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看到他邊喝着酒邊斜眼看着自己,心中豈能不知他想的,無非就是要震一下自己,讓自己少狂一點。這個太監可是掌管着東西二廠,有着寵大的眼線與情報機構,昨天發生的那麼大的事情,豈能瞞得過他,他這樣說的意思無非是二種:一是敲詐,太監沒了男人的那玩意,所以在意的只有銀子與財寶,或是權力;二麼是一種試探,看自己究竟是要幹什麼,對他有沒有威脅。
吳明笑着應答道:“王公公,你說的那件事情,我最清楚了,只不過是二個有點誤會的人之間發生的一點小摩擦,其實也算不得上什麼事,所以還請公公放心,這京城還是很安全的,不會有什麼人跟公公你惹什麼麻煩的事情。”
王振點頭應聲道:“最好如此,咱家也不希望這幾天在出什麼事,不然的話跟皇上很難交待了,畢竟前段時間出現的刺客事件已經讓咱家身心夠累的了,要是那樣的話最好不過了。”說完之後問道:“吳公子,不知此次進宮有什麼事情嗎?”
“既然公公都開口問了,那我也就直接吳明問道:“王公公,聽說前段時間有個叫周公的大臣因爲犯了罪,所以一家子被關到大牢之中準備這幾天發配到邊界,不知有沒有這這回事?”說完之後朝着他望去,緊盯着他臉上的表情有什麼變化。
聽到吳玫的話,王振眼眶一縮,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辦,說話的聲音有點冷:“吳公子,你問這件事情做什麼?難道說有什麼想法嗎?”說完眼中含着殺意的目光直射過去。
吳明笑着從容應對說道:“公公,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偶爾問起一下,聽說關了有幾個月了,這死老頭子也真是不知趣,居然敢跟王公公你做對,那不是找死嗎?公公,你說是不是?”
王振臉色嚴峻,目光如刀的盯着吳明,冷聲說道:“吳公子,你說的沒錯。那個老匹夫居然敢彈劾咱家,敢在皇上面前詆譭,也不想想他是個什麼老東西。咱家可是看着皇上從小長大的,教他識文斷字,受皇上尊敬,豈是他能誣陷※以咱家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如此不仁意,那咱家對他也不客氣了,下了他入大獄,發配他一家那可算是輕的了。”
吳明應聲點頭說道:“那是,那是,他也不看看王公公你是什麼人啊?那可是當今皇上的授業恩師,豈能是他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誣陷王公公你,那不就是跟皇上過不去嗎?所以他下大獄那是應該的,怨不得別人。”
說到這裡時,吳明話氣一轉,望着他,玩味的說道:“不過沒想到周仲他居然在朝中會有許多的黨羽,那可真是想也想不到。想要殺了他吧,又怕朝中大臣對公公你有諸多不滿,不殺他吧,又是個麻煩。不過皇上那裡好像沒有殺他的意思,這可就不好辦了。”
“吳公子,你想要說什麼,就直接開口吧,別在拐彎抹角的了。”王振冷聲說道:“各自心中想的,誰不清楚誰,看你的意思,難道是想要救那個老傢伙嗎?”
吳明自顧說道:“公公,看你說的,那是來救他,只是幫王公公你解決一個麻煩而已。這周仲下了大獄,要發配到邊境去,這朝中的許多手握大權之人可是有諸多不滿;而那周仲他是二朝得臣,豈能以一些莫希有的罪名把他給咔喳了,這樣,對公公你可是有很大的威脅,你說是不是?王公公。”
王振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冷笑着說道:“看吳公子你說的話,好像有爲那老傢伙說情,想要救他的意思,不知咱家有沒有猜對?”
吳明笑着說道:“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幫王公公你來解決一下問題而已。朝中諸多大臣對王公公不滿,正想找機會趁機發難,我想這點上沒有猜錯吧?”
聽到吳玫的話,王振臉色一變,做爲掌管着東西二廠的司禮監,豈有不知道之理,這幾天心中正盤算着是不是在找幾個大臣殺雞給猴看,震一下那般子大臣。不過可惜的是那些大臣們好像知道自己要下手,所以緊抱成一團,上朝時也是謹言慎行,根本抓不住什麼把柄,眼看着那些傢伙勢力壯大,自己豈有不急這理。
看到王振死太監臉上的表情,吳明知道自己又賭對了一分,那勝算也多了一分,接着說道:“王公公,所以我說啊,只要那個周仲他沒有什麼事情,那就萬事大吉,他們就算是想要找公公你的麻煩,恐怕也沒有機會,你說是吧,王公公?”
王振聽了吳玫的這些之後,臉色一沉,冷若冰霜的說道:“吳公子的意思是想要叫咱家放過那老傢伙一家子?”
吳明接着說道:“王公公,你想一想,爲什麼周仲下了好幾個月的大牢,皇上也沒有下殺手,或是立馬流放,那還不是因爲他是是朝中二代重臣,皇上有眷顧之意,不忍下旨殺了,我猜的對不對?”
王振聽了之後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後無奈的說道:“皇上的性格是眷戀很重,善良仁慈,所以我屢次上書要殺了那周仲都沒有得逞,不過這跟你說這話有什麼意思?”
吳明這下子把事情扯到重點上了,說道:“所以我想請王公公你高擡貴手放了周仲一家人,公公你已經把朝中二代重臣的官給罷免了,還讓他蹲了大牢,想來也可以了。爲了不使他人有攻擊公公你的機會,就請公公放過他們一家人。”
王振冷冷說道:“放過他?哼,原來你打的是這般鬼主意,你以爲就憑你的片面之詞就想要打消咱家要他老命的念頭,也太癡心妄想了吧。”
吳玫道:“公公,我當然不會讓你白白放過他,如果公公你能放過他這一家子,在下可是些許東西會讓公公十分的感到高興。”
“你以爲隨便拿東西來就可以讓咱家放過他嗎?什麼東西咱家沒有見過,只怕這世上已經沒有了。”
吳明聽到他好大的口氣,心中十分的不爽,可是現在是救人的時候,也只能說道:“當然,這東西公公是見過了的,不但見過,公公還用過了,但是這東西可是十分的稀少,比之珍寶也不差。”
“哦!”王振被吳明的一番神密的表情吸引起興趣,疑惑的問道:“是什麼東西?”
吳明輕聲淡淡,一字一字的說道:“福…壽…膏…”就不怕你不上鉤。
聽到這三個字,王振整個人呆住了,臉上難掩激動之情,上前一把抓住吳明的衣袖,急聲說道:“福壽膏,在哪?快拿出來讓咱家看看。”
吳明看到他上前攔自己的衣袖,心中頓感一陣噁心,忙用力一甩,甩開他的手,說道:“公公,不知你現在對我的那個放過周仲一家人的意思如何?”說着甩了甩衣服,以期能甩去心中的那股噁心感。
煙鬼上癮之後的行爲,跟後世的都一個樣,對毒品都有不可抗拒的誘惑。
王振聽到吳玫的話,忙冷靜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平靜了一些,不似剛纔那麼激動,不過說話的語氣之中還是透着喜悅與激動:“吳公子,你說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在哪裡?”
吳玫道:“當然有,只要公公你答應了放過周仲一家的話,那東西就給你。當然了,我並不會讓你吃虧,我有半斤,這總夠換他們一家人的性命了吧?而且我還另有好東西給你,那東西可不比福壽膏差,還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東西,你覺得怎麼樣?”
王振聽了吳明的建議,心中開始盤桓起來:現在周仲的官已經被自己級罷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了;可是那福壽膏就不同了,自己已經沒有太多的存貨了,用光了一點是一點,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外國的商隊來這裡貿易,如果自己吸光了,那可真是天大的惡耗,自己可不想等到那一天。因爲自己曾嘗過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那是一種生不如生的體驗。
權衡之下,王振一咬牙,終於讓步說道:“好,咱家就答應你,放周仲一條生路,不過你也要答應咱家,看好那個老東西,別讓他到處亂跑,否則要是讓咱家知道的話,連吳公子你也有生命危險。”
聽到他讓步,吳明心頭一喜,忙說道:“謝公公放過周仲一家。”
王振擺擺手,一臉猴急說道:“別謝了,快把福壽膏拿出來,讓咱家見見。”
“黑鐵,把那塊東西拿出來。”吳明對着黑鐵吩咐,這東西有半斤重,自已帶在身上學是有點重,所以就讓他拿着。
黑鐵聞言從懷中拿出一個木盒子來,遞了過去。
王振激動的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有用油紙包着,從盒子中拿出那油紙包着的東西,手微顫抖着打開,只見一塊四四方方黑色如泥的東西靜靜的呈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