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柳雅問話,小樹兒看看手裡的擀麪杖,想着剛纔是用這個打了陳武牛,不由得撇撇嘴,道:“我本來是看天色晚了,是去春妞嬸子家接二姐回家的。net琢磨着路黑燈瞎火的,帶着一根擀麪杖防身呢。遇到二姐夫也是意外,我出門的時候,看到二姐夫在咱家房側站着呢。”
柳雅覺得小樹兒這話有異,以滄千澈的身手,如果他不想讓小樹兒發現,是不會露面的。所以她轉頭又看向滄千澈,卻是問着小樹兒道:“小樹兒,不對吧,我怎麼覺得是你先遇到的他,然後纔回去拿的擀麪杖呢。二姐可不傻了,你別蒙我。”
被柳雅這麼一問,小樹兒趕緊把擀麪杖收起來,往身後藏。同時也看向滄千澈道:“二姐夫,這咋說呀?二姐問呢。”
“咋說?照直說唄。”滄千澈直接道:“我是去找你的,然後聽見你大姐和你爹說要去春妞家找你回來。你爹說‘雅兒也不傻了,該有個要好的姐妹一起說說話,讓她在那多玩會兒吧’我才知道你在春妞家。打算着到他們家門口等你,然後再送你回家。結果我去的時候,看到那個陳呆牛已經在那兒等着了。不用說知道是在等你呢,我回來找了小樹兒,讓他帶着擀麪杖跟我走。麻袋是我們路撿的,本來琢磨着撿着啥算啥,要是沒有麻袋,別人家裝垃圾的破竹筐也行。”
“噗”柳雅聽完憋不住笑了。笑着笑着歪到了滄千澈的肩膀,靠着他的肩頭道:“你可真有個歪歪主意呢。以後這事別叫着我弟弟,你自己幹行了。”
“我自己幹怎麼解氣呢?叫着小樹兒,他肯和我一起去證明是真的認了我這個二姐夫,以後什麼好事我都想着他。要是他不肯去,說不定是憋着勁兒要認別人做二姐夫呢,我可不那麼盡心的教他功夫了。”說完,滄千澈朝小樹兒豎起了大拇指,道:“小樹兒,好樣的。現在二姐夫知道你這份心思了。以後不管有啥事,只要說一聲有二姐夫給你撐腰。”
小樹兒聽完,滿臉的苦相,一張嘴都要撇到耳朵根了,無奈的道:“二姐夫,敢情你這是在試探我呀?我覺得我這心可是夠誠的了,要是以後二姐欺負我,怪我把她早早的給賣了,你也要幫我呀。”
“嗯,這要是你二姐欺負你嘛……我只能保證不幫她一起欺負你。”滄千澈一副“我已經盡力了”的表情,表示了一下自己對小樹兒的同情。
小樹兒嘆了口氣,對柳雅道:“二姐,你看看吧,你親弟弟讓人家欺負了。”
“行啦,別跟我這裝了。”柳雅瞪了小樹兒一眼,從滄千澈的肩膀擡起頭,坐直了身子道:“我琢磨着,你這心裡也憋着勁兒不喜歡陳武牛吧?不然,你是一定不會隨便出手打人的。滄千澈要打,你估計還能幫着勸勸呢,也不會這麼痛痛快快的提着擀麪杖跟他出門。”
柳雅這麼一問,小樹兒立馬點點頭道:“我以前確實覺得武牛哥挺好的,對你也好,從來不嫌棄你癡傻,村裡的孩子欺負你,他還給你出頭。算是陳爺爺不讓他來我們家,他也偷偷的來,還每次都帶着點菜,我也挺感謝武牛哥對咱們家的好。可是今天我從二姐夫那回家之後,看到武牛哥……和大姐在廚房裡拉手。可是後來四平叔來了,說你不回家吃飯,要在他們家吃,武牛哥急急忙忙的走了。大姐還想留他,可是他說什麼都不留下吃飯了。當時我看大姐都要哭了似的,還一直把他送到咱家門口呢。可是到了晚,二姐夫來找我說,武牛哥竟然守在四平叔家外面,估計是在等着你的,我特別氣。你說他都跟咱們大姐拉手了,咋還惦記着二姐呢。”
聽小樹兒說完,柳雅也皺起了眉頭。暗自覺得剛纔自己不該在一旁看熱鬧,也應該過去踹兩腳纔對。
以小樹兒的說法,陳武牛並不老實啊,竟然已經開始招惹柳絮兒了。估計他也是能夠看出柳絮兒對他有意思,要麼是欺負柳絮兒心眼少,打着佔便宜的主意呢。要麼是他也和柳絮兒原本打算的一樣,想要她們姐妹同時嫁進門,所以現在開始和柳絮兒黏糊在了一起。
可是柳絮兒被陳武牛迷昏了頭,她柳雅可沒有。如果陳武牛真的是存着這樣的心思、這樣的想法,那他是個臭流氓,是個徹徹底底的渣男,她柳雅可不能讓這樣的人接近柳絮兒。畢竟柳絮兒是她大姐,她們姐妹怎麼鬧騰都是一家人,陳武牛敢欺負柳絮兒,那真是沒拿他們柳家放在眼裡了。
難道說,他們陳家真的這麼自以爲是,以爲全村的姑娘都巴望着嫁給他陳武牛呢?要是這樣的話,算是柳絮兒將來嫁過去了,估計也沒有好日子過,這個陳武牛保不準還得娶二房、三房進門。算是不娶,也少不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不消停。
柳雅直接道:“小樹兒,以後陳武牛要是再來咱們家,你掄着這根擀麪杖,不讓他進門。以爲我們柳家沒人呢?還敢招惹咱們大姐。”
“可是,我覺得大姐喜歡武牛哥啊。我要是攔着武牛哥不讓進門,還打了他的話,大姐肯定會生氣的。”小樹兒也顯得有些爲難。因爲柳絮兒可能並不領情,還會怪他小孩子不懂事的。
柳雅聽了道:“沒事,我去和大姐說。也要和爹說說清楚他陳武牛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大姐真的生氣了,你說是我教的,我讓你這麼幹的。陳武牛這樣的人,是不能讓他進門。不然大姐被他騙了,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行,我知道了。”小樹兒一向最是護着兩個姐姐的。雖然平時和柳雅更親近,但畢竟柳絮兒是他們的大姐,他也和柳雅有一樣的心思,肯定不會容許別人欺負他們大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