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邊喝火辣辣的烈酒,邊不顧衆人感受的用左手摩挲腰中掛着的半塊兒白花花頭蓋骨。?.
油燈下的頭蓋骨,顯得慘白恐怖,猙獰無比,然而更恐怖的,卻是七哥的臉,此時他不加絲毫掩飾,瞪着眼珠子鐵青着臉,顯得表情猙獰狂躁,殺氣騰騰。
就連他最鍾愛、並視爲生命的天使幺妹兒,都心頭惴惴不安如小鹿亂撞,顯得極其不自然,五怪知道,這個小蘿莉,可是七哥心頭上的小鮮肉啊
這廝後腰上掛了好幾年的神秘頭蓋骨,到底是神馬來頭,究竟有何來歷,一直以來誰也不敢多問,也不知一向豪爽開朗的七哥、爲何今晚如此鬱悶不爽。
就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七哥大概說清去西北部阿拉斯加,,尋找分散的密宗骷髏頭、和一處神秘的印第安寶藏後,就鯨吞牛食的很快吃飽肚子,回屋矇頭大睡了。
這個一向“靜如處女動如雄獅”的彪悍七哥,不知心中憋着神馬悲傷和憤怒,但當晚努力剋制着,始終沒有發作。
留下六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草草吃了些酒肉後,也各自無語散了夥。
三天後,丫們騎着七匹養了一冬肥肉膘的純白汗血寶馬,帶着金毛,盜墓工具,和吃喝拉撒睡的簡單輜重,從老北京王府井褲襠巷出發,經過遼寧瀋陽,吉林長春,進入濃郁異域風情的冰城哈爾濱。
出生在北方的淳樸哈爾濱人,四季都狂熱的喜歡吃冰食和喝啤酒,但那時冬天的哈爾濱,還沒有大名鼎鼎的馬迭爾冰棍兒,他們只吃了一頓哈爾濱紅腸加豬肉燉粉條後,就匆匆進入沙俄境內。
經過寒風料峭的阿爾丹一帶、荒涼無比的雅庫次克、廣袤無垠的奧伊米亞康地區,肅殺陰冷的阿納德爾地區,最後把汗血寶馬連同一大錠金子,託付給當地一個好心的老太婆。
第二天,七怪在當地港口買了一艘八十噸重的三桅大帆船,穿過煙波浩渺的白令海峽,進入遠離美國本土最北最冷、最兇險最神秘莫測的一個州,,阿拉斯加。
爲了所謂大清第一皇陵寶藏,他們遠涉異國他鄉,其間驚心動魄的尋寶必經之旅,血腥的亡命盜墓,即將像噩夢一樣拉開血淋淋的序幕。
暗地裡,一切原始周密的系列盜墓計劃,其實都在神秘七哥的掌控運作之下,但難以預測的是,下一分鐘未知的亡命冒險、和兇險無度。
那個時代的阿拉斯加、及其以北地區,對於世界各地所有外來尋寶、探險、淘金、做發財夢的人來說,都是最陰冷最兇險最恐怖的死亡墓地,鮮有例外
因爲這裡是龐大冰山的地獄,殺手北極熊的地盤兒,可不是遍地可愛企鵝的南極大陸。
盜墓七怪爲了那座神秘的大清第一皇陵寶藏,南征北討,尋找和皇陵息息相關的密宗骷髏頭,幾近瘋狂,不惜一切。
無論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還是另有隱情難以叵測,都無異於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前來送死罷了。
總而言之,狂野的阿拉斯加可不是好玩兒的。
這個狂暴肆虐、寒冷無比的阿拉斯加,在冬季現出一副荒涼和貧瘠的流氓無賴相,連魔鬼都不來這裡下蛋,就因爲這些原因,擁有全球第一大地盤兒的沙俄白毛子們,才把這塊地兒賣給了美國佬。
阿拉斯加州相當於中國的海南,,不和美國本土相連,而且更加遙遠,但人家不在熱帶,卻緊鄰陰冷酷寒的北極。
當他們開着在沙俄買來的三桅大帆船,好不容易穿過浩瀚寬闊的白令海峽,抵達阿拉斯加的地兒,船隻一靠岸,當地凜冽的寒風和氣候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儘管他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和一切準備。
那天的阿拉斯加,似乎在暴怒中發了瘋,陰霾的天氣像瘋子的臉,陰沉無比,狂暴無度的嘶叫着,北風吹在身上,人像沒有穿衣服一樣寒冷,尤其是臉部,活像快刀子割般痛苦。
西方著名的洋鬼子旅遊家如馬可波羅,大探險家斯文赫定,分別從西方到中國旅遊、探險,馬可波羅這廝呢,把中國的人土風情見聞,甚至一打麪條和麪條製作技術帶到意大利,到今天發展出聞名於世的二百多種意大利麪。
斯文赫定呢,丫更雷人,以他孃的科考的名義,帶人把西域一帶的大量珍寶文物挖出來,源源不斷的偷運回國。
和七怪相同的是,他們都是近代不怕死的跨國旅遊家、跨國冒險家,以及跨國盜墓賊。
這裡的氣溫逼近零下三十多度,陰冷酷寒無比,萬物肅殺滴水成冰,土地早被徹底凍僵冬眠,遠處巨大的育空河也結滿了厚達一米的白花花冰層,失去了往昔大河奔流的磅礴霸氣。
當時,正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惡劣天氣,四處不見人和動物,冬季的阿拉斯加顫抖着,瑟縮着,彷彿被徹底凍死了。
從暖溫帶大清王朝來的盜墓七怪,別說海底撈針式兒的盜墓尋寶、和搜尋密宗骷髏頭,就連順利的活下來,安全的返回去都是個事兒。
天空厚重的雲層看不見半點兒陽光,操蛋的大風捲着鵝毛大雪,東一頭西一頭滴亂撞,最後紛紛揚揚無情的落在七怪身上,很快,丫們就成了白衣白帽白鬍子的老頭,看不出男女和年齡。
爲了保暖,也爲了幹活兒,他們一律帶着棉線土製的薄手套,但是雙手沒事兒老是瑟縮在棉猴裡,根本不敢伸出爪子來,冷啊。
當地愛斯基摩人的抗冷功夫,可不是一兩天練出來的,那是從古到今,世世代代吃着深海魚肉、和膘肥體壯的海豹練就的真功夫。
當時把花旦給凍得渾身篩糠,褲襠裡都拔涼拔涼的冒冷風,小雞兒瑟縮的早已成了幹棗,小雞頭也涼絲絲的,蛋包子縮成一團,倆睾丸都縮到小腹裡取暖自我保護去了。
他緊緊抱着膀子,早他媽給凍成草雞了。
他半張着雞尖似的嘴,嘟嘟囔囔的罵着鬼一樣的天氣,實際心裡是在罵七哥,發泄心中的不滿呢。
這廝只是無奈的跟着瘋子一樣的七哥,也不知道這樣下去、到底會不會活着回去,好再次見到他喜歡的娘們兒小桃紅啊。
接下來的事情,是趕緊找到當地的愛斯基摩人,向他們買來滑冰滑雪用的雪橇,和吃苦耐勞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沒有雪橇和雪橇犬,他們帶着輜重將固步自封,寸步難行。
由於北極十分寒冷,他們只帶了金毛這個老夥計,而且善良的天使幺妹兒爲了防止它凍壞,竟然用最好的白棉花做襯裡,老棉布做表兒,爲它縫製了一身厚重暖和的特種棉衣,只露出四隻腳,尾巴和狗頭,顯得十分可愛,非常滑稽。
幾乎所有的犬類都有很好的耐寒能力,那是從祖先的基因遺傳下來的本事,再加上這件保暖時裝,金毛顯得很神氣很淡定,丫四蹄站在風雪裡,昂着頭眯着眼,壓根兒不畏嚴寒。
七哥讓老成持重的血滴子留在船上看着東西,六人往前走了一百多米,看到前面的窪地裡有一個小村落,大約住着十幾戶人家,門前都掛着菠蘿型的美麗小飾品,這可是當地人典型的風俗習慣,那意思是歡迎路人隨時到家裡取暖做客哩。
七哥見狀心中大喜,帶領五怪低着頭彎着腰,在風雪中眯着眼抄着手,腳下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響,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努力走去。
七哥一馬當先,來到一戶人家前,示意大家停在外面留步,然後伸出帶白色手套的大手,試探性的輕輕敲了幾下,只聽裡面嘰裡呱啦一聲,接着門被打開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愛斯基摩人,把門推開了一條縫,見六個雪人一樣的傢伙,跺着腳縮着脖子站在外面,後面還站着一隻穿着棉衣的狗,先是驚訝的愣了一下,緊接着就熱情的展開笑容,打開門讓六怪進屋。
人還沒進去,一陣寒風夾着白色雪花,就像一羣賊一樣、呼的一聲灌了進去。
在前面敲門卻最後進屋的七哥,趕緊關上木門,把金毛關在外面,說什麼也不能讓狗進主人的屋子吧。
除了極個別超小型寵物狗之外,絕大多數狗類都是特別耐寒的,雖然金毛來自大清朝的老北京,但是金毛膘肥體壯,又穿着天使幺妹兒爲它做的特製棉襖,所以金毛絲毫沒有感覺到有多冷。
這傢伙隨意躺在門旁,頭尾相連滴盤成一圈兒,把大尾巴蓋住黑鼻子頭,相當舒坦的臥下,美美滴打起瞌睡來。
屋裡溫暖如春,除了那個開門的中年人,還有一個胖胖的圓臉中年婦女,兩個小男孩好奇的打量着六怪,一個小女孩大約五六歲的年紀,羞怯的把左手食指放進嘴裡,躲在媽媽身旁,呆呆的看着他們,眼都不敢眨了。
那個年代的六怪,自然不會說英語,更不懂愛斯基摩人的土著語,那個中年人嘴裡嘰裡咕嚕說着話,一邊爲他們倒滿六大碗冒着騰騰白氣的熱茶.
六怪坐在凳子上,七哥一個勁兒的拱手錶示感謝,六怪每人分別連喝兩大碗熱茶後,胃裡才感到熱乎乎的,血液循環也開始加快,身體才逐漸感到暖合起來。
此時,已近阿拉斯加的中午時分,那中年婦女忙活了一陣後,把一些現成的吃食加熱,又做了好幾個菜,熱騰騰的端到了桌子上。
菜品有當地的特產三文魚,有海里常見的石斑魚、也有大蝦和螃蟹,但令六怪驚訝的是,那大蝦足有一米來長,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七哥都瞪大了圓鼓鼓的眼珠子。
“難道這就是大龍蝦”,七哥心裡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