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進來後,兩個兒子先後退了出去,“王爺,奴才派兩兩隊人馬護送側妃去?”
“給兩個婆子就行了,爺們就挑兩個護衛就可以了,不用人多,打今兒起要下人們都尊重二少爺。新年了王妃身體不好,你把下人的單子備一份,我有用。”端王站在窗戶前,第一次有了決定。
“王爺的意思是……。”管家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文辛倒是還有幾分根骨。把側妃安插在府裡的人都放出去,只給文利留下院子裡的人,其他的還用我和王妃的人,這些年是我對不住王妃,讓她得了這病。我不能再護不住文辛。”端王經過皇帝的敲打,也醒過神來,媳婦保不住了,得把兒子保住才行。
“那文辛院子裡和跟前的人手呢。”管家聽明白了,這是要嫡庶分明瞭。
“隨身保護的你挑好手用本王的人,老三,我要爲府邸幾百口人負責呀。”端王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再拖泥帶水,文利被側妃寵的太過了,到現在都不知事呢,如何能擔得起一個王府幾百口人的興衰安危呢。
“是,老奴明白了,老奴親自挑選人手辦這事,保準讓您滿意。”管家跟隨端王多年,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去吧。”
“側妃那邊您還見麼?”
“不見了,早就跟她說過不要跟劉家走太近,現在報應來了,好在沒連累王府,上下幾百口人是隨便站隊的事麼。”端王提起側妃就火了,沒腦子不知分寸。
要不是王妃生病不能管家理事,他也不會把王府大權交給側妃打理,難免會養大心思,但奈何王妃病倒多年,也是沒辦法了,好在一直以來自己的人也沒放鬆,文辛才能平安成長,雖然側妃也做過一些手腳,但他認爲男孩也要經受磨練,這些手段做兒子的磨刀石未嘗不可。
好在這小子沒讓他失望,送到安國公那倒是長進了不少,一些毛病和偏激的做法也不見了,倒是眼界和見地更有長進了。
側妃無論怎麼哭哭啼啼,還是被送走了,倒是端王多給了一些錢,也安排了自己人隨身保護,別的也就沒有了,皇帝的聖旨是不能違抗的。
倒是側妃的孃家消停了不少,已經連累了女兒和外孫,哪還敢在折騰呀。
王妃一直瞪着眼睛聽說了側妃被送走了,十分高興,一口氣沒上來去世了,文辛哭成了淚人,端王也抱着王妃哭了一鼻子。
端王府喪事辦了起來,皇帝和太后都有安撫賞賜,文祁和文麟作爲兄弟早早地第一波就從宮裡出來去看望文辛了。
見到二人,文辛噗通一聲朝二人跪了下來,文祁和文麟嚇了一跳趕緊拉着把人拽起來,哪敢受這個禮呢,大家都是同輩人,萬不能如此。
“哎呦!嚇我一跳,你快起來,好好說話跪哪門子呀。”文祁拎小雞一樣直接把文辛提溜起來了。
“我母妃……讓我給你們道個謝,回頭我還要給太后和皇后娘娘磕頭道謝的,我母妃說她心願已了……,終於可以安心走了,嗚嗚嗚!”文辛一邊說一邊擦眼淚。
盼着熬着,終於還是到了一天,文辛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悲痛難耐,哭的泣不成聲。
“文辛,你娘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堅強起來,她是爲了你才苦熬了這麼些年,承受了這麼多年的病痛折磨,你別讓她失望啊。”文祁拍拍他的肩膀,前世的經歷讓她於文辛感同身受。
“我知道,你們放心,你們都幫我做到這個份上,我要是再不努力,我連人都不是了,我會跟着趙爺爺好好學本事,不會偷懶耍滑的,我用我母親在天之靈發誓,嗣子之位我要定了。”文辛猩紅這雙眼,含着眼淚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樣的,莫哭了,盯着點下人安排喪事,寬慰一下你父王,幫你父王乾點庶務瑣事,別嫌棄活小,能幹好就不錯。”文祁嘆口氣不忘提醒文辛,這是他表現的時候,再悲痛也得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把責任都承擔下來,你纔有資格說我要做繼承人呢。
“嗯,我知道了,你們先忙着我去招呼其他客人去。”文辛擦乾眼淚,也明白都是爲他好。
“去吧,我們不要緊的。”文祁點點頭。
文祁和文麟坐在小廳裡等着,不一會宗室其他人也陸續來了,大家互相見禮坐下來說話。
端王府去世的是王妃,文辛和文利都必須要守孝,但不影響孩子們讀書,過了頭七他們還是要去讀書學習的。
劉溪也被送走了,文祁覺得最近日子過得很滋潤,討人厭的人走了,不用時刻提防還是很順心的,貴妃一直寵愛不多,一個月也就一二次而已,還不如其他四妃日子多呢,大部分時間都是母后和年輕寵嬪這些人分了。
說到底年輕的也進來了,貴妃再美也有歲數了,又有了之前的事堵心,皇帝對她那份心也淡了很多,但還是會顧念情分每個月都是看看。
因爲劉溪的事,貴妃遭到了家族的責難,斷了供應,劉夫人也進不來了,劉溪去了五臺山,劉老太爺立刻給配了精銳的家丁隨行保護,會一直留在五臺山專門保護她們,不能出任何差錯。
貴妃手裡不寬裕,也不折騰了,寵愛也少了很多,宮人雖不敢明着爲難,但有點吩咐拖拖拉拉是肯定的了,少不得要生點悶氣,也沒時間和母后頂牛了。
文辛頭七過後又回來上學了,整個人一下有了很大改變,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考慮事情說話辦事都顯得穩重很多了,文祁也覺得很欣慰,到底他和文麟玩得好,她也希望能影響到文麟,幫助弟弟成長,身邊有個好的朋友互相影響,作用還是不小的。
皇后瞧着文祁哼着小曲就進屋了,不禁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沒啥,最近順心挺高興的。”文祁笑了笑,讓人換了衣服,選了也是素色的,端王妃也算他們的長輩,按道理也是要注意些忌諱的。
“呵呵!瞧你那點心眼吧,不就是劉溪走了貴妃被家裡責難了麼,看把你高興的。”皇后不禁搖頭失笑。
“那我能不高興麼,討人厭的不在眼前了,我太高興了,飯都多吃兩碗呢。”文祁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