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梟轉身的腳步一頓,他看了眼地上的花纖嬈,沒有表露太多情緒,只是輕嘆一聲,彷彿有心無力一般,說道:“我剛突破,身體情況並不好,先前也是因此,無意傷到了你,現在我必須馬上回去閉關,才能穩住魂力,以免再發生之前的事。”
理由,非常充分。
充分到,讓花纖嬈無法反駁,更不能再強迫帝梟抱自己回去。
掩下眼底的不甘,花纖嬈也很配合,輕輕一笑道:“那好吧,等你穩住了魂力,身體好些了……再說吧。”
這話說的曖昧不清,落入旁人耳中,只會覺得“再說吧”,這三個字,包含了無數意思。
等帝梟身體好了,再說什麼?
只是抱抱?
還是……更深入的事?
衆人浮想聯翩。
可誰也沒看到轉身離開的帝梟,眼底多了一絲陰鬱。
經過這個小插曲,很快就有人將花纖嬈帶走,一場八卦也就到了尾聲。
只是也有不少人,還在悄悄跟同伴討論,打聽,關於這對男才女貌小情侶的事情,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肅靜!”
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壓下了衆人熱鬧的討論。
夜初鳶心中一凜,轉頭看去,只見小島中心,浮着一葉荷舟。
荷舟之上,一名穿着天藍色長袍,五官剛毅的男子站在那裡,俯瞰衆人,揚聲道:“秘境已解,根據剛纔我們從弟子間得到的訊息,問題應該出在秘境中央的森林中——是哪位弟子獲得了陣眼,解開秘境啊?”
夜初鳶眯了眯眼,這個說話的人,正是曲天陽!
系統名單上的人!
“真是不要臉。”
就在這時,旁邊響起宋晴的嗤笑聲。
“怎麼了?”夜初鳶聞言一愣。
“當場問是哪個弟子得到了陣眼,不就是想看看那是什麼寶貝,想拿走嗎?”
宋晴攤手,“誰都知道,這次秘境的詭異,想必牽扯到秘境的陣眼,也是個難得的寶貝,就算是天鏡宗這樣的大宗門,也會眼熱吧?”
頓了頓,宋晴又道:“不過,誰知道獲得陣眼的,是不是天鏡宗的弟子呢?要是別家的弟子,就有意思了!其它宗門就算不敵天鏡宗,也不可能讓天鏡宗搶走自家的寶貝呀!到時候,肯定會打起來,熱鬧非凡呀!”
對不起,要讓你失望了。
聽到宋晴這話,夜初鳶在心裡默默接了一句。
得到陣眼的人,還真是天鏡宗的弟子。
而且,就站在你面前。
夜初鳶摸了摸手腕,那裡有一個無形的手鐲,正是魘妖。
這次秘境的解開條件,既不是殺掉魘妖,也不是要魘妖跟自己簽訂主僕契約。
夜初鳶記得,當魘妖對自己心服口服的時候,秘境纔打開了通向外界的門。
想到這裡,夜初鳶就是一陣後怕。
當時自己要不是看到煤球沒事,改變了心意,沒殺魘妖,情況會變成什麼樣?
他們會不會永遠出不去了?
想一想,都覺得心有餘悸啊!
“怎麼?沒人嗎?莫非這次的陣眼,還會憑空消失不成?”
曲天陽見下方弟子不迴應,臉色有些難看,現在這羣弟子,還真是自私自利啊!
要不是宗門出力,開拓這個秘境,他們有機會拿到陣眼嗎?
現在得到寶貝,就藏着掖着,太沒奉獻精神了!
“嘖嘖嘖,嘴臉真難看啊。”
宋晴看到曲天陽這副模樣,有些不屑,“天鏡宗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做長老的,居然是這種貨色,居然想明搶弟子的東西嗎?”
夜初鳶看着曲天陽,眼神也有些陰沉,這個曲天陽,有完沒完,嘴臉也太醜惡了吧!
自己憑本事得到的魘妖,憑什麼他說要,就得給?
就在這時,曲天陽冷哼一聲,又道:“你們藏着陣眼也沒用!有定陣之劍在,它能分辨陣眼在誰身上!只要定陣之劍的光朝着你們一照——哼!”
說罷,曲天陽擡手,魂光涌出,似乎要激發上空的定陣之劍。
夜初鳶見此,背後泛起冷汗,糟糕,這個情況似乎有點——
“是我。”
下一秒,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在寂靜無聲的小島上,格外清晰。
也,
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