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齋。
元懷瑾坐在水榭中,右手把玩着一顆飽滿圓潤的東珠,臺階下,小路子戰戰兢兢的把裴容卿的話轉述了一遍。
“要現成的例子?皇后真是這麼說的?”他挑眉道。
小路子應了聲“是”,這位主看樣子並沒有生氣,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元懷瑾將手裡的珠子放回盒中,目光變得莫測起來。
從水榭這裡,整個挽月齋的景色一覽無遺,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他極爲熟悉的,因爲從前瑂兒就住在這裡,爲他洗手作羹湯,爲他孕育子嗣。不同於華貴奢侈的宮殿,這裡雖然樸素,但每一處都花了他極大的心思,他爲她構築了一處世外桃源,卻依然沒能保住她。
現成的例子?他的瑂兒是獨一無二的,開無數個先例都只是他一句話的事,若事事要得到百官的同意,他如何能在太廟爲瑂兒設一個佛龕?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臺階下的小路子,淡淡的吩咐:“去告訴皇后,朕不管她怎麼跟旁人交待,但是,如果下月初五法事沒有做成,她這個皇后就別做了!”
留她在宮中是爲了牽制母后,可是若她一事無成,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還有,”想到她的最後一個問題,元懷瑾的笑容越發冷酷,“合宮齋戒沐浴,皇后當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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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裡,裴容卿看着地下跪着的兩個人,第一次有了想罵人的衝動。
太后帶來的回話是,由她自己看着辦,她正在咬牙太后的狡猾,小路子帶回的話卻讓她氣得笑了。
好一個情深意重的皇帝!他真當她稀罕這個皇后之位不成?
斂翠耐不住,氣得臉色通紅:“娘娘,皇上實在太過分!”
含煙拉了她一把,用眼神示意她小路子還在,斂翠不甘的閉上嘴,可眼睛一直死死地瞪着地下的小路子,似乎要在他的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裴容卿略一沉吟,問含煙:“下個月是幾月?”
“回娘娘的話,是七月。”
七月初五麼……她心中一動,慵懶笑道:“小路子,去告訴你的主子,這事本宮記下了,不過是一場法事罷了,難道還做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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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會比較遲,估計會在七點以後,好不容易放假了,又得忙實習的事,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