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給自己背的東西太多了。”皇帝笑着拍拍女兒的後背,將文祁摟在懷裡。
哭了一陣文祁才覺得情緒通透舒緩多了,心裡的燥氣也得到了發泄,擦擦眼淚,說道:“父皇,既然劉溪要回來了,就加封吧,我跟母后也說過這件事,我想着讓劉溪單獨一個寢殿吧。
衝着劉將軍麼,也該封賞的,封個嬪還是個啥,讓單獨出來,我覺得貴母妃脾氣不太好,上次那個宮女太可憐了,萬一遷怒了劉溪可咋整,雖然她們姐妹的事怨不着誰,可關鍵是因此會影響父皇的大事,劉將軍是不是也會想歪了呢?我覺得還是分開好些。”
文祁趁擦臉的功夫,勾起嘴角得意的笑了笑,劉溪你不要太感謝我哦,我幫你脫離苦海了呢。
皇帝眨巴下眼睛琢磨了一下,不由得有點認同女兒的想法,雖然知道女兒心裡有點小心思,但並不爲過。
何況他也不希望劉家擰成一股繩,這對他不利,如果她們姐妹分開那就不一樣了,劉利是支持自己的親閨女還是支持大哥的女兒呢,這就有點意思了。
“嗯,小東西還是你腦子轉得快,那你覺得和誰靠的近比較好呢?”皇帝問道。
“我記得敬母妃那還有個宮殿空着呢,不如離敬母妃近一些,我敬母妃人品各方面也是穩重公正和善的人,從來也不惹事不招災的,看我大哥品行就知道是啥人了。”
文祁特意選了敬妃,離自己母后的宮殿也挺近的。
這樣一來貴妃還會信任劉溪麼?我看要打個問號吧,要的是懷疑卻沒有證據,在心裡種下懷疑不信任的種子就足夠了。
雖然貴妃脾氣暴虐人也不咋地,但她到底在宮裡根植這麼多年,對父皇的脾氣愛好也能摸清一二,有貴妃幫襯,上輩子劉溪才能那麼順利平安生下孩子,這回分開她們可就未必那麼順利得子了。
沒了貴妃的指點和保駕護航,以劉溪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水平,未必能平安生子了,恨貴妃的人不要太多了,自然有人不希望劉家生下孩子,劉家有了孩子貴妃肯定要搶的,貴妃的地位豈不是更加固若金湯了,那對後宮很多女人都是很不利的因素。
劉溪看不到這些,一直覺得自己特別委屈,一心想要脫離貴妃的控制,既然如此文祁覺得有必要成全她了。就算着呢有了兒子,那她也認了。
“好,就這麼辦吧,封個字可好?”皇帝想了想朝女兒壞懷的擠擠眼,一臉的促狹。
“好呀,既然都獎賞了就做全套唄。”文祁也沒有再攔着。
“那寶貝給父皇想一個字吧。”皇帝隨口就來,滿臉不在乎的樣子。
文祁傻眼了,“啊,我想個字,會不會不合適啊,要說也是我長輩。”
“她算什麼長輩呀,那要這麼算你長輩可多了去了。沒事,朕准許你想一個字,反正別人也不知道。”皇帝揮揮手一臉無所謂。
既如此文祁也不推辭了,低頭琢磨起來,“其實我覺得劉溪聲音挺好聽的,不如叫鸝嬪好不好啊?”說着在父皇手上寫了這個字。
“黃鸝鳥,哈哈哈!不錯,就這個字吧,洪喜封劉溪爲鸝嬪,就安排在敬妃旁邊不遠的那個寢殿吧。”皇帝大手一揮寫了字就定了下來。
“是,老奴這就安排下去。”
“選些得力的人,要告訴鸝嬪,這些宮女太監都是我父皇的人,是您親自選的。”文祁勾起嘴角得意地笑了,嫣紅的薄菱脣流漏出幾分冷意。
“是,老奴明白了。”顧洪喜只是掃了一眼皇帝,就明白了小主子這是切中了皇帝的脈了。
“小滑頭,這會滿意了。”皇帝也正是如此想的,盯着劉溪就能知道劉家動靜了,因爲劉溪頭腦簡單手段不足蓋不住,遠不如貴妃能裝蒜。
文祁撲進皇帝懷裡,“嘻嘻!父皇,你不要是生我氣好不好?我就只有對劉家才這樣忍不住的,對我哥哥和妹妹們我從來沒有算計過,我保證。”
她豎起手指不希望遭到父皇厭惡的,對父親她這個做女兒的是有敬仰和期待的。
“傻孩子,父皇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對你哥哥和兩個妹妹都極好,這朕都看在眼裡呢。”
皇帝拍拍女兒的頭,也明白文祁對劉家不會放下心結,但對其他兄弟姐妹都是極好的,能拉一把絕不會吝嗇一點幫助,他對後宮的掌控在福王死後也到了暗自盯控到嚴苛地步了,不然年年死個養大的兒子,當爹的也承受不起呀。
“唔,我知道父皇最疼我啦。”文祁立即開心的靠在皇帝懷裡撒嬌。
“小東西就數你最滑頭了,快去批摺子,今兒朕要去你惠母妃那裡考校你四哥的學問去,你快着點。”
皇帝是輪流去四妃那裡,一個是要給四妃一點臉面,另一個就是給兒子臉面,看看兒子考考學問。
“好,就剩一點了,基本都快完了,一會就得。”文祁麻利的爬下來,開始重新批摺子。
皇帝微笑了一下,顧洪喜又進來端了一點水果進來,“皇上要不要吃點水果,新上供的。”
“我要吃,顧公公給我兩三個,我留着去給我母后麟哥分一分。”文祁立刻扭頭出聲,哪都有她的聲音。
“你母后宮裡不是有麼。”皇帝嫌棄的看着女兒,又不是沒吃過。
“父皇這你就不懂了吧,您這纔是獨一份最好的,我拿去哄我祖母去,她肯定說我孝順嘞。”
文祁搖頭晃腦借花獻佛自己得好,還理所當然的小表情,到是十分可愛。
“你這滑頭,好好,給她幾個讓拿回去。”
“這水果給我妹妹那邊給了麼,給挑些好的吧顧公公,女娃不如男娃得寵,我兩個妹妹每次分到的東西都不如別人的。”文祁特別懇求顧洪喜。
“您放心,這樣的事就那年一回,後來老奴親自叮囑了的,再沒有過,都是好的。底下人難免有點小心思,宮裡的奴才都是這樣捧高踩低。”顧洪喜趕緊彎腰解釋了一句。
“可不是,都是底下人作怪,我知道顧公公要伺候我父皇,難免也有顧不過來的時候,交代了也不一定都按章辦事,其實我也懂。”文祁嘆口氣。
“小東西別老唉聲嘆氣,你也不用爲她們難過,如果自己的母妃都不知道想辦法護着孩子,那還能指望誰呢。事態嚴重了你皇祖母會警告她們的,不用擔心。”
皇帝其實並不在意,主要還是要母妃們去努力爲孩子爭取,指望別人是靠不住的。
“這倒是真的。”文祁砸吧嘴後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