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散場。
汪婉拉着李然悄然走到一旁, “然兒你老實跟嫂嫂說,你怎麼和文大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剛纔還在問她文墨的事兒呢, 這怎麼剛纔在臺上兩人聊天的神態就像是已經認識了很久一樣?
“算是認識吧, 之前在茶樓他幫過我一次。”李然撓頭。
只是那時候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原來如此。”汪婉恍然大悟, 但又害怕文墨的相貌讓她心生愛慕, 只得叮囑道, “文大人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再加上他的權勢,平日裡向他示好的女子也不少, 只是,這等權勢之人, 若是以後成婚, 妻妾成羣那是常態......”
汪婉話語一頓, 她有些猶豫,不知道現在把這些話告訴未經□□的她, 會不會太過殘忍,可她又怕,然兒會成爲那些個傷心人之一。
“嫂嫂,然兒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嫂嫂放心。”
李然笑着對汪婉說道, 要是不知道文墨的身份, 那她還有一些念想, 可現在知道了, 她自己心知肚明她有幾斤幾兩, 自然是不會躺這趟渾水了。
只是可惜,這剛萌芽的初戀, 就被扼殺在搖籃裡了。
***
早朝過後,鬱軒宇拉着文墨往後宮的方向走去。
“皇上,莫不是對臣有意見?”文墨好笑的看着他黑着臉卻又不得不領着他走的樣子,想必這一定是方柔命令的,不然以他的個性,現在可不會把他帶進方柔那裡。
“朕怎麼敢對文大人有意見。”鬱軒宇陰陽怪氣的說道,“真不知道那倆孩子怎麼這麼沒眼光。”
是了,方柔和鬱軒宇的兩個孩子自從記事以來,就非常粘文墨。
當然,誰不喜歡長的好看又時常面帶春風的男孩子呢?
文墨的魅力,可是散發到了三歲小朋友的身上了。
而方柔見兩小隻這麼喜歡他,索性就讓他們認文墨爲乾爹了。
從這以後可不得了,兩小隻只要幾天沒見文墨便想念得緊,不是讓他爹把文墨帶過來,便是他們吵着鬧着要過去文墨那裡睡。
惹得鬱軒宇大吃飛醋,明明他纔是他們的親爹,可他們竟然粘文墨比粘他還多,這怎麼能讓他不吃醋呢?
“這可是好事啊,這說明臣的乾兒子乾女兒從小對美的事物的標準就挺高的。”
文墨一臉笑嘻嘻,暗地裡往自己臉上貼金。
鬱軒宇一記飛眼掃了過去。
說話間,兩人便已走到了方柔的住處。
如今這後宮可清靜不少,畢竟沒了那麼多的妃嬪,只有方柔一個娘娘。
而他們的孩子,從小就沒那麼多紛爭和爾虞我詐,在充滿着愛的環境之下長大。
“乾爹乾爹!”
文墨和鬱軒宇還沒踏進院子,兩道軟糯的聲音便從裡面傳來。
兩小隻邁着小短腿,急急忙忙的從院裡出來,一人一邊抱着文墨的大腿,看得鬱軒宇又酸了。
“看見乾爹來了,親爹都不要了?”鬱軒宇瞪着那抱着文墨大腿的兩小隻,產生了深深地挫敗感。
這是親生的,不能揍哇。
“他們很久沒見文墨了嘛,你跟孩子置什麼氣。”方柔從院子裡出來,走到鬱軒宇身邊安慰道。
鬱軒宇輕哼一聲,抱着方柔,尋求安慰。
“文墨在呢。”方柔紅着臉輕推他,這人,怎麼越來越喜歡在別人面前撒狗糧了?
“在又如何,不是你說的嗎,又不是外人。”鬱軒宇依舊自顧自的抱着方柔不撒手。
方柔一臉無奈。
“乾爹你都很久沒來看小顏和哥哥了,是不是忘記我們了。”
小顏眨巴着眼睛,望仰頭望着文墨。
兩個小傢伙的眼神看得他心裡一柔軟,彎腰把兩人抱了起來,柔聲說道,“怎麼會呢,小顏小烈這麼可愛,乾爹怎麼會把你們忘記了?這不是來了嗎。”
兩小隻不停地對着文墨撒嬌,鬱軒宇一臉黑線。
“今天在這裡吃飯吧,我們也好久沒見了。”方柔對着文墨說道。
“好呀好呀。”
還沒等文墨說話,兩小隻就替他回答了。
幾人相視一笑,一副和諧的好光景。
因文墨在這裡吃,方柔特地去了廚房備菜,今天她要親自下廚。
“聽聞前幾日,你去了那呂家舉辦的宴會?”鬱軒宇一臉壞笑的盯着他。
“皇上竟也關心起這些雜事了?”文墨挑眉。
“這可不是雜事,你能夠參加,亦實屬難得,再者說,你還在宴會上爲某位姑娘彈琴解圍,這事,想必現在京城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吧,怎麼着,你可是喜歡那位姑娘?朕可以替你做主啊。”鬱軒宇充滿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畢竟,這好友至今未婚配,他也實在是替他着急,自己這手上也不是沒有些好姑娘的資源,可每當和他談及此事,他卻總是迴避。
文墨無奈了,“皇上不必費心,我和那位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並無情意。”
他最怕的就是他亂點鴛鴦譜了,乾脆直接跟他攤牌,“我這一生,估計都不會動情吧。”
“那可不一定。”鬱軒宇對文墨這認知可不可置否,“總有一日,你會遇見那個讓你動心的姑娘的。”
時間來到了中午。
鬱軒宇和文墨走到了大廳,方柔正在端着菜盤,而郁烈和鬱顏兩人,則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嗷嗷待哺。
鬱軒宇溫情的望着眼前的這一幕,他愛的人,還有他們的孩子,只要他們在,那他就是幸福的。
方柔招呼着文墨坐下,而兩小隻,一見到文墨,則是一人一邊的跑到文墨的一側,再次坐下。
好吧,鬱軒宇又被無視了。
他極爲鬱悶的摟着方柔坐下。
不過也多虧了文墨在,鬱軒宇和方柔吃飯到也輕鬆了不少,文墨自動自覺的擔起了照顧兩小隻的工作。
方柔邊吃飯邊悄悄的望着文墨,小聲地感嘆道,“真不知道以文墨的長相,以後會娶哪家姑娘。”
“反正不會是你。”鬱軒宇涼嗖嗖的一句話,惹得方柔暗地裡捏了下他的腰。
然後警告的望着他。
鬱軒宇用鼻子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即便沒在說話了。
***
原本李然以爲日子就是這樣每天平靜地過着,可某天,一位男生的到訪卻讓這個平靜,給打破了。
“李夫人。”
一位身穿便服的男子站在李府門口躊躇着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恰巧汪婉此時正和李然一起回來,男子看見,眼睛冒着光亮,立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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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汪婉覺着眼前的男子有些臉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望向李然,可李然一臉茫然的樣子,擺明了不認識對方。
“在下名叫何澤,那日的春日宴,在下也有參加。”何澤提到了那次的宴會。
何澤?
聽到這名字,汪婉彷彿是置身在黑暗的迷宮裡,終究是找到了一絲光亮。
“原來是今年朝考的狀元郎啊。”她驚呼。
“李夫人折煞在下了。”何澤禮貌的給汪婉作揖,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李然。
“不知何狀元今日來到府上,所爲何事?”
汪婉心細如髮,自然是觀察到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李然,心下了然。
看來她們倒是不用太擔心然兒的婚事了,這不都有人找上門來了嗎。
而這個人還是衆星捧月的狀元郎,世代爲官,相貌也端正清秀,倒是很配她家然兒。
汪婉越想越覺得兩人般配,不自覺地點頭。
“聽聞近日街市旁的湖邊已開滿了花,風景獨好,而那日春日宴上,在下有幸認識了李姑娘,便想約着李姑娘一起去賞花,不知道後天,李姑娘是否得空。”
嘎?上來就約人?李然呆着站在那裡。
“當然可以了。”汪婉搶先一步替李然答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後天上午就麻煩何狀元前來府上接上然兒,一同前去,可好?”
何澤沒想到這麼快就約到了心悅的姑娘,欣喜之色顯在臉上,他連忙點頭答應。
得,自己這下也不用說什麼了不是,李然噤了聲。
待告別了何澤,汪婉便拉着李然走進府裡,跟相公說這個好消息。
“什麼?何澤喜歡小妹?”李軒激動了。
“可不是,都要約然兒出去了。”汪婉激動地說道。
“只是一起去賞個花而已,什麼喜不喜歡的,大哥嫂嫂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李然趕緊打住他們的想法,以免越想越寬。
可汪婉和大哥卻沒有一人理會她,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那這樣要不要給然兒好好裝扮下?”汪婉說道。
“說的有道理,那明天我們一起出去逛逛,給然兒買些新衣服和首飾。”大哥提議道。
“然兒要買,那我呢?”汪婉涼了他一眼。
咳咳,李軒貌似踩到地雷了,他趕緊說道。
“娘子自然也得買,明日你們想買什麼都行。”
“這還差不多。”
兩人吵吵鬧鬧的走了,留下一臉黑線的李然。
她插不上話就算了,竟然還被撒了一臉的狗糧......
可,去賞個花,還要怎麼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