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霞門……”白七看着那個男子離開的背影,皺了一下眉頭。
“大皇子,我聽我爹說,你當年是被仙霞門的掌門帶走的?”李天宇突然問道。
“掌門……是二代掌門。”白七想起仙靈,“仙霞門現在誰當掌門?”
“不知道。”李天宇說道,“我雖然跟仙靈前輩合作過一段時間,但是基本上跟其他人沒有什麼接觸,一個個眼高於頂,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東臨的修道者都沒他們這麼囂張。”
白七閉口不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天宇在自己的職權之下,能調撥給三百人,再多他也沒法辦到,白七不願意驚動遠在皇城的白麟等人,也就只帶走了這三百人,讓魏倫開始訓練他們。
自己則在曄城住了下來,每天看日升日落,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七天後,李天宇突然帶兵包圍了仙霞門在曄城的落腳之處……
“小侯爺,你這是何意?”依然是那個男子,他漂浮在空中,居高臨下看着李天宇,露出不屑的笑容。
“放了我妻子,不然我踏平了你仙霞門!”李天宇手裡握着一把殘刀,當年七殺送給他的刀,今日再度被他拿了起來。
“你是說李夫人?在下並不知曉。”那個男子心裡大笑,臉上卻是一臉凝重。
杜柔三番四次拒絕此人,但是掌門有交代,一定要收杜柔爲徒,此人乃尚好爐鼎,即使以嫁做人婦,對仙霞門掌門修煉的鳳鸞神功依然是大有益處。
自己在這曄城耗費了一個多月,掌門那邊終於失去了耐心,派人擄走了杜柔,此刻恐怕已經在路上了。
“放屁,到底放不放人!”李天宇纔不吃這一套,這曄城,除了這仙霞門,誰還敢惹他李天宇?
“小侯爺,我敬你父親乃是鎮西侯,你也別太過分了。”那男子臉上表情不變,心裡卻在大笑,鬧吧,你鬧得越大,待會就越難收場。
李天宇突然躍起,手中的殘刀朝那人當頭劈下,那刀刃之上出現一道巨大的殘刀虛影,上面殺氣和綠色的枯死之氣繚繞,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
那人沒料到李天宇突然出手,急忙退後,但是還是被刀芒所傷,道袍被割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傷到了皮肉,鮮血橫流。
所幸那人也是門派長老,名爲胡進風,修爲乃金丹後期,跟李天宇不相上下,刀芒之中所含的死氣被他迅速化解。
不過令人驚訝地是,那人在李天宇出手偷襲之後,依然沒有動手,反而阻止了手下弟子的異動,衆人全部升高。
“既然小侯爺不相信在下,那就由你搜查一番如何?”那人說道。
李天宇歪着脖子看着那人一眼,心道:“這人打什麼主意?”
“小侯爺難道是不敢,或者說還是藉機生事不成?”胡進風進一步激將道。
“哼,有何不敢,給我搜!”李天宇一聲令下,手下的士卒立刻衝進了仙霞門的小院之中,勢必然要將其翻一個底朝天。
胡進風露出一絲冷笑,待會搜不出杜柔,看李天宇如何收場。
自己再逼迫其道歉,是必然會大幅度地打擊到四侯的氣焰,讓仙霞門再進一步,成爲真正的大玄國教。
“大人,找到夫人了!”胡進風的美夢還沒有做完,就聽到下面的士卒回報。
李天宇擡頭看了胡進風一眼,閃身進了小院之內,沒一會兒,就抱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妻子走了出來。
“你仙霞門,該當何罪?”李天宇雙目之中閃爍着怒火,緩緩開口。
一聲齊刷刷的響動,所有的士卒就拿下了背上的弩箭,對着了仙霞門衆人。
胡進風臉色大變,怎麼可能,杜柔不是已經被帶走了,怎麼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發生什麼事情了?
“此時肯定是有人陷害,意圖挑起我大玄內亂。”胡進風急中生智,突然想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李天宇點點頭,說道,“說的也是,我看看,你們當中有誰是細作。”
胡進風臉色一變,他剛剛要推卸責任,沒想到李天宇就把髒水潑到了仙霞門身上,便道:“小侯爺誤會了,我仙霞門一心修道,怎麼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是嗎?”李天宇冷笑了一聲,讓人送來了一輛馬車,將杜柔放進了馬車之內,看着馬車慢慢走遠……
“在下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出那細作,小侯爺覺得如何?”胡進風問道。
李天宇沒有答話,他的那句“如何”在風中凝固,飄零,顯得尷尬無比。
“你們不下來嗎?”李天宇終於開口。
“呵呵……”胡進風笑了兩聲,開玩笑,下來,這不是送自己去死嗎?誰都知道瘋狗李天宇,發起瘋來根本不給任何人面子。
這些年跟大宇的戰爭,就屬他衝鋒最爲瘋狂,殺的大宇膽戰心驚。
“來人,取攻城弩來。”李天宇又命令了一聲,胡進風聽到之後,臉色大變,士卒手中的小弩箭是傷不到他們。
但是攻城弩就不一樣了。
“小侯爺這是何意?”胡進風看到此事不能善良,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他身後一共十八名弟子,自己是金丹期,自己最寵愛的女弟子則是築起巔峰,至於其他人,僅僅煉氣巔峰的修爲。
若不是他們能夠飛行,情況定然會變得異常糟糕。
“你們該死!”李天宇看到杜柔已經被送走,身上散發出了森然的殺氣,盯着胡進風,露出嗜血的笑意。
“既然小侯爺不願意相信我等,那我們就告辭了!”胡進風拋下一句場面話,準備逃之夭夭,他又不是白癡,難道還等着攻城弩搞定自己這羣人?
突然間,身體一沉,竟然直直落下,胡進風一驚,急忙捏到道訣,體內真元飛快就流轉了起來……
真元流轉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下墜的趨勢卻是怎麼也遏制不住。
胡進風尚且如此,身後的弟子就更加不濟了,一點抵抗都沒有,便落了下去。
好在他們大半都摔在了屋頂之上,落得瓦片一陣翻飛,人卻沒有大礙,不過一些傷痛是免不了的。
“怎麼回事?”胡進風看着李天宇,見他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心裡不由一陣疑惑。
“小侯爺,你想幹什麼?”胡進風跟衆弟子聚集到一起,陷入了衆人士兵的包圍圈之中,臉色極爲不善。
“你自己下來的,關我什麼事情?”李天宇聳聳肩,“你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選擇死呢?”
胡進風臉色極爲難看,看來這一次不得不撕破臉了……
也不知道掌門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懲罰他,雖然事情是掌門搞出來的,但是胡進風知道自己這個黑鍋是背定了。畢竟仙霞門現在還不能跟四侯撕破臉,雖然白麟站在後面給他們撐腰,但是四侯勢力龐大。
除非仙霞門徹底拋棄大玄,回到深山之中修行,但是門下弟子已入紅塵,道心不在,貪圖享樂,又怎麼可能答應?
“小侯爺這是要逼迫我出手嗎?”胡進風說道。
“哼!”李天宇冷笑一聲,手中殘刀化成一道近乎十米長的巨刀,劈向胡進風。
胡進風自然不可能束手待斃,張口吐出一隻黃色的布袋,袋口張開,突然涌出黑色的狂風,直卷李天宇而去。
狂風與刀影相撞,竟然發出巨響,一陣氣浪從中間散開,將周圍的士卒吹得東倒西歪。
李天宇退後了一步,說道:“你們退開!”
有這些人在,李天宇反而有些施展不開,要顧忌到他們的安全。
胡進風就沒有這樣的顧忌,捏出一個道訣,那布袋之中竟然又涌出滔滔浪潮,好像要將整個曄城都淹沒了一般。
這布袋是他的本命道器,名喚“山河其中”。
有吸收周圍自然,攻擊敵人的神奇功效,威力巨大,最適宜羣攻……這布袋之中,目前收攏了一道狂風,一座大山,一條大河,還有一場暴雪和一陣雷暴!
“胡進風!”李天宇暴喝了一聲,這條大河他倒是並不畏懼,但是曄城不行,曄城的百姓不行……沒想到這人居然歹毒至此。
胡進風退後了一步,冷笑一聲:“小侯爺,這是你逼……”
話未說完,臉上的表情突然一僵,好像被人硬生生捏住了脖子一般。
他頭頂之上的布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個白髮之人抓在了手中,那翻滾不斷的滔滔浪潮也是戛然而止,流下滿地的水漬,卻沒有造成實際上的危害。
“你是何人?”胡進風大驚,這人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拿到了自己的本命道器?口中大喝,同時捏動道訣,要催動自己的本命道器。
本命道器豈可落入他人手中?
白七手上一用力,胡進風立刻嘔出一口鮮血,本命道器被白七損壞了一點,心神自然受損。
“你是仙霞門長老,爲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白七淡淡說道,又將右手捏住的那個半死之人丟到了胡進風面前,“他,我也不認識。”
看到那人,胡進風大驚,此人正是奉掌門之命帶走杜柔之人,金丹期大圓滿,竟然落到了別人手中?
“七少,你什麼時候來的?”李天宇問道,他不喜歡叫白七皇子,但是叫名字還是顯得太不尊重了一點,畢竟自己是大玄臣子,就隨魏倫,叫白七七少。
“一會兒了,他帶走了杜柔。”白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