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到他的意圖,裴容卿忽然笑了。
韓岑,或者說厲擎天,正欲吻她,卻因爲她突兀的笑聲而怔在了那裡。
“卿卿……”他閉上了眼睛,神色有幾分掙扎,忽然低下頭,狠狠的咬住她的脣!柔軟的脣瓣如早晨沾着露珠的玫瑰,和記憶中一般甜美,她甚至不曾掙扎,任他予取予求,察覺到她的順從,他內心一陣激盪!鬆開緊扣她身體的雙手,捧着她的臉,慢慢的加深了這個吻。
忽然,一隻柔軟的小手扣在他的脖子上,窒息的感覺讓他有一陣暈眩。
“韓岑。”她低低的笑道,聲音不含絲毫的情*欲,冷靜如初,“你該明白現在是什麼地方,我們又是什麼身份,我們單獨相處本已是大大的不妥,哪怕你瞞的再好,有心人都已經知曉,你欲置我於何種境地?”
他喘着氣,深深的看着她:“我可以帶你走?”
“帶我走?”她勾起脣角,彷彿覺得十分好笑,“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想讓我身敗名裂,讓我除了依附你之外別無選擇。韓岑,你未免太天真了,你有再大的能耐,也是燕國人,大元的事怎麼可能讓你插手?一旦我和你苟合的事讓旁人知道,朝中大臣寧願讓我死也不會讓我跟你走的,而你想要全身而退也幾乎不可能。”
他低低一笑:“只要我願意,沒有人能攔得住我!身敗名裂又如何?卿卿,你何曾在意過這些了?隨我去燕國,沒有人敢在你面前說這些!”
“韓岑,你還是這麼固執。”她輕嘆一聲,鬆開了手。
他再次俯下身,咬住她的耳垂:“卿卿,我知道你在這裡過的很辛苦,跟我走好不好?我不會勉強你,只要你願意待在我的身邊,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滿足你。”
細密的吻一路向下,移到了鎖骨,他沉溺其中無可自拔,只是不停的喚着她的名字。
他已經等了太久。
雖然她並不愛他,但從來不曾排斥過他的親近,甚至很享受,因此三年來他們的性*事一向很和諧,他熟悉她的身體比熟悉自己的身體更甚,也十分清楚她的敏*感點,和從前一樣,很快她就難耐的蜷在他的懷裡,半眯着眼睛輕吟,嬌媚無限,像一隻慵懶的小貓。
如火般燎原,他的手靈活的在她的後背遊走,牙齒在她的胸口齧咬着,留下一排深深的印子,少女的身體還不夠豐滿成熟,可是瑩白如玉的肌膚和膩滑的觸感已經足以讓他發瘋!
“卿卿……”他動情的喊着她的名字,試圖望進她的眼裡,可是她始終不曾看他一眼,而是含笑看向窗外,彷彿在等待着什麼,他不曾忽略她眼底的那一份嘲諷。
他神色一暗,伸手便要撩起她的裙子,這時,窗口忽然傳來一陣勁風,直直的向他襲來!
憑着本能,他利落的翻身躲過了這個襲擊!
黑衣勁裝的侍衛手持長劍冷冷的看着他。
厲擎天看了來人一眼,笑着問躺在榻上的人:“原來你一直在等他出手?難怪你沒有反抗,我差點以爲……”
他沒有說下去,神色漸漸落寞。
裴容卿坐起身來,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攏好頭髮,確定一切都整理好了,才笑着的睨了他一眼:“本宮以爲燕帝陛下足夠睿智,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剋制自己,一時的貪歡有時候可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也不知燕帝陛下能不能承受的起。”
厲擎天只是笑:“卿卿,你用這種口吻說話的模樣,也該死的迷人的很。”
她橫了他一眼,站起來看着臉色極難看的唐麒麟:“你在外面看了多久?如果本宮不反抗,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現身?”
他猛地跪下,聲音粗噶:“屬下該死!”
“是啊,你的確該死。剛剛那種狀況,如果本宮掙扎的厲害,讓殿外的人察覺到一星半點,本宮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這麼點判斷能力都沒有,你讓本宮怎麼放心你?還是說,你有別的目的?嗯?”她笑着說,一步步走近他,聲音溫柔,卻滿含殺氣。
“屬下該死!”他的身體狠狠一顫,卻依然只有這一句話。
裴容卿探究的看了他很久,最終收回目光,擡了擡手:“你先回去吧。”
“娘娘……”
“無妨。”她冷淡的打斷他的話,唐麒麟擡頭看了她一眼,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從窗口離開。
“你這個侍衛身手倒是不錯。”厲擎天微微一笑,“皇后娘娘,還要去見小五嗎?”
“你家小五絕非池中物,可別疏忽了他。”
“如果他是我們的孩子該多好。”他輕聲喟嘆,“如果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你會不會留在我身邊。”
裴容卿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翡陽宮外又是另一番情景。
邵梓孺負手站在轎輦邊,看到她走出來,終於露出了笑容。
“皇后娘娘,您可算出來了。”他什麼也沒問,只是含笑着爲她掀開轎簾。
裴容卿看着他,目光有些玩味。
在這宮裡待了那麼久,她第一次感覺到了疲憊,也許是因爲發現韓岑也是這個時空讓她想起了從前的不愉快,也許是因爲忽然開始懷念能夠全身心相信一個人的感覺。縱然她並不覺得自己需要依賴別人,可是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並不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
邵梓孺卻絲毫不在意她懷疑的目光,始終微笑着看着她,只是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她胸口的那一抹隱約的痕跡時,露出了幾分戾氣。
“邵梓孺,你覺得本宮可以信你到什麼地步?”她忽然開口問道,目光掠過幾許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