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一點也不偉大

“撲哧。”

聽到這話,夜初鳶頓時笑了,“你這丫頭,大清早吃了蜜嗎?嘴這麼甜。”

楚曉煙紅着臉道:“不不不,是初鳶姐姐又甜又帥還可愛,我只是說了實話。”

噫!

夜初鳶聽到這話,頓時心花怒放——

像楚曉煙這種又單純又實誠的孩子誇起人來,真是會讓人開心一百倍啊!

“快別說了,你要是再誇我兩句,我怕等你哥哥回來了,我就捨不得把你還回去了。”

夜初鳶上前捏了捏楚曉煙的臉,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她眼下的陰影,不由得一愣:“你昨晚沒睡?”

仔細一聞,楚曉煙身上似乎還有藥味。

“你不會……”

夜初鳶看向楚曉煙手裡的水晶瓶,見裡面裝着有些粘稠的透明藥水,她皺起眉頭:“一晚上沒睡?一直在熬藥?”

“啊。”

楚曉煙有些心虛,但很快又把水晶瓶塞到夜初鳶手裡,一臉驕傲道:“我可不是無故熬夜!”

“哦?”夜初鳶看了眼水晶瓶,立刻猜到這是什麼,“你跟我提過的,用來易容的藥水……成功的?”

“嗯!”

楚曉煙用力點頭:“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這個藥水的藥效,能持續六到八個時辰,應付一般的情況,是足夠了。”

“哇!你真棒——你以爲我會這麼誇你嗎?”

夜初鳶臉上的笑容變成一片陰雲,捲起袖子,右手做彈指狀逼近楚曉煙的額頭,她冷哼一聲:“讓你不聽話熬夜,小孩子家家的,熬夜會長不高的知道嗎!閉上眼,接受制裁吧!”

看到夜初鳶隨時會彈額頭的手,楚曉煙頓時從剛纔的氣勢高昂,變得可憐兮兮:“初鳶姐姐……”

“閉、眼。”夜初鳶毫不留情,“裝可憐是沒有用的!”

“嗚……”

楚曉煙嚇得紅了眼,有些委屈的閉上了眼睛,可沒有怪夜初鳶的無情——

她知道夜初鳶是爲她好,畢竟她的身體不好,若是這麼瞎折騰,只會更糟糕!

可即便如此……

楚曉煙閉了眼,緊□嘴脣,她並不後悔。

她,不想當廢人。

就算是雙腿不能用了,就算是身負舊傷,不知道哪天會死去,她也不要認命的等死。

她只想,在死之前,做一些有用的事。

幫助她在意的人。

所以,就算是傷害到自己,也無所謂了,畢竟……

她遲早都要離開這個世界,比任何人都要早的。

“來吧。”

楚曉煙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表情,“我準備好了。”

“我來了啊。”

夜初鳶聲音冷淡。

楚曉煙咬緊牙關,準備迎接夜初鳶的“彈指神功”。

然而——

“唰。”

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迎接她的,竟然是……

一個擁抱?

楚曉煙一愣,睜開了眼,耳旁響起夜初鳶溫柔又心疼的聲音——

“辛苦你了,下不爲例。比起這些藥水,我更想你平安,健康的陪着我。”

嗚……

楚曉煙只覺眼睛一澀,大顆的淚珠洶涌落下,明明剛纔夜初鳶要打她的時候,她都沒有哭,可夜初鳶這一句溫柔的安慰,卻讓她再也忍不住。

高興,感動,淡淡的心酸……

楚曉煙心中五味陳雜,她忍不住抱住夜初鳶的腰,大哭了出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幼稚。

明明是爲了在意的人,纔會犧牲自己,這樣的做法好像很偉大——

可聽着夜初鳶心疼的聲音,她才忽然明白,這樣一點也不偉大。

這樣……是在傷害那些在乎她的人啊!

“我以後……嗚嗚……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楚曉煙哭着,認真的,許下了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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