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家宴無非就是先皇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一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頓飯看看節目什麼的。
洛青青雖然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卻也在一雙眼睛四處亂看。
她看的不是別的,只是在看哪個皇姑或者皇嬸更大方,捨得花錢。
誠如鬱千城所想,她是來發展顧客來了。
家宴進行了大半日,洛青青覺得看節目乏味。
午後,皇家男子們在喝酒,而女人們便和後宮嬪妃聚到一起嘮家常,無非就是攀比攀比首飾衣服外加化妝品。
聊這種東西自然是洛青青的最愛。
身旁的鬱沁河看着洛青青對女親戚們觀察入微,她有些疑惑。
鬱沁河問,“你在看什麼呀?”
洛青青目不轉睛喃喃道,“我在看我的銀子。”
鬱沁河擰眉,銀子?
她朝那邊看過去,卻還是隻看見一大堆嬪妃和皇姑皇嬸們。
鬱沁河疑惑道,“我沒瞧見銀子呀。”
洛青青輕笑,“那些皇姑皇嬸們,哪一個不是銀子。”
鬱沁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如此。
她朝洛青青撇嘴。
這個洛青青,自小就是見錢眼開的那個人。
但是後宮的嬪妃照顧她的生意不算,如今更是要把所有皇家親戚都發展成爲自己的顧客。
看來她想做女首富的思想果真是根深蒂固的。
“唉,你們說說,這大冷的天,怎還有些熱。”人羣中,一個王妃突然嬌滴滴的說道。
她當着女眷們的面,瞬間將自己的胳膊露了出來,還假裝擡手在面前扇扇風。
而她一晃動手,手上的那個鐲子開始甩動,明晃晃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這是何意,很明顯的就是在秀自己的鐲子嘛。
但也有人附和。
另一個女眷假裝道,“哎呀,慶王妃,你這手鐲真好看,新買的呀?”
慶王妃見有人關注了自己,摸着自己的鐲子淡道,“嗨,也不是,是我夫君送的,聽說這是用東盛國進口的玉器做的,原料本來就珍貴,能做成這樣精緻鐲子的工匠更是萬里挑一的手藝。”
有人酸道,“哎喲,慶王爺對你可真是好呢,不過我聽說東盛國的玉器料子,雖然遠近聞名吧,但和咱們琉璃國的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慶王妃不樂意了,立刻反駁道,“你懂什麼,你說我的鐲子材質不好,我看你的纔不好,指不定呀,你家王爺根本就沒送給你過。”
“你怎麼知道我家王爺沒送給我鐲子了,不知道就別瞎說。”
慶王妃一扭腰,“誰不知道你家王爺前段時間新納了兩個妾,聽說水靈得很,我看你家王爺早就迷失在溫柔香裡,沒有時間管你這個黃臉婆了吧。”
“你說誰黃臉婆。”
“說你咋地。”
“你再說一次。”
“說了就是說了,誰讓你不受寵,作爲一個正室竟然還輸給小妾,哎喲,我都替你丟人吶。”
“你住嘴。”
“本來就是。”
“啊——我撕爛你的嘴。”
眼見兩人說着說着就廝打在了一起,洛青青都看得驚呆了。
好在旁邊還有其他王妃和嬪妃勸架,兩個女人除了聲音大以外,倒是沒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洛青青擰眉,向來都是她和別人打架,如此在宮中見到這一幕,簡直顛覆了她的三觀。
不都說皇家最重禮儀,宮裡最是講究規矩的嗎?
此番王妃打架算怎麼回事。
她疑惑了。
洛青青將目光放在鬱沁河身上想尋求答案,只見鬱沁河閒散的趴在一旁看稀奇,面上毫無緊張的表情。
洛青青問道,“喂,大公主,皇嬸們好歹是在你家裡打架,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鬱沁河咕噥一聲,“要什麼反應?”
“你不過去勸勸什麼的?”
“習慣了。”
“?”
鬱沁河見洛青青還一臉莫名的盯着自己,她嘆氣道,“我最是不喜歡過的就是每年的家宴,要不是因爲皇祖母想她的子女,誰願意和她們在一起吃飯呢。”
洛青青扯着她的袖子再道,“可是她們在打架。”
鬱沁河一臉無所謂,“你別擔心,正常的,每年她們爲了攀比,自然都會上演這麼一出。”
“啊?”
鬱沁河努嘴,“你看到的這一幕還是最平常不過的了,你瞧那邊?”
洛青青跟着鬱沁河的目光看過去,這邊的兩個王妃打架還沒完全拉得開,另一邊又有兩個人開始扯頭髮了。
其中一個王妃吼道,“放手,別以爲你是公主我就不敢用力。”
公主也不服輸,怒道,“別以爲你是我嫂嫂我就不敢還手,你放開。”
王妃道,“我不放,好歹我是你嫂嫂。”
公主怒,“你放,好歹我是公主,你不放手我咬死你。”
“就你會咬,我也會。”
一個王妃和一個公主猶如鬥牛一般在原地你拉我扯,方纔還溫柔端莊的一副模樣,此時凌亂得不能再凌亂。
洛青青眨巴着眼睛整個人都覺得而不好了。
她看向鬱沁河,鬱沁河更是覺得這是太正常不過的事。
只聽得王妃再喊道,“你居然用這麼大的勁扯我頭髮?”
公主也不服輸,“我就扯你了,誰讓你把我的新衣裳弄壞了。”
“就你那衣裳這麼普通,弄壞了活該,我們王府有的是錢,大不了賠你便是。”
“我纔不稀罕,我家駙馬的錢不必你們家的少,我這塊衣服的料子可是西盛國進口的,你有錢也買不到。”
“吹什麼牛,你們駙馬府那麼窮。”
“你家王府才窮。”
洛青青簡直捂住了眼睛。
她不敢看。
傳聞中的王妃公主教養不是很高的嗎?
爲何她瞧見的這些王妃一個個都那麼接地氣?
她原以爲自己纔是皇家人中最不講究規矩的那一個,卻沒想到這羣大家閨秀出生的人,吵起架來竟然一點也不輸尋常百姓。
洛青青再次驚呆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鬱沁河,“她們這麼打下去,很容易受傷的吧。”
鬱沁河淡道,“無妨,父皇早就安排好了今日御醫過來值守。”
洛青青道,“啊,皇上都知道啊。”
“那不然呢,如此驚天動地,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可是一次家宴就讓人受傷,實在有些划不來。”
“這沒什麼划不來的,知道王叔們和皇姑父們爲何在殿內和父皇喝那麼多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