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扁扁嘴也沒反駁,卻翻個白眼,扭過頭去很不服氣的樣子,嘴裡還無聲的嘀嘀咕咕。
秦熙斜眼瞅她,“你嘀嘀咕咕什麼呢?別以爲我沒看到,說我壞話我可要記小黑賬的,我告訴你我可是學過脣語的。”
“咦?你學過這個呀?”文祁好像聽到了好玩有趣的事情,立刻扭過頭來,眼睛晶亮亮的,好像發現了寶藏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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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熙這才抿着嘴露出一絲驕傲的笑意,“我娘以前會脣語,因爲以前有個照顧她的嬤嬤會,她聽不見但能說話,必須要看着別人的臉才能知道你說了什麼。我娘閨閣時覺得好奇好玩,就跟着學會了。後來教給我讓我出門在外多個防身的技巧罷了。”
“原來是這樣,你娘考慮的真遠,這個學了很有用的。我能學會麼?難學麼?”
“也不難學就是要反覆地練習,還有害怕遇到說方言的,那就麻煩了,方言嘴型略有區別,可能認不出來。”
秦熙笑着解釋。
“哦,對。咦,到了。”文祁掀開馬車的車窗簾子,看到自家酒樓笑着開口。
“我來問,你聽,最後你拍板,這樣有轉圜的餘地,別讓人覺得你不懂會欺負你的。”秦熙不忘叮嚀一遍。
“知道了放心吧。”文祁高興的點頭。
進了酒樓,掌櫃的立刻迎了上來鞠躬行禮,“主子,您的客人已經在包廂等候了,上了高茶,剛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好,不要讓人打攪我們。”
“是。”
進了包廂果然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子在包廂裡悠閒的喝茶等待,看年紀不算很大,應該二十來歲的樣,但瞧着氣度十分沉穩神采奕奕,雙眸淡然從容的樣。
見到他們進來,立刻起身,恭敬的微笑行禮,“給公主請安,給秦公子請安,在下邵子軒,進士出身因爲身體緣故才耽擱了前程,得林相爺保舉在他家做個夫子的。得知您需要人,林相爺推薦了在下過來,在下不才願意爲公主效力。”
“邵公子有禮了,你是林爺爺介紹來的人,自然是沒的說了,請坐。”文祁有禮的頷首,微笑迴應。
“看來邵公子慧眼如炬,一下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啊,竟然沒有說錯,我以爲你會把我錯認爲星哥呢。”秦熙也坐下來笑着打趣,對邵子軒倒是多了幾分好感和興趣。
“非也,京城裡容貌氣度數一數二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據我來時詢問,趙星趙公子應該已經在宮裡皇上身邊就近當差了,不一定有時間陪同,另一個論容貌您和我知道的秦公子很是匹配,最後一個麼,你們……不像兄妹的樣。”
他初來乍到忍住沒說,你倆眼波流轉間都是小兒女的情愫,哪裡是兄妹的做派呀。
文祁和秦熙都聽懂了,文祁不自在的紅了臉,微微低頭啥也不說,當做沒聽見。
秦熙端起茶喝了一口掩飾自己一瞬間的不自在,望了眼文祁微紅的臉頰,眼裡多了一絲笑意。
“邵公子是林相爺介紹來的,我們自然是很信任林相爺的眼光,目前其實沒有太多的事,公主的府邸快要蓋好了,若是您不嫌棄可以先住進去幫忙管理一下公主府的一些雜務,若您有家眷也可以帶進去,會讓人給您安排單獨的院落。如今公主已經開始大朝了,有些疑惑的地方還是需要和公子商議一下的。”
“如不嫌棄叫我子軒吧,我聽從公主安排。有個小問題,我的出入是否需要門禁?有時候我也需要出門蒐集一些消息,我是江南人,江南會館我有很多同窗,有時候可以知道不少消息,我覺得可能日後用得着。另外就是我妻子身體不好,需要調養。”“
說道最後聲音也低了許多,臉色也不太好看。
“哦,你妻子身體不好,需要很貴的藥材麼?別的不說,只要我能弄來的一定盡力幫你找尋。”
文祁馬上就明白林相爺爲什麼選他來自己這裡的原因了,才華和本事只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就是他妻子需要珍貴的藥材吊命吧。
這方面林家恐怕也是養不起的。
“您沒猜錯,這也是林相爺介紹我來的主要原因,我妻子需要人蔘吊命,長此以往需要不少錢財這也是我沒有出仕的主要原因。”邵子軒嘆息了一聲。
“想不到邵公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既然如此我更要誠心留您下來爲我做事。那麼您內子的病能不能根治,或者我改日有時間約了章御醫給你內人看看可好?”
文祁想了一下覺得這個人寧可放棄當官的機會,也要留下來輾轉各個世家府邸之間只爲了保住妻子的命,就憑這份品行,也值得自己留住他了。
“真如此那就太感謝了,不管能否根治,在下都願爲公主肝腦塗地,全心全力輔佐您。”邵子軒當即起身,下跪行禮,態度鄭重嚴肅,一臉感激。
“您太客氣了,快快請起。”文祁伸出雙手做出託舉的動作。
“子軒請起,公主是個心善的人,待人真誠不作僞,尤其是自己人更是百般維護的,等你接觸時日長了就知道,跟了公主你不會後悔的。”秦熙趁機爲文祁說好話,將其客氣的扶起來。
“我知道,我聽林相爺說起過您的爲人,也是讚不絕口,尤其是針對北魏的事件,在下甚爲佩服,乃我輩楷模。是我對您十分好奇,林相爺擔心誤了我內子的病情,斟酌考慮得我同意才引薦給您的,一個是爲了我內子的病,另一個就是我十分欽佩您。”
邵子軒微紅着臉,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但目光十分坦蕩真誠。
文祁觀察邵子軒後覺得這是個品行不錯的人,論智謀也十分敏銳,心裡還是滿意的。
“您比我大,我叫您邵大哥吧,平日裡您叫我長寧就行,他們都這麼叫我。我明日進宮幫您約章御醫,您儘快收拾一下先搬進這個酒樓的後院,這個後院也是可以休息的,等我府邸蓋好你們就可以搬進去了。”
“酒樓人多眼雜恐怕有所不便,不如搬去我的宅子裡?我的幕僚也要過些時候才能到,從江南趕來的,恐怕要些日子,我和子軒一見如故,得空我們也能喝杯小酒,暢談一番麼。”
秦熙想了一下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