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尚卿說完,柳雅挑起大拇指,道:“好呀,不愧是我哥哥,有擔當。喜歡是喜歡嘛,回頭我幫你把這句話帶給可凡去。”
“啊?什麼呀?”古尚卿頓時臉紅起來,在椅子挪了兩下,道:“雅兒,現在可是在說你的事,你怎麼用話套我呢?”
柳雅道:“不是套你,是告訴你滄千澈和你現在的想法一樣。他喜歡我、疼惜我,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他說,除非是大婚新禧,纔會歡歡樂樂的在一起。”
古尚卿憋着半天說不出話來,然後才小聲嘀咕一句:“那剛纔的話,你不要給可凡說吧。”
“呦,現在親親熱熱的叫人家可凡啦?”柳雅故意刮刮臉,羞他的意思,然後把話題拉開,道:“你不是問天澤國公主嫁妝的事情嗎?告訴你吧,是我和楚可凡兩個人乾的。”
“什麼?你竟然拉着她去做這種事?”古尚卿一下子從椅子站起來,道:“你可知道,這是死罪?算你身爲古家人,可她不是啊。你讓她怎麼辦?”
“那變成古家人嘍。”柳雅說着,又把古尚卿按了回去,道:“我們姑嫂兩個做了這樣的大事,古家還能置之不理?算是古家不管我這個私生女,你這個哥哥不管自己妹妹,可你能不管自己未婚的媳婦?”
“誰說她是我媳婦了?”古尚卿又提高了聲調。可是話一出口,又軟了下來,道:“算了,畢竟是第一次心裡有了喜歡的人,還真是有些放不下。”
柳雅一聽笑了,道:“這不對了嘛。喜歡敢於承擔,我們兩個做的事情,我們也認。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請哥哥趕緊叫人去辦。”
“什麼事?能劫了公主嫁妝的事情還大?”古尚卿道:“消息傳的非常快,天澤國公主已經連夜進京,現在估計在早朝和皇高御狀呢。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沒有人知道是誰劫了這些嫁妝。只不過有人報說,最近京城沿途,匪患猖獗。我猜想,是你動手。”
“沒錯,是我動手。”柳雅也坐下來,把手裡的水杯湊到嘴邊,卻不喝水,只是靜靜的看着那水杯裡微微盪漾的水輪,半晌才道:“想不到,那個天澤國公主的動作也挺快的。昨天發生的事情,她連夜已經進京去告狀了。”
“那是自然。嫁妝丟了可不是小事,她要是堅持徹查此事,或是讓天澤國對我們施壓,要追究到底,你說這件事情鬧得大不大?”
說到這裡,古尚卿嘆了口氣,道:“雅兒,我是覺得,你應該先和我商量一下的。”
柳雅堅定的搖頭道:“不必商量,我是要這樣做。我不能讓她把嫁妝送到京城去,那樣滄千澈會更加爲難。現在嫁妝沒了,她鐵定嫁不成,起碼現在嫁不成,給了我們一個緩和的機會。”
其實柳雅沒有和古尚卿商量的另一個原因,是她不想真的把古尚卿拖下水。
畢竟她現在還不是古家的人,楚可凡也不是。不管將來她們兩個會是什麼身份,起碼現在和古尚卿沒有官面的直接聯繫。
這樣如果真的把事情鬧大,古尚卿被排除在外,也好有個給她們做策應的人。
要是真的把古尚卿也牽扯進來,古家的人可不傻,覺得柳雅是個禍頭子,還害了古尚卿,那堅決不會再認柳雅了。
不過,這樣的想法柳雅不會和古尚卿說。她怕古尚卿覺得自己是利用了他,或是不信任他。
雖然是兄妹,可柳雅看這份感情,不忍心去破壞。所以現在能保住一個算一個吧。
古尚卿見柳雅說的堅決,也只得贊同了。問道:“那你說的現在抓緊要辦的事情,又是什麼?”
柳雅問道:“我想知道,官面是不是有一些能探礦的人。我想要你幫我找幾個高手,去查一處礦藏。不過不能明着去,因爲這是我最後的底牌了。”
“有是有,不過……”古尚卿皺了皺眉頭,道:“不過,雲穹國幾乎沒有什麼礦藏,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官家養着的那些所謂尋礦探地的高手,其實也都是無用武之地,所以他們在朝廷並不受待見。我和這幫人也不怎麼熟悉。”
古家是宰相之家,能夠在官場呼風喚雨,自然對那些等於是吃閒飯的小吏不怎麼看。
更甚至,對於那些找不到礦藏,卻還要掛個名頭吃空餉的人,古宰相還要啐一口,說他們是朝廷的蛀蟲呢。
柳雅當然也明白其的道理,想了想,道:“要不這樣,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其的一、兩個,讓他們來找我。我以個人的名義委託他們去找礦。其實也不是找,而是我有一處地方,認定了有礦,但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鐵礦,讓他們去查實一下而已。”
古尚卿點點頭,道:“這個倒是可以的。我雖然和他們不熟,但是如果我出面去找,他們應該給我幾分薄面。”
其實,堂堂的古家大少爺開口,對於那些在夾縫生存的小吏來說,何止是薄面,簡直是天大的面子了。
古尚卿索性道:“我現在寫一封請柬,請其的兩位速速到別院來和你見面。你有什麼事情安排他們去做吧。”
柳雅又道:“既然哥哥出面,當然是最好了。那你能不能順便幫這兩個人遮掩一下,如果面問起來,說是你找他們做事去了。以免有人注意到他們出了私差。”
古尚卿一聽笑了,道:“雅兒,你想的還真是周到。不過,這些小吏平時都是閒散在家的,只有每個月去戶部領取餉銀的時候纔會露面。平時,巴不得別人都認不出他們纔好,也省得被人家一直說是朝廷裡吃白飯、不幹活的傢伙。”
其實想想,這些負責探礦的小吏也挺倒黴的。國家的土地下面礦藏貧瘠,這也不是他們的問題。更是他們改變不了的情況,不吃白飯,他們也變不出一座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