求道:“我們也只是做事的而已。這些飯菜是太子殿下離開的時候吩咐給你送來的,如今二皇子又說要換過,我們也只能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