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提出的都是合理要求,這些村民也都一一答應下來,還一再的保證會做的很好,讓滄千澈放心。
滄千澈點着頭,臉的笑意卻有些冷。沉聲道:“若是哪個貪下了這筆錢,旁邊的那些屋子自己找一間,我的人會幫你埋個嚴嚴實實的。”
這是警告,而且沒有人會懷疑滄千澈只是嚇唬人而已。
柳雅一直默默地聽着滄千澈安排這一切,心不由得生出幾分的佩服來。
滄千澈雖然說是要把佟敏祥隨便埋掉了事,可是最後還是把這裡給他修了一座墳。還安排了人來守墓,也算是對佟家人有個交代了。
這樣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佟家人即使心有悲痛,卻也會有所安慰。或許這件事情真相大白之後,兩家的關係還能夠有所緩和。
可見,滄千澈做一件事,必定會把後續的事情都安排好。
路是一條一條走出來的,但是選擇哪一條路,會走到哪裡,則是需要一些準確的判斷和思考的。
而滄千澈則必定是可以給柳雅選擇一條最平坦、最寬敞的路。
安排好了這些事,滄千澈才轉頭吩咐道:“帶路吧。去靖州,見見你們的那位李大人。”
這些人已經見識了戰弩,又見識了訓練有素的御林軍。當然,他們可並不知道那些人是御林軍,只道是柳雅他們帶回來的軍隊而已。
現在又眼見着那麼突兀的一座墳立在那裡,早已經沒了主心骨,自然是滄千澈怎麼吩咐,他們怎麼做。
那些弓箭手扔了手裡的鋤頭、鐵杴,雖然各個都灰頭土臉、滿腳泥濘,卻還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前面帶路。
這個小村莊在靖州的邊緣,距離靖州的省會靖順城只有十幾裡的路程。
滄千澈雖然說是讓那些人帶路,但實際出了村子和皇滄千淵會合之後,直接騎馬,帶着大部隊先走了。只留下一小隊人押送這些官兵往回走。
不過回去之後,應該不會輕饒他們是了。畢竟,敢對攝政王妃下手的人,算是被人指使也不能放過。
一路疾奔,不多時直接來到了靖順城。只不過現在天還沒亮,城門也沒有開。
守城的官兵眼見着整齊有序、氣勢洶洶的幾百人兵臨城下,頓時都慌了神。吩咐跑到城牆做起了防禦,差沒直接放滾木、落石了。
滄千澈直接亮出令牌,讓人去叫開城門。
令牌遞去好半天,城門才慢慢的打開。
估計是這些人從來也沒有想到,堂堂的攝政王會有一天來到他們的城下,所以光是看令牌看得發毛。
不過這些人更是想不到,大隊人馬裡面還有個正牌的皇帝呢。
滄千澈帶人進城,然後直接叫過守城的管帶,說道:“派一個人帶路,本王要直接見你們府尹李向。”
那管帶立即道:“小人親自給攝政王大人帶路。”
滄千澈點點頭。那管帶還牽來一匹馬,利落的馬帶路。
府尹李向的府邸在北城,是一棟佔地面積很大的宅子。
還沒到宅子大門,經過圍牆的時候嗅到一陣陣花香襲來。也不知道這宅子裡面究竟種了多少的花花草草。
城防的管帶到門前下了馬,卻好的朝裡面看了看,然後回頭道:“啓稟攝政王,大門是開着的,小的先進去看看?”
滄千澈也看到那兩扇紅漆大門都開着,不過院子裡黑漆漆的,一盞燈都沒有,也沒有什麼動靜。
按理說,一位府尹至少是個五品官,大的州府府尹還可能是個從四品。
是個官會講究個面子,門房、守衛自然不會少,又怎麼可能會夜不閉戶?
滄千澈擺擺手,示意那管帶不要動。而是派了他自己的人進去查看。
過了一會兒,進去的人出來回報道:“府裡的人都死了。”
死了!柳雅回頭看了看錦藍馬背的古尚卿,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滄千澈則是迅速下馬,走過來對柳雅道:“雅兒,我們進去看看。你應該會查出死因。”
柳雅答應着下了馬,和滄千澈走進了這間死氣沉沉的院子。
因爲沒有燈,院子裡的格局也看不大清楚,只能從房屋的大小判斷,是一套很氣派的宅子。
空的花香味更濃烈了,可是仍然衝不散那濃郁的死氣。
柳雅和滄千澈直奔後宅,那先前進來的人帶路,指着幾間被推開的屋門道:“這幾間應該是主臥,每間屋子裡都有死人。除了主子還有丫鬟、小廝等。”
滄千澈道:“去掌燈吧。”
那人答應一聲,近進了一間屋子,把燈盞點亮了。
滄千澈和柳雅進屋,見這屋裡佈置華麗,確實是主臥之一。
走近後面的寢室,地央倒着一個女子。因爲她是面朝下趴在地,又是劈頭撒發的,所以看不到模樣。不過她穿着一套水粉色的短衣褲,應該是個年輕的丫鬟。
而牀帳挽起了一半,一個年輕的女子仰躺着死在了牀,死狀並不算是恐怖,但臉色鐵青,嘴脣烏黑。
柳雅皺着眉頭嗅了嗅氣味,判斷道:“是一種毒粉。從殘留的濃度看,應該是在兩個時辰以前撒下的。現在空氣的濃度對人體已經沒有傷害了。”
然後柳雅和滄千澈又在相鄰的幾間屋子看看,確實每間屋子都有死人。還有一間屋子裡死了兩個孩子,一個十歲左右,一個四、五歲大。
所有人都是被毒粉毒死的,而且時間在兩個時辰以前。
柳雅初步判斷,要麼殺人者是個輕功絕佳的人,可以在短時間內潛入多間屋子,灑下毒粉之後迅速撤離。要麼是多個人同時作案。
而且柳雅覺得,作案的人必定熟悉這府邸的格局和每間屋子住着什麼人,否則不會如此精準的來去。
最後,滄千澈嘆了一口氣,道:“看來這個李向是被滅門了。”
柳雅問道:“你認識哪一個是李向?我要給他驗屍,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