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我在痛苦中掙扎,絕望中求生,只爲能再一次的,見一個人。”
帝梟伸手入懷,再伸手時,手裡多了一個繡工粗糙,可一針一線看起來很用心的紫色荷包,乾淨整潔,足以見它的主人,是如何珍惜,寶貴着它。
他用溫柔的視線看了看荷包,又看向夜初鳶,道:“是你。”
“一直支撐着我,沒有讓我發瘋,我一直想見的人,是你。”
帝梟認真看着夜初鳶,他道:“我知道,當初我瞞着你走火入魔,向你退婚的事,足以讓我死一千次,一萬次——都無法抵消我對你的傷害。”
“你既然明白,就應該早點滾蛋,別出現在我面前給我傷上加傷!”夜初鳶冷笑一聲。
“我做不到。”
帝梟那張風雅俊逸的臉上,出現一抹哀傷,這讓夜初鳶又一次感覺到了身體裡,對帝梟的心疼!
“唰。”
就在這時,帝梟捲起那把被夜初鳶扔開的尖刀,然後他上前,將尖刀的柄朝向夜初鳶。
“與其讓我不要見你,你倒不如殺我一千次,一萬次!”帝梟道。
“你——”
夜初鳶眼底閃過一絲冷色,抓起尖刀,揮刀而去,刀刃直至帝梟的脖頸!
帝梟一動不動,直視着她。
像是撲火的飛蛾,直視死亡,卻也在直視他的……
熱愛!
“唰!”
尖刀在帝梟脖頸上一毫米的位置停下。
夜初鳶手一抖,扔掉了尖刀,她倏然轉身,不想再看這個全身心都在愛着自己,卻讓自己心痛不已的男人!
“滾!”夜初鳶冷冷道。
“好。”
帝梟點頭,可沒有立刻走。
他手中忽然出現一個瓷瓶,他繞到了夜初鳶的跟前,將瓶子遞給她。
“你受傷了。”帝梟看着夜初鳶身上流血的傷口,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剛纔他就想說這句話了,可夜初鳶並不想聽,可現在夜初鳶要趕他走,他只能趁這個時間,把東西給夜初鳶。
“這裡面是四品綠靈丹,對皮肉傷很有效果。”
帝梟道:“不管你怎麼恨我,身體都是最重要的,你若想打我罵我,那就保持一個健康的身體,就算折磨我到死,都可以。”
“你以爲我是怎麼受傷的?”夜初鳶想到這件事,眼底一片冷光。
帝梟一愣,然後認真道:“我會去查的。”
頓了頓,又道:“這綠靈丹……”
“你給了我,就是我的東西,任我處置了,對吧?”夜初鳶忽道。
帝梟總覺得她話中有話,卻還是點頭道:“嗯。”
“很好。”
夜初鳶忽然抓起瓷瓶——
“啪!”
反手砸碎!
瓷片與丹藥散落一地!
帝梟驚訝的看着她。
“好了,你的丹藥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夜初鳶摔完瓶子,看到帝梟錯愕的臉,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帝梟看着她,目光逐漸變得深沉。
夜初鳶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
怎麼?不是你說任我處置的嗎?後悔了?
哼,嘴上說着喜歡我,實際上也沒那麼好心嘛!
夜初鳶在心裡諷刺。
然而——
“唰。”
就在這時,帝梟手裡又出現了一個,與剛纔一樣的瓷瓶!
夜初鳶一愣。
帝梟將瓷瓶放到了旁邊的桌上。
卻沒有完。
他的手中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
足足二十多瓶綠靈丹,被他一一擺上桌!
“你若不解氣,可以繼續摔。”
帝梟嘆了口氣,像是拿夜初鳶無可奈何,可那一聲嘆息明顯帶着寵溺,像是對夜初鳶的無線縱容!
他的視線停在夜初鳶的傷口上,那模樣像是恨不得親自爲夜初鳶療傷!
卻不得不忍住。
他知道,現在的夜初鳶,不會讓他近身的。
所以……
“如果摔累了,還有剩的,就吃一顆吧。”帝梟輕聲道,“沒有剩的,我明天會再來。”
說完,像是怕夜初鳶拒絕,帝梟轉身就走,眨眼消失無蹤!
只留下夜初鳶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