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她一眼:“閉嘴,別廢話!你想不想我救你命啊!”
“你還真霸道……”
田夏夏嘟囔了一聲,不敢再說了。不知是怕真的沒命還是怕我再罵她。
我有時候會表現得有點兒霸道,那是很正常的。以前作爲一個兵,在特別時刻,做事雷厲果斷,那是必需擁有的素質。
我給田夏夏吸了一陣,感覺差不多行了,這才住口。然後轉頭含了一口清水漱口。又把瓶中剩下的最後一點清水,澆在田夏夏屁股上,把上面的血跡洗乾淨,還原出她原來白白淨淨的屁股。
我對田夏夏道:“現在好了,毒液應該被我清除得七七八八了,接下來怎麼樣,還得繼續觀察。”
田夏夏問道:“咬我的那條蛇,是眼鏡蛇?”
我點頭道:“是的。”
田夏夏臉色有些發白,道:“聽說眼鏡蛇是這世上最毒的一種毒蛇,致死率名列前茅,被咬到基本就沒救,我會不會……”
我道:“別瞎想,放鬆心態,不要緊張,越緊張毒液循環得越快,對你越不好。”
“還有這只是眼鏡蛇,你所說的應該是眼鏡王蛇吧,叫過山峰的那種。那種蛇當然更危險,因爲排素量很大,所以致死率高,但只要及時搶救,方法得當,還是有一定機會活下來的。”
“咬你的這個,只叫眼境蛇,沒帶‘王’字頭,排毒量相對低,毒性沒有那麼厲害,經過我的處理,你的小命應該是能保下來的。”
我看她愁眉緊鎖,明顯還沒把我的話聽進去,繼續勸道:“別給自己壓力,心態很關鍵。其實毒蛇咬傷沒傳說的那麼恐怖,不會絕對給人判死刑的。除了劇毒發病快的那幾種蛇外,其他的一般都能治好,而且很多情況下,毒蛇咬人,都不會注入足夠毒量的,有時候甚至根本沒有,因爲已經在捕獵時用光光了。那樣咬了人也當沒咬。”
在我好一頓安慰下,田夏夏這才舒展眉頭,有些放心了。
她臀部的傷口,血液沒那麼快凝固,此時仍然流着血。
這種眼鏡蛇,是混合型毒蛇,雖然以神經性毒素爲主,但也有微量血循毒,這種血循毒素,會使血液難以凝固,讓創口流血不止,嚴重的,還會出現全身出血的狀況。當然這一般是純血循毒毒蛇的中毒症狀。
我把田夏夏放在草牀上,讓她半側着身,將創口朝上。我又再次給她抹了一次血,然後給她穿上了那件套裙。
此時終於忙完了下來,田夏夏想到自己是光着下身給我看了半天,羞得臉都紅了。
我也挺尷尬的。異性的身體,擺在眼前,總是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的。
田夏夏的套裙,當然沒法完全穿上,至少不能捱到傷口那裡,那兒需要透氣凝血。只是遮蓋住**部位,屁股溝還露出一半來。
我看田夏夏這樣側着身顯累,又去附近多拔了一把草,墊在她腰部,讓她有所倚靠,不用故意撐着。
我對田夏夏道:“好了,你現在靜休吧,感覺一下身體有什麼變化,出現任何不適的感覺,你都要告訴我。我好進行判斷。”
說心裡話,我也不知道田夏夏的毒排得夠不夠乾不乾淨,還會不會對她造成危險。
在這荒郊野外,還是落難於此的,缺醫又少藥,至於送醫,更是想都別想。
世界上,很多蛇傷不致死,那是因爲經過緊急處理後,送到醫院接受正規治療的結果。可現在這最後一個環節,根本就辦不到。我們能不能回到城市,都是個問題,還想找醫院?
所以我還是比較擔心田夏夏的!
“謝謝你了。你這專家,還很專業嘛,讓人挺有安全感。”躲在草牀上的田夏夏,給我道起了謝。
“不客氣。”我笑着說。
“我也真是沒用,給你添麻煩了。”田夏夏跟着又抱歉了一句。
我道:“別這麼說,發生意外,誰也不想,咱們是同伴,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田夏夏既然願意陪我說話,我也不制止,這證明她的精神狀態還是很好的,這正是我所希望的結果。
我倆圍繞着毒蛇這個話題聊了起來。我根據自己的經驗,跟她解釋了幾種不同類型的蛇毒,以及各種蛇毒發作時會出現的症狀。
我對田夏夏說起我以前的一個經歷:“其實我以前也被毒蛇咬傷過,那蛇比這種眼鏡蛇更要命,是尖吻蝮,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五步蛇、七步倒。”
田夏夏十分好奇:“然後呢?”
我道:“然後我就死撐,憑藉着無比堅定的求生意志,緊急處理後,出了叢林,去醫院打血清,躺了一個多星期,治好了,還沒落任何後遺症。”
田夏夏道:“這不是五步蛇嘛,人不能走過五步,就要倒嗎,你怎麼堅持下來的?”
我笑道:“什麼五步倒七步倒的,這都是民間誇張的說辭,哪有那麼玄乎的,尖吻蝮咬傷,一般五六個小時後纔會發病。”
我倆聊着聊着,又聊到血清的話題上。
田夏夏道:“你說毒蛇它自己帶着毒,卻不會被毒死,是不是證明它體內含有抗毒血清呢?如果我們喝了蛇血,能不能解毒?”
我搖頭道:“理論上不能,但能解恨。”
田夏夏奇道:“解恨?什麼意思?”
我道:“它咬你,你喝它的血,這難道不解恨嗎?”
田夏夏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你說這種解恨呀!”
我又解釋道:“其實你是誤解了。毒蛇自己也是會中毒的。它的毒,只藏在於它的毒腺裡,它要是自己咬自己一口,把毒液注射到自己身體裡的話,它也照樣死翹翹。當然,的確是有一些蛇,本身含有抗毒血清,是不怕中毒的,好像眼鏡王蛇就是。不過你要喝它的血,那也沒效果,因爲抗毒血清會被胃酶給分解掉。除非你能提取出來用注射器注射。”
我們這樣聊了小半個小時後,田夏夏給我報告了一個狀況:“我感覺我傷口處,有點又痛又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