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回來的這一天裡,也知道吳家大門緊閉,並沒有出門來鬧事的跡象。 略一尋思便對小樹兒道:“吳盛金是條老狐狸,他八成是想到你我都已經回來了,不好招惹。若是他真的此服軟了,倒是還好說。只怕你我一旦離開,家裡只剩下爹和大姐,他們如何應對?”
小樹兒微微一笑,道:“我也是有這樣的顧慮,纔有了後招。”
柳雅眯着眸看着小樹兒,把手裡的筷子反轉過來在他的腦門一敲,道:“和你二姐還藏着掖着的?什麼後招,快說來聽聽啊。”
小樹兒揉着腦門道:“沒什麼,是讓鎮長大人捉他個買賣人口、強搶民女唄。把吳盛金這條老狐狸抓起來,吳家沒有了主心骨。算是我們離開了,吳家剩下的人想要來鬧騰,也未必會有人願意給他們幫忙了。反而是我們這邊有春妞嬸和四平叔,還有嘎子他們的幫忙,不會吃虧是了。”
柳雅點點頭,道:“這個罪名倒是可以作實,我還有他的一樁案底。明天你找鎮長大人去說,順便提一下前任鎮長辦的一樁柺子拐賣人口的罪狀,說是兩年多以前有個叫柳錦梅的女子,是被吳家拐賣的。”
小樹兒好道:“二姐,柳錦梅又是誰啊?真的能和吳家扯關係嗎?”
“柳錦梅是吳家的那個偏房。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帶你去古榆樹鎮考試的時候,看到吳家兄弟打了吳二嫂,然後咱們回程的路還遇到了她?”
小樹兒想了想,點點頭道:“我還記得當時二姐和她說了一會兒話。但是那時候你還告訴我說,吳家的事情我們不要管。”
柳雅點點頭,道:“是她告訴我說,她是被吳盛金買來的,在吳家受了不少苦。她當時是希望我能夠救她,給她做個保人將她贖出來。”
小樹兒這才知道,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柳雅已經開始和官府有些接觸了。而且還揹着所有人幹了這麼一件事,等於是直接把吳家二嫂給拐走了一樣。
一邊吃着,柳雅和小樹兒把吳盛金的幾條罪狀給總結了一下。這麼一說才發現,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反正不管怎麼說,吳盛金都不可能是個清清白白的人,總是有些把柄和案底會被揪出來的。
有了這麼幾條,加小樹兒手裡的古家腰牌,那位鎮長大人要辦吳盛金,簡直是證據確鑿,易如反掌。
都商議好了,兩人也吃飽了。小半鍋的粥被姐弟二人都吃進了肚子裡,身子暖洋洋的,有種說不出的愜意和舒適。
柳雅伸了個懶腰,道:“碗不刷了,放那兒明天再說吧。又困又累的,回去睡覺吧。”
小樹兒這些天一直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此時也是倦意襲來。也是打了個哈欠,道:“那回去歇着吧。明兒還是睡個懶覺,然後再去安排這些事情。”
說完,柳雅和小樹兒一起出了廚房,小樹兒後一步出來,順手把門帶了。
柳雅走在頭裡,看到院子裡燈杆的小油燈還掛着。燈在夜風的吹動下慢慢的搖晃,把周圍都照的暗影綽綽的。
猛然間,柳雅發現院門外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速度很快,身形很低,並不像是人形,反而像是什麼獸類。
按理說屏山村四面環山,有個把的狐狸、野豬跑到山來也沒有什麼怪。有時候在早春時節,還有冬眠之後醒來,餓得皮包骨頭的狗熊跑進村裡找吃的。所以看到個獸類跑過去也不覺得什麼怪。
可柳雅皺了皺眉,覺得那東西似乎有某種意識,此時已經躲在暗處在盯着這裡。
要說是山的精怪跑下來了,柳雅倒是不信,可如果是狼的話較麻煩了。因爲狼的智商很高,善用詭計也善於躲避和偷襲,而且狼都是成羣出沒的。
一隻孤狼到了村裡,要麼是老弱病殘的被趕出狼羣,來村裡偷雞;要麼是狼羣的先頭部隊,來村裡探風的。等到確定村裡沒有危險了,可能會有大批的狼來村裡偷雞搶食,偶爾傷人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
柳雅夜視的能力不錯,剛剛那隻獸類雖然是一閃而過,但是從其身形判斷,應該是狼一類的動物。而且身形普通家裡養的狗還要大,那絕對不會是一匹老態龍鍾的孤狼了。
小樹兒關了廚房門,見柳雅站在燈杆下瞅着門外發愣,走過來問道:“二姐,咋了?看到門外有什麼東西嗎?”
柳雅道:“好像是有一匹狼竄過去了。而且身形很大,不像是離羣的孤狼。”
小樹兒皺了皺眉,道:“不會是村裡哪家的狗嗎?”
“不會,沒有聽到狗叫。而且狗在村裡跑起來一般不會四腳撒開的跑,而都是小步的奔跑的。”柳雅見過狼,也熟悉村裡人家養的狗。狗一般在村裡都是閒逛悠,算是要跑也不會這麼迅速。
而且那一瞥之下,柳雅直覺有了一種壓迫感;對方顯然是一匹帶着野性的狼,纔會讓柳雅的反射神經自動的調動了起來。
小樹兒也認真起來,走到門口將院門拉開,朝外看去。
以小樹兒和柳雅現在的身手,別說是一匹狼,算是一隻大老虎也不會讓他們害怕的。所以小樹兒的神經很放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拉開門朝外看的一瞬間。右側一股腥風颳了過來,隨即是一條健壯的黑影斜刺裡朝他撲了過來。
柳雅雖然還在院裡,但她的警覺性更高,在小樹兒開門到時候也已經調度起全部的敏感神經。所以在門外巨狼朝小樹兒撲擊過來的時候,她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擡腳朝那匹巨狼踹了過去。
“嗷”的一聲,巨狼被當胸一腳,踹翻在地還打了一個滾。同時狼嘴裡叼着的東西也掉在了地。
柳雅反手拔出了牛角尖刀,擰身還要再朝那隻巨狼衝過去,直接瞭解了它的性命,卻被小樹兒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