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天祁畢竟是赫連若一手培養起來的。 他雖然剛剛接手赫連家不久,但也很明白商海浮沉,兩個人值得信賴的人互相助力,遠一個人搏擊要安全、快捷。
何況柳雅也是出於一番真誠,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因而,赫連天祁點點頭,道:“我懂了,謝謝你,雅兒。不過……”
說到這裡,赫連天祁的表情明顯透着尷尬,道:“你能不能不要讓我叫你‘姨娘’?怪尷尬的。”
柳雅“撲哧”一聲笑了,道:“不叫姨娘會不會更尷尬?”
赫連天祁一下子明白了,這是因爲他之前一味的攪和在柳雅和滄千澈之間,此番又達成合作確實顯得有些曖昧。柳雅這樣做也有提醒的意味在裡面,兩人的關係當然還是要清清楚楚的。
赫連天祁道:“我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什麼事情該放開還是能分得清的。我們合作總要先解決了眼前的事情,不能讓我孃親分心。”
“這對了。”柳雅道:“我對你們赫連家的生意不感興趣,也不想染指。但是這次究竟海運出了什麼問題我也不明白,所以你要跟我仔細的說一下,我琢磨着從哪方面下手,幫你解決。”
赫連天祁想了想,道:“海的運輸船隊一直是我孃親在親自管理的,交給我之後也是一切都按照原來的航線在走,所以問題不大。但自從你幫我們赫連家搶回劉家的貨船之後,類似的事情還是接連不斷,所以是整個貨運調配出現了問題。如果我分心一樁樁的處理,那要牽扯全國範圍內所有合作過的貨船商家。但目前我一個人實在分身乏術,所以只能僱傭鏢局或是和官府知會下去,讓各地的貨船儘量不要再出問題,以免影響海運正常的生意往來。”
柳雅明白了,國內的貨運出了問題,會直接影響海運的行程和貨物的集散數量。
而海運和普通的航運最大的不同是運行時間長,貨物數量巨大。
一次、兩次在貨物出現問題還可以應付,但是長此以往下去,每走一趟貨輪要損失一部分交易,那一個大的週期下來損失非常可觀了。
甚至,整個赫連家都有可能因爲海運的貨物集不起來,最後影響對外貿易的正常開展。
這樣下去,不僅赫連家可能被拖垮,赫連若多年來辛苦建立起來的貿易圈,包括幾個國家之間的需求調配平衡都會被打破。
到時候不僅僅是一個赫連家破產的問題了,甚至還會影響到國運和民生。
如此深想下去,柳雅也明白爲什麼滄千澈一再的希望自己做這個橋樑,幫助赫連家把問題解決了。
實際,滄千澈的眼光非常長遠,他甚至已經預見到了這樣的問題會有相當嚴重的後果。
柳雅吸了一口氣,道:“僱傭鏢局或是求助於官府確實不是長久之計,治標不治本。根本原因還是要把國內的貨運安頓下來。”
頓了頓,柳雅又道:“目前來看,我只能分派我手下的人去查明,究竟是誰在對赫連家下手。其次是在問題沒有解決之前,讓我的人代替鏢局去給你們壓船,從而保證每一次的貨運都能夠及時到達海港,讓你們的遠洋的貨輪如期出發。”
“那我可以把近一個月內,準備在海運碼頭交付貨物的資料給你。”赫連天祁說着,走到書桌旁展開一張紙,一邊寫一邊道:“但是各家船主的具體航運時間我是沒法左右的。”
柳雅擰了擰眉頭,覺得這也不是辦法。算是這次查到了元兇,可赫連家的國內航運生意還是有一個重大的漏洞。
想到這裡,柳雅的腦子靈光一閃,冒出了一個念頭。
等到赫連天祁把交貨的日期和船主的信息寫明之後,柳雅問道:“你們赫連家有沒有興趣自己建立國內的航運?如果把被動收購貨物變成自主航運運輸,穩妥多了。”
赫連天祁無奈的道:“這樣零星與幾家船主做生意,確實耗費時間和人力。但赫連家目前的情況來看,生意再擴張起來也難有人去管理。我剛剛接手赫連家,已經分身乏術了,起碼目前沒有打算自己經營一條或是幾條國內的航運。”
換句話說,赫連家明顯已經到了人手調配不足,可用人才不濟的地步。
而在此之前都是赫連若一人獨自支撐,也足見這個女人的經營手腕有多麼的厲害了。
柳雅再次感嘆的同時,道:“若是你們沒有這樣的打算,那由我來接手吧。目前我在陸路運輸有很大的優勢,或許能夠藉此機會拓展航運業務。若是成功,以後我接手你們赫連家所有國內的貨船航運運輸,你看如何?”
赫連天祁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他實在沒有想到柳雅會有這樣的決定。
隱約的,他覺得面前的女人和家裡的那個同樣是獨當一面的女人何其相似?
他心裡不由得暗自因爲兩人沒有緣分,而又嘆了口氣。
轉而,赫連天祁覺得自己在經營缺少了一些經驗,可魄力卻不能再輸了。
因而,他點點頭,說道:“若是你能夠把國內的航運撐起來,我們赫連家自然願意只與你一家合作,也免去了許多的麻煩。”
這或許才叫真正的雙贏吧。一方面赫連家不用再分心去爲那些零星的船主出頭,人力、財力都可以大大節約了。
另一方面,柳雅掌控了國內的航運運輸的話,貨物統一調配和管理,可以完全保證交貨的時間。這樣也可以讓赫連家有希望在更爲熟悉的海運方面加大拓展空間。
等到赫連家能夠鬆一口氣的時候,也可以去徹底解決那些企圖絆住赫連家生意的人了。
畢竟,競爭對手不能完全靠柳雅去幫他擺平。柳雅是合作伙伴,可不是給他來充當打手的。
這樣,柳雅一下子又多了一條路,還與赫連家談成了一樁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