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鑽心而來,紀夕顏登時起了一身的冷汗,痛呼聲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來,立馬嘔出一口血。
蘇翩然淡然的看着紀夕顏,眼裡透着一點兒幸災樂禍,她靠在傅凌天身邊兒,吐氣如蘭的說道:“臣妾記得夕顏曾說過,想要追隨陛下一生,可是陛下已經有了翩然,這可怎麼辦?”
傅凌天厭惡的看了紀夕顏一眼,冷哼一聲:“憑她也配!”
蘇翩然卻搖了搖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個恐怕是夕顏最後的心願了,如果不幫她實現翩然心裡實在是不忍。”
蘇翩然說完向戰曉薇使了一個眼色,戰曉薇立馬會意,行了一禮說道:“陛下,讓阿郎吃了紀夕顏的腳,阿郎是娘娘的愛寵,以後自然陪在陛下左右。”
傅凌天一聽,眼裡閃過一抹冷意,隨即一笑。
蘇翩然卻睜大雙眼,有些猶豫的說道:“凌天,這樣好嗎?”僞善的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
傅凌天安撫的摸了摸蘇翩然的頭,“這算是給這個賤女的恩典,來人,把阿郎牽來。”
不消一刻,大門再次打開,一隻半人高的灰狼被牽了進來,灰狼聞到地牢裡的血腥味兒,頓時興奮低嚎起來。。
“把這賤人的腳餵了阿郎。”傅凌天冷冷吩咐,然後站在一旁,長身直立,纖塵不染,他默然的看着紀夕顏
紀夕顏只覺得身體一顫,這一瞬間,牽着灰狼的繩子鬆了一分,這灰狼騰的向紀夕顏竄了過去。
“唔!”巨大的撕扯裡,險些把紀夕顏的半條腿都扯斷了,她霎時瞪大雙眼,閉不上的嘴劇烈的呼吸着,發出“嘶嘶”的沙啞聲音,額上的冷汗簌簌成股的往下流,身體因爲疼痛痙攣着。
即使下顎骨已經碎了,她也發出一聲慘烈的哀嚎,“啊!”這一聲哀嚎悽婉慘烈,震得一旁的老嬤嬤都心驚肉跳一陣。
傅凌天微微蹙眉,似乎覺得這血腥的場面髒了蘇翩然的眼,揮了揮手,那個侍衛才牽着意猶未盡的灰狼離開。
“朕就給你最後一個恩典,讓你們一腳老小,地下團聚!”說完傅凌天一揮衣袖,撫着蘇翩然轉身離去。
烏雲密佈,狂風肆虐,城東刑場,紀夕顏被釘在木柱子上,鮮血順着釘在身上的鋼釘緩緩流出。
紀夕顏卻緊張的擡起頭,看着被綁在自己前面邢臺上紀家一家老小一百二十三口。
“紀家密謀造反,私通敵國,紀家滿門凌遲處死!”
“嗚嗚!”父母衝着她的方向跪着,她看着父親母親一夜白了的頭髮,她發不出一聲呼喚?
92;只能嗚嗚的叫着。
對面母親淚如雨下,卻一直閉口不言,父親也隱忍着眼裡的淚水,只是衝她搖搖頭,眼裡卻沒有半分怪罪,反倒透着濃重的心疼。
這一刻她心如刀割,她到希望他們能恨她,恨她不分善惡,恨她引狼入室,而不是連一個怪罪的眼神兒都沒有。
“行刑!”一聲低喝,手起刀落,一片兒一片的肉掉在地上,霎時間濃重的血腥味兒充滿刑場。
“嗚嗚!”一刀一刀下去,刑場發出悽慘的哭叫聲,父母親人再也忍不住,張口想要呼喊,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紀夕顏這才發現,他們的口中鮮紅一片,舌頭居然都被拔了。
“嗚嗚!嗚嗚……”她眼眶欲裂,卻發不出半分聲音來,瘋狂的掙扎,大口大口的鮮血涌出,釘入自己身體的鋼釘都被晃動一分。
傅凌天,你好狠!
蘇翩然,你好毒!
忽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映着滿地鮮血,猙獰痛苦的人臉,偌大的刑場,宛如地獄。
原本看熱鬧的人頓時覺得一陣陰寒,紛紛散去,紀夕顏卻耗盡最後心力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對面儈子手中的刀。
整整一千一百一十一刀,她和傅凌天認識三年多,一天他便還了她親人一刀。
她爲他殫精竭慮,他卻心狠手辣至此!
紀夕顏恨!恨的渾身痙攣,身體抽搐,恨不得親口咬斷傅凌天的脖子,吞噬他的血肉!◎百度搜索
又是一道閃電下來,傾盆大雨頃刻而來。
紀夕顏突然仰天壓抑的如野獸低吼一聲,她在心裡吶喊:“傅凌天!蘇翩然,你們好!真是好!若有來世,我紀夕顏發誓,必不輕信他人!絕不心慈手軟!”
緊接着用盡全力一掙,釘在她身上的釘子只淺淺的入木,她這一掙便掙開了,紀夕顏想都沒想,發了瘋一般搶了身邊兒一個沒反應過來士兵的刀,拼了命的向高臺上傅凌天和蘇翩然的方向奔去,她要殺了他們!
因爲腳掌被狼咬掉,她只衝了幾步便栽倒在地,合不上的嘴發出嗚嗚的吼叫聲,陰森詭異,傅凌天垂眸輕蔑的掃了她一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薄脣輕啓:“亂刀砍死!”
話語剛落,圍上來一圈兒的士兵,手起刀落,紀夕顏霎時血肉模糊,死無全屍。
那一日,這一聲如野獸一般的低吼一直繚繞在刑場,滿地的鮮血深入刑場,染紅了石板磚,染紅了整個刑場。
那一日,天氣驟冷,傾盆大雨霎時變爲鵝毛大雪,市井謠傳,紀家有滔天冤屈,欽天監卻道紀家是妖星將世,去之必有異象。逝者已去,是非曲直也無人查證,只當是飯前茶後的趣兒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