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鳶千算萬算,都沒料到自己撿到的,所謂的“飛行魂器”,區區一個手鐲,居然是……
活物!
而自己,卻把這隻活物,放到了貼身的口袋裡,給了它襲擊自己的機會!
“啊啊啊——”
夜初鳶雙目通紅,抑制不住慘叫出聲,渾身疼得劇烈顫抖,可抓着鐲子的手,卻沒有絲毫顫抖,她手中紫光大盛,用力將手鐲,與那些刺入她腹部的尖端,全部拔了出來!
“砰!”
她一把將手鐲砸遠,捂着腰間,顫抖着爬了起來。
“嗤嗤……”
就在這時,夜初鳶感覺到捂着傷口的手,一陣陣的刺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腐蝕她的手掌!
夜初鳶低下頭,就看到從她傷口中流淌的血液,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
是毒!
夜初鳶瞳孔一縮,腐心蝕肝的疼痛,宛若火山爆發一般,猛地席捲全身!
“啊!”
夜初鳶又一次跪地,她強忍疼痛,擡頭,看向前方的手鐲。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夜初鳶的聲音顫抖着,指尖亮起白光,融入傷口中,與劇毒對抗。
儘管,光系魂力在以緩慢的速度,消滅血液中的毒素,可魂力與毒素爭鬥之時,也加劇了夜初鳶的疼痛!
她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已經是拼盡全力!
“人類……”
就在這時,一個雌雄難辨,低沉略妖的輕笑聲,從手鐲中響起,“你很不錯。”
“卡嚓、卡嚓……”
手鐲的黑色外殼,不斷碎裂。
空氣中,開始浮動透明波紋。
“你是……”
夜初鳶聲音一抖,帶着不敢置信:“魘妖?!”
這怎麼可能?!
可這熟悉的波紋浮動,不是魘妖,又是什麼?!
唯一不同的,是這隻魘妖的氣勢,似乎沒有先前與權慕夜他們戰鬥的那隻厲害。
可這股力量氣息,是實實在在的魘妖沒錯!
這個秘境裡的魘妖……
居然不止一隻?!
更讓人驚悚的是,這隻魘妖明明就在自己身邊,可湛離,可權慕夜,全都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
儘管夜初鳶能感覺,這隻魘妖不如先前那隻強,可她隱隱有股預感,若是放任這隻魘妖繼續成長下去,不用太多時間,它就能遠遠超過先前那隻魘妖!
甚至是……
超過湛離!
夜初鳶緊緊盯着那股顫動的透明波紋,完全從手鐲的金屬外殼中脫離,然後浮動,上涌,形成一個纖瘦的人影。
從透明,變成半透明,最後變成實體。
僅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
“啪嗒。”
一隻蒼白,帶着些許透明感,隱隱能看清血管的腳,朝夜初鳶踏了一步。
這一步,卻沒有踩在地上,彷彿空氣中有一道無形的力量,穩穩托住了這隻腳,讓他在離地三釐米的位置站着,隔絕了地上的塵土,髒亂。
夜初鳶擡頭,掠過一襲單薄的白袍,纖細的脖頸……
最後,她對上了一雙冰藍色狹長眼眸,微微眯着,帶着審視獵物的玩味笑意,低垂着,打量着自己。
這是一張如雪冰白的臉,彷彿一個病重的人,上面一絲紅潤都沒有,就連嘴脣,都是蒼白的,只有仔細打量,才能隱隱看到一抹淡紅。
若是要用言語來形容這張臉。
夜初鳶只能想到兩個詞語。
精緻。
妖魅。
明明是個男人,可偏偏,五官精緻到好似神明親手雕刻,彷彿故意讓天下的女人都要嫉妒的細膩,美好。
可唯獨那雙冰藍色的眼,脫離了精緻的範圍,如狐,如狼,帶着妖氣,又媚,又狠。
“能在我的本命毒素下,支撐到現在……你作爲一個人類,確實很不錯。”
冰藍色眼眸中的笑意褪去,只剩冷色,可男人的聲音中,卻多了一絲笑。
冷笑。
“可於我而言,區區一個人類,竟然能支撐到現在——”
男人擡手,五指張開,猛地收攏,“這是,對我的羞辱!”
“嗤!”
這一瞬間,夜初鳶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掐住!
讓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