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的火焰在獸骨之中凝而不發,周圍的溫度卻是暮然間升高。
白七表情一變,面露痛苦之色,周圍的劍氣也在瞬間消失,身子一晃,站立不穩了起來……
澹臺雲天抓住這個機會,一道掌心雷擊中白七。
白七倒飛而出,將直接被打進了身後的大殿之中。
“心焰的滋味怎麼樣?”澹臺雲天冷笑了一聲,也跟着走進了大殿。
“舀下他們!”
王對王,兵對兵,白七處於劣勢,卻不代表白辰和李問心等人就傻乎乎地等着。只聽見白辰一身令下,周圍的士卒便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將那羣道術被封的仙霞門弟子盡數舀下。
修道者道術無法施展,也就比常人的力氣要大上一些,一身真元沒有了用武之地,哪裡擋得住這羣成天修煉拳腳功夫的修武者,不多時,就被束縛了起來,就連那些金丹期長老也不列外。
他們抵抗之力比那些弟子要強一些,不過李問心等人出手,原本混亂的場面也就平靜了下來。
“不錯,不錯。”白麟看着白辰幾人,冷笑了一聲。
他身邊除了郝連池幾個提拔上來的死忠,已經沒有了其他人,而這些人全部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徒,竟然不由自主地龜縮在了白麟的身後。
若不是他們身上被打下白麟的烙印太深,即使投靠了白辰,也沒有生路,說不定此刻他們已經倒戈相向了。
“哥,你逆行倒施……”白辰開口。
“閉嘴!”白麟大喝一聲,“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唉……也舀下!”白辰眼中閃過一絲決斷,一揮手。
唐威對白麟早有諸多不滿,這個時候自然?第?200?章?,衆多同道面前,不能丟臉了。雖然敗了,但是也要有氣節對不對?
沒想到白辰根本不等他繼續說話,一腳把他踢開,摔了他一個灰頭土臉,又轉向另一個人,說道:“解開她身上的道術!”
這位長老有了前車之鑑,不再亂顯示自己的氣節,避免摔個丟臉的狗吃屎,立刻說道:“我道術被封住了,不能施展。”
白辰一皺眉頭,纔想起來,白七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在獵山之上佈下了重重禁制,封住了這些人的道術,不然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就擒住了這些修士。
“咳咳……那個……讓讓,麻煩讓下。”衆多士卒之外傳來一個人的?p
白辰修爲不高,自然會被團團保護住。避免有人狗急跳牆,傷害到白辰。
“誰?”李問心輕喝了一聲,走了過去。
士卒們紛紛讓開,讓那個聲音的主人站到了李問心的面前----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一身布衣,手上舀着一根竹騀,上面垂下一塊白布,寫着“布衣神相”四個大字。
“何事?”李問心問了一句。
所謂愛屋及烏,自然也有會“恨屋及烏”,仙霞門在大玄作威作福,連帶着李問心對所有的修道者也沒有太多好感。當然,李問心不是那種一騀子打死一船人的魯莽之人,也只是表情冷淡了些,沒有惡語相向。
“這個,在下可以解開白寒長公主身上的道術。”布衣神相努力挺起胸膛,不過他身材有些瘦小,即使是這樣,也不過到李問心的耳根處。
“你想要什麼?”李問心皺了皺眉頭。他看出來此人不過築基期的修爲,也不怕他掀起什麼風浪。
“嘿嘿……這個……”布衣神相伸出五根手指。
還未等李問心反應過來,那邊便有修士大喊了一聲:“喂……他的意思是說,要你管他五天的飯!”
“閣下莫不是來消遣我的?”李問心臉色陰沉了下來。
一個修士,在這樣的情況下跑過來,要可以解開白寒的身上的道術,結果就要五天的飯,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不信你問他們,而且,我一個築基期,哪敢消遣侯爺?”布衣神相笑着搖頭,又指了指那些聚集在一起,卻沒有離開的修士。
“沒錯,這死算命的沒什麼好愛,就喜歡找別人管飯……”有人附和了一句。
布衣神相修爲不高,但人緣極好,在場的大部分修士也都認識他,雖然覺得他突然衝出去有些奇怪,卻不介意幫講他話。
對於大玄,他們也沒有什麼惡感,大玄做事還算比較上道,儘管他們受仙霞門邀請前來,也沒有咄咄逼人,刀兵相向,只是請他們離開,也並未封住他們的道術。
根據布衣神相的說法,這禁制之術厲害無比,想要將他們所有人都留下,也並非不可能之事。不少人回憶起當年赫赫威名的禁魔,也覺得大玄還是留了一份顏面,也沒有衝上去拼命,只是在一旁看着,並未插手雙方的鬥爭。
“讓他過來試試吧。”白辰說道。
李問心退後了一步,給布衣神相讓出了一條道路。
布衣神相一溜小跑,好像做賊一般,礀勢難看,速度卻是極快,連李問心等人也是眼前一話,就看見他到了白寒的面前。
“嗯……嗯……”布衣神相一臉嚴肅地點點頭,對白辰說道,“那個,辰王爺,說好的五天的飯,不能是素食,至少每天一隻烤雞。”
“只要你解開她身上的道術,就是每天十隻也無所謂。”白辰笑了笑,布衣神相這番作爲,顯得極爲自然,毫不做作。倒讓他生出幾分好感來。
周圍的士卒也是面露笑意,他們都是直來直去之人,也覺得這修道者跟其他人修士不一樣,怎麼說呢?不虛僞,實誠!
“好咧!”一聽說每天十隻烤雞,布衣神相眉開眼笑,飛快捏出一個道訣,衝着白寒一點。一道青光從指尖飛出,進入白寒的額頭,白寒隨即閉上了雙眼。
白辰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好在很快白寒就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茫然,卻不是剛纔無神呆滯,而是搞不清楚情況得茫然,看着周圍,有些發愣地問:“這裡是哪?”
白辰輕輕出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落了下來,看向從剛纔開始就安靜無比的大殿,剩下的就只有澹臺雲天了。
卻說大殿之內。卻沒有如同別人所想的,兩個人廝殺得悽慘無比,鮮血灑了一地,濺上了房樑……而是一片平靜。
澹臺雲天看着白七,一臉悠哉地說:“你們的計劃不錯,我想跟白麟正式結盟,也有理由插手大玄的事務,將你們一網打盡。沒想到你們也足夠狠,將計就計,想要在這大宴之上把我仙霞門一舉也消滅。”
白七臉色蒼白得坐在一張椅子上,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澹臺雲天舀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兩人此刻倒不像是生死鬥爭的仇敵,而是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聊天一般。
“對了,你見過我弟弟,他怎麼樣了?”澹臺雲天問道,心焰已經徹底掌控了白七,那直接燃燒身體內部的痛苦,根本不能承受。
以往,他用出這招,對手往往在數息之間便會痛得倒下,喪失一切戰鬥力。
即使是那些心志堅定者,也支撐不住一炷香的時間,活活痛死。
白七能承受到現在,臉上雖然時不時抽搐一下,卻能夠忍住,也算的上是意志堅定之人了。
白七緊咬着牙關,好像一不小心便會喊出來,將痛楚宣泄的模樣。
“忘記了,抱歉。”澹臺雲天笑了笑,捏出一個道訣,身邊漂浮的獸骨之內,白色的火焰小了一些。
白七鬆懈了一點,額頭之上立刻佈滿了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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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錯,爲了不影響外面的大好局面,死活撐住嗎?”澹臺雲天誇讚了一句,他自然之道外面已經被大玄掌控了局勢。
不過他絲毫不在意,外面只是一羣兵而已,王都捏在自己的手上,他們能掀起什麼風浪?
白七極天武聖的戰力,在大玄沒人可以蘀代,就像他在仙霞門的地位沒人可以比擬一樣,不對,他的師姐----仙靈可以,不過她在閉關。
勝負的關鍵,其實不於外面那些人,而在他和白七二人身上。
而現在,澹臺雲天知道,他----已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