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查詢找到的線索有限,但也算有所收穫了,文祁卻不能等了,第二天一大早交代了嫿兒姐妹幾個不要出門,這才走了。
剛進軍營秦熙匆忙過來了,“我聽說你被刺殺了,怎麼樣受傷沒?”
眼裡帶着焦急之色,身上還穿着官服,顯然也是得空過來的,最近通商貿易的事緊鑼密鼓大家都忙的一道勁。
“我沒事,派來的人是兵但水平遠遠不如驍騎營的水平,被我和趙星幹掉了,我舅舅們去查線索了。”
文祁朝秦熙笑了笑,一臉無所謂的樣。
“哎,你可真是……什麼時候能消停點不讓我擔心呢,我那頭忙的要死,最近也沒工夫來看你,你多加小心呀,把人手帶足了再出門。”
秦熙嘆了口氣,無奈的提醒。
“放心我昨兒去表哥家喝酒了,他和世家女準備好了日子定親了,我去恭賀他的,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算了,這也是意外,不管怎麼說你要多加小心。”
“好。”
正說着文麟也匆忙進來了,“姐,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我從外面回來就聽了你的事,一出接着一出像唱戲似的,這又被刺殺了,我的天啊,能不能讓我安心一點啊。”
文麟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心裡憋屈的厲害,只想罵娘了。
文祁嘿嘿一笑,“麟哥,你得誇我呀,我把劉氏給弄死了,這劉利狗急跳牆了唄,沒事,當年刺殺我都不怕,今兒我更不怕他了呀。”
“哎,我就是擔心你萬一走背字呢,查到了線索了麼?”
“沒呢,線索不多,清理的挺乾淨的,但這種事也瞞不住就是了,你忙你的去,你把人手帶足就行,別管我這頭了,我好歹還有兵呢。”
“行吧,我也忙的很,你多加小心,我身邊的人手都精幹利索,你不用擔心。”
“嗯,你忙去吧,我沒事。”
文祁揮揮手把文麟轟走,文麟忙的到處跑連家都沒時間回去呢。
“那我走了,我就來看看你,我明兒還得出門在,幾日都沒時間在家呢。你小心點啊。”
文麟再三交代匆忙又走了,如今是幹實事去了,跟着到處要親自去跑跑,不然有些東西你壓根不知道也學不到真東西了。
貿易講究通商,商就必須要去親自接觸,如何定價等等諸多問題,因此這段時間和文荇去學學如何做生意,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以前都是下人在幹,他們不知道里面的東西,如今要和月華國通商,爲了保證自己的利益就必須學會這些。
大家都忙的不行,反倒是最近文祁還比較清閒了,就是訓練,因爲距離從月華國回來,時間不算太長,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整,也沒什麼任務就是了。
宮裡來了太監,讓文祁去一趟皇莊,皇帝在那等着呢。
文祁騎馬回了皇莊。
“父皇,您找我有什麼吩咐啊?”
“你被刺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第一時間跟朕說一聲呢。你受傷了沒?”
皇帝擔心的厲害,跑來皇莊等着見閨女,可以說說貼心話,宮裡規矩多人也多事也多。
“沒事,被我殺了,我一點事都沒有就沒跟你們說,省得再大驚小怪的,我和星哥配合一點事都沒有,就是驚了一下,您別擔心我。”
皇帝嘆口氣,“事是劉家乾的吧,我一直就擔心他會反撲,前些年一直啞忍的原因也在這裡,當年他沒有太多軟肋而我有,所以有些事做起來才束手束腳,如今你們長大了我纔敢硬氣一點啊。”
皇帝嘆息一聲,殺人多容易啊,可他也有要保護的人啊,怎麼可以隨便做決定呢。
文祁蹲下來靠着皇帝仰着頭望着他,眼裡帶着崇敬的目光。
一個人可以爲家國天下去隱忍,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有抱負有理想的人,是可以尊敬的人,逞匹夫之勇多容易啊,可唯獨把自己的委屈嚥進肚裡卻是不容易的。
“父皇,我明白你是爲了我們這些兒女才隱忍多年的,是爲了大齊的江山,您是個好皇帝好父親,這一點毋庸置疑。”
“哎!你不用安慰我,是我看錯了人用錯了人,造成今天的問題猶如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是我的自負早就了劉利的今日,我有很大的責任。”
皇帝也在時時自省,反省自己的錯誤。
“不要緊的,這些都不要緊,當年三千萬的鉅債您都扛過來了,當年大齊可是個爛攤子,我祖父到處建造行宮,導致欠下鉅債,周邊國家更是虎視眈眈,還打了兩場大仗,這些您都扛過來了,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南疆而已,怕什麼,打回去就是了。”
文祁眼神堅定而認真,毫不退縮。
“是,如今情形真的是好多了,朕也多了些底氣了,要說這些年你給我幫了大忙了,好孩子,你做的很好,你的努力爲父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文祁靠在父皇的膝頭,像小時候那樣,輕笑一聲,“我喜歡從軍,真心的。和他們在一起讓我有熱血,也給了我很多安全感,讓我從膽怯害怕的陰影中一步步走出來,變成強大的自己。
我以爲是我給與了他們很多東西,其實走到今天我才明白,是那些熱血忠心的兄弟們給與了我很多用錢買不來的勇敢,它很珍貴,讓我變得越來越好,知道自己該如何做纔是最好的。“
“爲父希望你能開心,這比什麼都重要,朕不希望你爲了文麟做什麼犧牲,這並不好。你該有自己的人生。”
皇帝微微低頭,摸着文祁的青絲,幫她捋順額頭的碎髮,眼裡充滿了慈愛和信任,還有濃濃的寵溺。
文祁笑着眯眯眼,露出開心的笑容,“我和他們在一起很開心,很快樂,真的。這是我想走的路,一開始爲了文麟希望能拿到軍權,現在卻不是這樣想了,我覺得我應該能做更多的事,更多更好的事。這個過程讓我覺得特別開心。”
“只要你開心,父皇可以給你任何東西,包括皇位。“
皇帝其實一直都很猶豫,他心裡越發覺得只有文祁纔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
文祁仰頭哈哈大笑,“父皇,我對您的龍椅沒興趣,每天要批改那麼多說廢話的摺子,一坐好幾個時辰,我腰都要斷了,太無聊了。“
說着擺擺手,“我喜歡做點實事,幹正經事親力親爲會有一種滿足感,這是別的東西沒法代替的。
您能明白我的意思麼,尤其是你看到大家真心衝你笑,真心實意感激你的眼神,你纔會覺得這件事付出的努力全都是值得,那點辛苦也無所謂了,這個讓我覺得自己存在是很有價值的。
跟朝臣跟心鬥角有什麼意思啊,我纔不幹呢,我還是喜歡舞刀弄槍,得到全天下又怎麼樣,還不是吃兩碗飯,睡那麼屁大點地方啊,也不能讓我更開心啊。我不願意。”
文祁相當嫌棄的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