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像是被打開了新思路,“對呀,我倒沒想到這塊去,那會不會劉利捧他,那也不一樣呀。”
李琪搖搖頭,“你說的那個立不住,文麟又林家幫襯,能結成這門親和你的軍功能耐有關係,最重要的是和他自己能立住讓林相爺欣賞認同纔是最主要的。文遠目前還在上學,雖然說很用功很勤奮,但實話就是天資不高。
和文麟是沒得比的,文麟的水平遠遠超過其他幾位皇子,皇帝都覺得有點不滿意,更沒法和你比了,你真的以爲誰都能進書房得到相爺的指點麼,文麟得到兩位相爺指點是成親以後的事了,之前你見過麼?”
文祁點點頭,這倒是真的,之前兩位相爺真的不怎麼往文麟跟前走動說話,會可以保持距離,但對自己卻挺好。
打小一路幫襯指點從大局觀着手,可以說自己是他們半個弟子都不爲過呢,真的是拿着摺子提點的,這是得到皇帝默許的。
“要這麼說我倒是覺得心裡踏實多了,我就怕自己做錯了決定。”
如今文祁很能穩得住了,每一個決定都會再三思考審視,權衡大局和利弊,避免因爲自己的錯誤讓百姓受苦。
“現在還早,時間還有,你要多瞭解南疆的局勢和劉利的人手情況特點,爭取找到代替的,一旦有機會隨時能定上,此消彼長就是這道理了。”
“您說得對。”
“殿下,可以開飯了。”
“嗯,擺膳。”
奶嬤嬤抱了孩子下去,他們圍坐一桌吃飯,說着趣事品着小酒。
酒足飯飽李琪父子才離開了,秦熙送到門口後回來。
喝了點酒他有點微醺的狀態,“想不到今兒另有收穫啊。李琪確實很坦誠,讓人覺得很舒服很聰明的一個人。這點李毓學的不夠深。”
秦熙笑着靠在她懷裡說道。
文祁給他揉揉額頭,笑着說道:“我姑父是嫡長子,李家教的極好,要不然當年不會得皇祖母喜歡的。
不過我表哥不能說差,只是環境不一樣,李毓生來要什麼有什麼,和宗室的關係也緊密,不癡不傻就不缺前程,因此緊迫感不如我姑父。”
秦熙咧嘴笑笑,“你說得對,李毓擁有的東西太多,遠不如我們這些世家子,我們啊一心一意就是想擺脫祖蔭的印象,但凡有點骨氣的爺們都是這麼想的。
想上進一點能有點成績光宗耀祖,尤其是嫡長子嫡長孫,任何時候決不能出錯,無論在哪裡都是如此。”
“對,寒門子弟有他們的弱勢底蘊不足,但也有機會魚躍龍門,可世家子卻牽絆甚多,要考慮方方面面的人際關係和世家圈等等,說來負擔也很重就是了。若自身拿不出過硬的本事總是差那麼一點也會被別人擠掉機會的。”
“對就是這個理,同輩人中我和李家的那小子就是數一數二的,我想要的機會別人拿不上,同樣的相爺看重的那個李家小子也是如此,他看上了別人就別再想了。若是弱一點你就想吧,那就要動用家族資源了,無形中就是一種浪費了。”
“對,真要說起來這裡面的事也是很多的,熙哥哥我倒是希望咱們兒子將來能爭氣,給我爭一個侯爺回來,這個王位我反而不希望孩子去惦記。”
文祁嘆口氣,她也有自己的負累,傳給兒子未必是好事啊。
“我懂,放心吧,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這個王位我本身也不惦記這些,兒郎終究要靠自己。”
“是啊,我就怕孩子們將來不懂這個道理。”
“不會的,我們好好教孩子,怎麼會不懂呢。”
“那得你教,我這脾氣可教不出花來。”
文祁聳動肩膀自嘲的笑了,眼裡帶着明亮的光,好像璀璨的明珠。
“當然是我教了,這是我親兒子親閨女,你樂意我還不放心呢。”
秦熙嫌棄的撇嘴,你這脾氣可不咋好,你可以這樣玩,我兒子可不行了,讓你教要壞菜。
“去,還嫌棄我啊,沒良心。”
文祁敲了他腦袋一下。
“嘿嘿,不嫌棄,粗粗拉拉也是我媳婦,親媳婦。”
秦熙抱着她翻身壓住她,親了親眯着眼笑道:“傻媳婦,天黑了睡覺。”
“呵呵呵!”
文祁呵呵的樂。
第二天天不亮就聽到了隔壁孩子的哭聲了,文祁一下醒了過來,還穿着細棉的睡衣睡褲就衝了過去。
“怎麼了?孩子出啥事了?”
文祁披散着頭髮來不及打理就衝進屋裡了。
奶嬤嬤都嚇了一跳,愣了一下說道:“殿下沒什麼的,大早上孩子尿憋醒了,不樂意呢,再說也有點餓了,每日早晨都這樣哭幾聲的,不要緊的。”
她不知道主子這是怎麼了?一時也十分小心的回話。
門口傳來爆笑聲,秦熙扶着門框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太可樂了。
“啊,沒啥事啊,那這丫頭爲啥哭的撕心裂肺的,我以爲從牀上摔下來了呢。”
文祁尷尬的仰頭呵呵笑了兩聲,她就沒怎麼帶過孩子,啥也不知道。
“怎麼可能會掉下來啊,那會摔壞的。我們晚上睡都要在牀邊放上幾層褥子擋着呢,哪能掉下來,天老爺,腦殼摔壞了。”
奶嬤嬤趕緊搖頭,表示自己等一共四個奶嬤嬤呢,不認真幹活就要被辭掉的,孩子長大就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了,肯定要辭掉兩個的。
伺候小主子待遇一等一的好,自家孩子也能喝上養奶,孩子身體也很壯實,不用自己擔心,哪能出這樣的事,這是要掉腦袋的。
“哦,那好,你哄好了孩子在抱過來,我去洗漱,幹得好不虧待你們啊。”
文祁揮揮手,尷尬的出了門。
秦熙跟在後頭還在笑呢,氣的文祁撲上去一頓連環爆栗子伺候。
“哈哈哈!你太可愛了,我以爲出啥事了,竟然從我身上踩過去的,嚇死我了。”
秦熙笑得停不下來,文祁一個激靈就醒了,整個人彈跳起來踩着他的腿就飛躍而出,等他反應過來人都衝出門了。
文祁撅撅嘴,低着頭,坐在涼棚下面,也不着急穿衣服了,府裡就他倆是主子,下人自動迴避了。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連孩子的生活習慣我都不知道,對不起。”
文祁低着頭有些難過。
秦熙坐在旁邊揚起脣角笑着,“是有點,不過看你剛纔着急的樣,就勉強原諒你吧,對我好點,我犧牲多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