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柳絮兒不會做衣裳,那隻能拿出去做了。net柳雅擺擺手道:“沒事,你知道誰家大姐、嬸子的手巧,做衣裳又好的,我們拿去讓她給咱做唄。咱們給錢。”
柳絮兒想了想道:“秋紅姐會做衣裳,做的也挺好看的。要不,我明天把料子拿去跟她說說?”
柳雅聽着“秋紅姐”這名字有點耳熟,繼而一想想起來了,今天柳絮兒是在她家買的菜。五錢二斤,可還都是蔫的、爛的。柳雅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人不會是個好相與的,起碼心眼並不算好。
柳雅本來想要搖頭,可是再一想,也許柳絮兒和那個“秋紅姐”關係好?不然,以柳絮兒的性子也不會一直唸叨了。如果她們兩個真的是閨蜜,自己又不好說什麼了。算是秋紅姐真的把爛菜賣給柳絮兒,那也是柳絮兒願意買啊。
想到這兒,柳雅道:“那要是大姐信得過,你拿去問問吧。小樹兒和爹的先不急着做,我再問問別人家。”
“嗯,也行。”柳絮兒點點頭道:“其實我看秋紅姐剛剛做了一條裙子,挺好看的,我把布料拿去讓她也給我做一件。”
柳雅道:“那我給你拿布料去。”說完,端着碗出門了。
柳絮兒坐在炕想想,也跟着出門了。一起來到外間,見小樹兒又蹲在地寫字。屋裡的土地踩實了,不容易寫出字來,所以小樹兒是用樹枝蘸着水在地寫的。
柳絮兒道:“樹兒,還寫呢?別寫了,燈油那麼貴。”
柳雅蹲下來,看看小樹兒寫的字,也點點頭道:“是啊,油燈太暗了,傷眼睛,別寫了。這幾個字寫的真的不錯了。明天再教你別的字。”
小樹兒笑嘻嘻的答應着,看看柳絮兒又看看柳雅,做個鬼臉道:“要不是你們在屋裡說話,我也不在這兒寫字了。誰知道你們說的什麼悄悄話呢,什麼喜歡啊、嫁人的,聽着都害臊。”
柳雅一愣,才明白小樹兒這孩子真是有心了。定然是聽着自己和柳絮兒在屋裡說陳武牛的事,他不方便進來聽,一個人在外間寫字。
才九歲的孩子,能這麼有眼色,真的不錯了。要是換了別的孩子,估計早鬧騰着進來聽熱鬧了。
柳絮兒則是紅了臉,啐了一聲,問柳雅道:“料子呢?給我瞧瞧。不聽樹兒在這兒亂嚼舌頭。”
小樹兒又朝柳絮兒做鬼臉,然後去把柳雅帶回來的包袱拿過來,往桌一放,道:“這是布料,好幾大塊呢。”
柳絮兒興沖沖地過去把包袱打開了,見裡面是好幾塊雜色的布料。不過其有兩塊顏色是挺鮮亮的,摸着料子也好。便拿起來道:“雅兒,這兩塊布是給我的不?”
“是你的,我纔不會要那麼豔麗的,花蝴蝶似的。也不知道你們閨女是咋想的,素氣點多好。”小樹兒沒等柳雅開口,他先說着。
柳雅一笑,在小樹兒的腦門敲了一記,然後道:“大姐,要是買成品的料子實在不划算,我的錢也不太夠。所以挑了幾塊雜色的布頭。但都是大塊的,料子也都是好的。你這兩塊布料我也幫你對過了,紫色的那塊可以做小襖,雖然還是少了一尺左右,但是領邊和袖邊可以用那塊粉色的布料補。而粉色的那塊正好可以做條儒裙,還多着一尺多,不是搭在身了嘛。這樣做出來的一套衣裙,身紫色小襖配粉色的領邊、袖邊,和下面的裙子顏色一樣,正好算是一套。”
其實買這兩塊料子的時候,柳雅特意問過吳桂花,她說這麼做足夠了,而且還給柳雅指了指她店裡用布頭做的成品衣裙,是這樣拼色的,也確實成一套,挺好看的。
聽柳雅這麼一說,柳絮兒也挺高興的。把料子拿在身划着,滿臉的笑。
划了一會兒,柳絮兒紅着臉對柳雅道:“雅兒啊,今天的事,確實是大姐不對了。大姐不好,不該和你吵的。武牛哥和爹說的對,我是該讓着你的。”
柳雅本來不是愛計較的人,否則也不會主動去找柳絮兒了。可是如今能得着柳絮兒一句道歉的話,還是很舒心的。
柳雅走過來把柳絮兒的手一拉,笑道:“都說了是一家人、是姐妹,何必這麼說呢。”說完,柳雅又故意扳起臉道:“不過,以後你要是再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鬧騰,我直接擰着你的胳膊讓你求饒。”
“行。”柳絮兒趕緊點頭道:“我知道是我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雅兒你真好,明明一早飯都沒吃出門了,還惦記着給我買了布料回來呢。”
“切,你真是好哄,兩塊布料妥協了。”柳雅雖然這麼說着,可心裡着實已經是舒坦了。
“嗯,我是好哄。我這人從來不記仇。”柳絮兒唸叨着,然後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是收拾一下睡呢,還是有別的活?告訴我,咱們一塊幹完了一起睡。”
柳雅想了想道:“確實還有活,不過今天一定要幹完的不多。大姐,我帶回來不少個窗簾、檯布,你明天洗洗吧。今天晚了,也看不清了,算了。我去把豬大骨和肉都處理一下,不然看放這一晚不新鮮了。樹兒啊,你會洗豬大腸嗎?快來幫忙。”
柳絮兒問道:“這麼說,我的活是明天干唄?”
“嗯,明天大姐你受累了。我和小樹兒明天還得去三嬸家呢。”柳雅可是還沒忘,“欠”着三嬸家一百的事呢。
柳絮兒聽了,嘴角抽了抽,可是她又不敢說勸慰的話,怕柳雅又說她,索性不吭聲,拿着布料回屋了。
小樹兒看柳絮兒走了,過來拉着柳雅的手道:“二姐,你心裡不氣了吧?”
“我本來也沒怎麼生氣。”柳雅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有點孩子氣了。要是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要麼一擡手把柳絮兒給宰了,要麼當她是空氣,完全無視好了,又何必這麼心的去維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