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花槿聽到涂月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卻想到夜初鳶還在睡覺,連忙掩嘴,然後輕輕一推涂月:“你很喜歡小姐嘛!”
涂月也不否認,勾了勾脣道:“比你好點,你是誰喜歡小姐,就喜歡誰。”
“哼哼!”花槿沒有否認,反而很得意。
涂月看着她微微小姐。
花槿與夜初鳶從小一起長大。
涂月聽聞,夜初鳶小時候,用內向來形容,都算擡舉。
完全是個經不起嚇的孩子。
就算是風吹草動,也會縮成一團。
導致同歲的孩子,跟夜初鳶完全玩不來。
五歲的孩子,正是吵鬧的性子。
大家都能理解。
可看着瓷娃娃一樣的小姐,每天只能蹲在院子裡看花看草看螞蟻,發呆再發呆,任誰也要心疼一二。
就在這時候,有個孩子出現在夜初鳶身邊。
那就是花槿。
花槿因生下來就是女孩,所以被父母拋棄,正巧扔到了夜府附近,一個出去採辦的婆子就把她撿回來,當女兒養了。
可好景不長,那婆子在一年冬天得了病,開春就走了。
花槿那年也才六歲,從外向的性子,一下子變成不愛說話的悶葫蘆。
那一年初春,沒人能玩攏去的夜家大小姐蹲在夜府後院的林子裡看螞蟻。
某一日,旁邊多了個比她要大一歲的悶葫蘆。
兩個小姑娘蹲在地上看螞蟻,誰也沒跟誰說話。
然後一起長大。
“聽說你以前是個話也不講的悶葫蘆,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涂月好奇。
“那是你沒見到以前的小姐。”
花槿攤手,“比我還悶,我有一段時間心情不好,不愛說話,不想聽話,我知道她悶,所以就跟她蹲在林子裡、草地上、路邊,看花花草草看螞蟻,一發呆就是一整天,誰也不會打擾誰,舒服得很。”
“可小孩子嘛,心情不好也只是那麼一段時間,很快我就受不了那麼悶了,主動開口跟小姐講話,一開始也就一兩句……”
花槿說到這裡,笑了笑,“然後小姐聽我搭訕,憋紅了臉,嘴巴動啊動,最後只能跟小蟲子一樣嗡嗡,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直到後來我跟小姐熟悉了,小姐才能好好講話。”
“是嗎。”
涂月遇見夜初鳶的時候,夜初鳶雖然還是那麼內向,可也不至於說不出話來,不跟人交往。
不然那年冬天,也不會跳下馬車,一腳踹翻想要趁自己垂死時,玷污自己的乞丐。
“以前的小姐,跟現在的,確實相差很大。”花槿語氣有些複雜。
“你不喜歡?”涂月問道。
“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花槿搖搖頭,“只是有些感慨罷了,看着小姐能成長到現在獨當一面的程度,有時候也忍不住心疼一下。”
“這樣挺好的。”
涂月眼底閃過一絲自嘲,“太軟弱的話,只會被壞人欺負到死,所以,現在的小姐,我很喜歡。”
“我也喜歡!”
花槿用力點頭。
涂月聞言,忽然一頓,對花槿露出古怪的笑容:“你這話……是在說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