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湛離見此一驚。
夜初鳶想要回答，可好似沒什麼力氣，只得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繼續喘氣去了。
過了一會，夜初鳶似乎恢復了些力氣，勉強翻了個身，坐在地上，在旁邊的寒潭裡撈了些清水，將手上的泥巴洗淨，然後從空間魂器中，拿出了些乾糧，一口一口的吃。
湛離見她這副用力過度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奇怪，剛要說話，眼角忽然瞥到一道銀白，下意識朝哪個方向看去。
“這個鐵塊……”
湛離手一揮，捲起打鐵臺子上的金屬塊，放到了夜初鳶身邊，“你看。”
夜初鳶正吃着乾糧，聽到這話，擡眼朝腳邊一看，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也沒有太過驚訝。
在她腳邊，正放着一塊十分漂亮的金屬塊。
沒錯，就是，“漂亮”。
之所以要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是因爲這個金屬塊，確實是很漂亮。
方方正正，棱角分明，就好像工匠大師經過特地考量，將一塊金屬磨成這樣一個正方體，長寬高，無一不是完美的。
不僅如此，這個金屬塊，並非夜初鳶印象當中，那個充滿雜質，帶着些許鏽跡的鐵塊。
這個金屬塊，通體銀白，裡頭雜質、鏽跡，已經全部不見了！
就好像經過了千錘百煉，將裡頭的“髒東西”，全部祛除了一般！
可夜初鳶清楚記得，自己從開始，到結束，也才揮下了四十錘，離“千錘百煉”，差了不不知道多遠！
“你沒發現？”
湛離敏銳捕捉到夜初鳶眼底的驚訝，他頗爲意外，“我還以爲是你刻意爲之……”
“你看我像那種有經驗的鐵匠嗎？”
夜初鳶將乾糧嚥下，拍了拍手，撿起金屬塊，喃喃道：“我剛纔，根本就沒注意到它的變化，我的心裡只有錘法、呼吸吐納法，以及運轉兩者時，魂力的牽引、變化，至於手下的鐵塊，被我錘成了什麼樣，我根本就沒去看。”
可她明明沒看鐵塊，鐵塊卻被她打造成了這樣一個完美的正方體。
是巧合？還是她家這本鍛器秘籍……
有奇特的地方？
夜初鳶不解，很想找個人問問，可唯一學過這本秘籍的，也只有她的父親，兩人正隔着一片天鏡海，就算想去問，也問不着。
頓了頓，夜初鳶瞥了眼湛離，又問道：“你剛纔也沒注意到嗎？”
“我剛纔被你打鐵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全在你的動作上。”
湛離乾咳一聲，“以我的眼界來看，這本秘籍裡記錄的錘法、呼吸吐納法，似乎是一流。”
“以你的眼界……”
夜初鳶聞言，有些詫異，湛離可是勾魂使啊，如果是按照他的“眼界”來作爲標準，豈不就是在說……
自己這套秘籍，放到那些“神”的面前，也是一流的東西？！
夜家的老祖宗，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夜初鳶有些驚了。
“我也是。”
這時，煤球湊了過來，道：“主人你要是不說，我都沒發現呢，剛纔我也沒注意鐵塊，注意力全放在主人打鐵的聲音，和動作上了，好像被那個聲音帶起了節奏，差點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