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安慰了文祁幾句,就讓她回清寧宮了,自己一個人等待皇帝來給她請安。
文祁走了沒多久,皇帝批完奏摺就過來看老孃了,一直都是如此,要先看過太后康安,纔會去後宮呢。
“母后,今日身體可好?咦文祁那丫頭呢,怎麼不在?”
皇帝坐了下來,周嬤嬤親自倒了杯茶,默默的屏退了宮女太監,把空間單獨留給了他們母子。
太后板着臉說道:“哀家把文祁支走了,有事要跟你說。這些日子文祁日漸消瘦你看到了吧。”
皇帝一下變得嚴肅起來了,眼裡露出幾分擔心來,“是,兒子問過太醫了,說是心情鬱結,心事太重的緣故。
這孩子又遇到什麼事了,問也不說,這不朕就過來看看,最近進貢了一些機關木馬船什麼稀罕玩意,拿來哄哄她,讓她也高興一回。”
有點好玩的玩意啥的,皇帝也是第一時間先給文祁,文麟也要排在姐姐後頭的。
“不枉文祁爲你這樣消瘦啊。”太后忍不住紅了眼眶,既是氣的也是心疼父女二人。
“母后,您這是有事啊,您別哭啊,兒子着急呢。”
皇帝一向孝順,看到老母親都哭了,察覺到事態嚴重,急忙起身安撫太后。
“皇帝啊,哀家跟說件事你坐下。”太后擦乾眼淚,這才一五一十講事情跟皇帝如實講了。
“劉媛這個下賤的東西,做了醜事竟然被孩子看見了,文祁心思重憋了半個月,人可見的瘦了下來,哀家一個勁得問才問出來的,孩子哭的一道勁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合適,好在機靈跟誰都沒敢說。”
皇帝聽後先是臉色羞紅,緊接着就是滔天的怒氣,抓着茶盞就摔了出去,“混賬!”
“她怎麼敢幹出這樣下作的事來,顧洪喜你給朕滾進來。”皇帝暴怒。
是的,那日晚上他們見到的人是劉媛,誰也沒想到她會穢亂宮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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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別難過……”太后張張口艱難的安慰。
這是男人頭等大忌諱啊,這怎麼安慰都有點隔靴搔癢的難受勁。
“兒子哪裡是難過啊,她長得是圓是扁兒子都忘乾淨了,我氣的是她的行爲讓人噁心,醜事還讓朕的寶貝閨女看見,還吃心半個月暴瘦……,氣死朕了。”
“顧洪喜,你去查劉媛和誰私通往來,秘密的查,查完告訴朕。”皇帝臉上一片冷凝之色。
“是。”顧洪喜神色一凜,低頭退了下去,立刻就單獨出去了一趟。
“皇帝,此女不能留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呢?”太后問的是她該怎麼死皇家臉面比較好看。
雖然沒有感情但劉媛是正經宮妃啊,沒有受寵也是皇帝的女人,豈能隨便和別人……啊是吧。
“她是一定要死的,不過怎麼死也得講究一點,朕看有個人選很合適。”皇帝突然陰鷲的笑了。
“誰啊?這事不能讓皇后去啊,哀家不答應。”太后以爲皇帝說的是皇后,當即出口駁回。
皇帝哭笑不得,“母后,兒子有那麼無情麼?我怎麼會把這樣噁心的事交給皇后處理啊,朕說的人選是貴妃。”
“啊?她能幹?”太后也沒想到皇帝竟然說的是貴妃,她們到底是姐妹麼。
“由不得她不幹,這是她劉家的人做下的事。她幹了朕就寵劉溪,她不幹朕一輩子都不會碰劉溪一下,更別提孩子了,朕讓她們劉家姐妹連個蛋都孵不出來。”
皇帝神情冰冷,再無一絲情分。
太后卻覺得人選極爲合適,“既然如此,就讓她們姐妹相見,也好全了情分。你說呢?”
“朕看很合適,朕會安排好的,母后別爲這麼噁心的事操心。”
太后這才舒緩了情緒,“那個私通的男人也必須死。”
“自然。”
“嗯,你去看看你閨女吧,哭的不成樣子。”太后靠在靠墊上長長的吐口濁氣。
皇帝很生氣但並沒有任何傷心的情緒,只是這種事不好聽也讓他很噁心,該怎麼處理還是要好生處理的,傳出去是醜聞了。可卻不會爲這樣人難過傷心,壓根不值得。
太后心裡明白,後宮要死一批人了,這從上到下沒有人幫忙,這劉媛是怎麼跟人私通上的呢,這裡可值得商榷呀。
不管是誰,經手的幫襯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死!
“兒子去看看孩子。”
皇帝心疼女兒,爲了這事吃心半個月,爲了他這個當父親的這點臉面,人都暴瘦了,可憐見的,孩子不知道咋跟他開口吧,不提醒又害怕事態嚴重釀成醜聞。
他可憐的女兒不知道心裡怎麼煎熬呢,混賬的劉家,簡直該死!
“去吧。哀家累了歇一歇。”太后也有點疲憊了,到底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皇帝告辭去了清寧宮,皇后也不知道什麼事讓閨女短時間這麼暴瘦,下巴頦都尖了,瞧着倒是清麗動人,可當孃的要心疼死了。
“你到底爲了什麼事心裡惦記上了,你看上啥了不行母后跟你父皇要去還不成麼?你這一天天的飯也不吃了,人也蔫巴巴的到底爲了啥呀,你戳我心窩子呀!”
皇后抱着枕在她腿上的女兒,一邊給女兒通頭,一邊勸着。
“你別問,什麼都不知道自有你的好,該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不該你知道,你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沒事。”文祁閉着眼睛敷衍母后,這種事她不會說的。
“哎,你這孩子主意太正了。”皇后也沒法子,女兒脾氣倔輕易不會受別人影響。
“乖女,父皇給帶了好玩的玩意了,梓童你去給朕倒杯熱茶來,朕和乖女說說話。”皇帝支開了皇后。
“好,我去看看糖水。”皇后明白皇帝要和女兒單獨談談,識趣的退了出去。
“父皇,我……”文祁睜開眼望着父皇眼淚潮溼,有些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尷尬難堪又心疼又覺得委屈。
皇帝將文祁抱在懷裡拍了拍,“傻閨女,父皇都知道了,你爲了她值得麼?她算什麼銘牌上的人物呢,值得你爲了她生氣不吃飯麼?”
“我就是堵得慌,父皇你不難過麼?”文祁擦乾眼淚靠在父皇懷裡好奇地問。
“朕又不喜歡她也沒寵過,爲什麼要難過,生氣是肯定的,但我不難過啊。這事朕來處理,你不要插手多嘴也不允許。”皇帝拍拍文祁的後背警告道。
“嗯我知道了。”文祁乖巧的點頭,微微低垂眼瞼,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一抹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