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抓着南宮亮奔跑的人,正是上官蕾兒!
“南宮,你怎麼會來......”還未等上官蕾兒把話說完,她就覺得胸前一暖,南宮亮死死的抱住了她!
“小蕾,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有多擔心你麼?”南宮亮緊緊地抱着上官蕾兒,他不想讓她離開,一刻也不想!
上官蕾兒被南宮亮的這一舉動弄得手足無措。她的心彷彿被這一擁融化掉了,久違的溫暖襲遍了上官蕾兒全身,讓她從心坎裡感覺舒服,可是也就是僅僅那一小會兒,她的理智終於打敗了自己的感性,上官蕾兒嘆了一口氣,說道:“南宮,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這裡是重獄,你不該來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南宮亮將上官蕾兒放開,他的頭現在還有點暈暈的,“重獄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哎。”上官蕾兒慢慢的調整着呼吸,她找了一塊草地坐下,南宮亮也坐在了她的身邊,“只有兩種人能來到這裡。”
“哪兩種?”
“一種是死了不能投胎的,還有一種就是像我這樣,”上官蕾兒指了指自己,“精元與人的軀殼分離的,其實和死了沒什麼分別。”
南宮亮想起來了,剛纔自己是在上官蕾兒的房間裡,之後纔來到這裡,怪不得當時上官蕾兒只有呼吸卻一動不能動的躺在牀上,原來是支配身體的精元脫離了人的軀殼來到了這裡。南宮亮抓着上官蕾兒的手,就要起身:“小蕾,咱們走,離開這裡,讓你的精元重新回到你的身體裡去!”
“南宮,沒用的,你先坐下。”上官蕾兒將衝動的南宮亮拉下來重新坐下,“我從這裡出不去的。”上官蕾兒雙臂交叉在胸前,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又將腰上的腰牌給南宮亮看:“還活在世上的腰牌是白色的,死了的就是黑色的。”
南宮亮低頭看着,果然見上官蕾兒的腰牌是白色的,怪不得剛纔的捕快要看他的腰牌,原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有這樣的腰牌,像是這裡的印記一般,那牌子是個骷髏頭的模樣,上面還隱約寫了“麒麟”二字,讓人見了不寒而慄。
“我見你沒有腰牌,看來你並不是我先前說的兩種,你只是誤闖進來的。”上官蕾兒撫摸了一會兒腰牌,又將它放下,“什麼時候它的顏色也會變成黑色吧。”
“我不許你這樣說。”南宮亮偏不信這個邪,他一定要將上官蕾兒救出去,“小蕾,你剛纔說你出不去,爲什麼啊?在現實裡你只是睡着了,我一定能讓你醒過來的。”
上官蕾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向南宮亮解釋着:“擁有白色腰牌的人其實也分兩種,一種回不去人世間,一種其實是可以回去的。”
“那麼說是有人可以回去了?”
上官蕾兒點了點頭:“我也只是剛剛來到這裡,也只是聽說並未見過,聽說能回去的人是來這裡償還世間的孽債的,捕快們會讓他們去一個地方勞作,當他們勞作的時日夠了的時候,就去一個叫做回鄉臺的地方,就可以重回人間了。像我這種來了好些天還沒有人要我去勞作的,恐怕只有一輩子在這裡,等待死亡了。”
南宮亮從未聽到過類似這樣的事情,他簡直不敢相信,可是從上官蕾兒口中發出,他又不由得不信,原來那些多年臥牀不起,卻有一天突然醒過來的人,是在世間做了壞事,到重獄償還來了,這樣的奇聞軼事,南宮亮一時間還接受不了。
“小蕾,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南宮亮牽了上官蕾兒的手,“不論用什麼辦法,哪怕用我的生命換!”
上官蕾兒對他點了點頭,雖然她明知自己能夠醒來的機會渺茫,可是她並不想打擊他:“這樣吧,這裡還是太危險了,沒準什麼時候捕快又會找來,你跟我走,去我那裡,順便我向你介紹一下我在這兒認識的朋友。”
“好。”南宮亮答應着,將上官蕾兒從草地上扶起來。
“南宮。”二人走着,上官蕾兒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怎麼?”
上官蕾兒並沒有看南宮亮,只是向前繼續走着:“南宮,我母親就拜託你了,她歲數也不小了......”
“什麼拜託啊!”南宮亮拉停了向前走的上官蕾兒,“魔仙子姨娘還等着你回去呢,等你醒過來,我們大家一起好好生活!”
“好好生活......”上官蕾兒小聲重複着,低着頭向前走。
“哥哥救我!”空氣中突然飄來嗡嗡的吼叫聲,這聲音不似人聲,倒像是巨型怪獸開口說話的聲音。這聲音聽得人胸口發悶,南宮亮側耳聽着,聲音是從他二人的右方傳來。
“小蕾聽到了麼?有人在叫救命。”南宮亮說着,他此刻的心裡感覺好奇怪,彷彿那聲音就是在對自己說,彷彿求救的人就是自己的弟弟。
“南宮,走了。”上官蕾兒叫南宮亮快走,“那地方關着個怪人。”
“怪人?”
“嗯。”上官蕾兒一邊走一邊向南宮亮解釋着,“那邊籠子裡關着個男人,我見過那男人的腰牌是黑色的,牌子上也像我的腰牌一樣寫了兩個字,好像是蚣蝮。”
“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上官蕾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某種獸類,我的腰牌上寫的是麒麟,恐怕那人的家族圖騰就是蚣蝮了。”
“哥哥救我!”
南宮亮的心彷彿被紮了一下,他又向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好像看到在空氣中,一隻龍首,長着四隻腳的怪魚在那裡掙扎,僅僅是那一瞬間,上官蕾兒就把他拉走了。
“哈哈,你小子在這兒!”先前的捕快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到二人面前,“看你還跑不跑,老子現在就果斷了你!”南宮亮剛要向後退,就見得那朴刀劈頭砍來!
“啊!”南宮亮腦袋吃痛,看來這一刀是劈了個結實,“疼!”
“疼,你還知道疼!”南宮亮的腦袋又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讓你見見蕾兒就行了,你居然還在這裡睡着了,看我不打死你這渾小子!”
魔仙子待還要打,卻被前來的尉遲宇攔住:“婉兒,行了,他一個晚輩也不至於和他計較。”
“哼!”魔仙子收了手,“你這渾小子還不快走,別讓我再看見你!”說着,氣呼呼的同尉遲宇一起出去了。
南宮亮也納悶自己怎麼會如此丟臉的睡着,自己剛纔只是握着小蕾的手,然後就不知不覺地昏睡過去,剛纔同小蕾的點點滴滴還歷歷在目,難道說小蕾至今還未醒來,真的是被關在了重獄?南宮亮揉着疼痛的頭頂,走出屋來。
“妹妹別生氣了。”尉遲宇安慰着還在生氣的魔仙子,“那人就是南宮亮吧,我看他相貌倒也非凡,不像是平庸之輩。”
“我只是恨鐵不成鋼。”魔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姐姐找我有什麼事?”
尉遲宇徐徐的向前走着:“戴面具的女子來找你了,你看我是不是陪你一起去見她?”
щшш ▪ⓣⓣⓚⓐⓝ ▪c○ “哦,那個人又來了啊。”魔仙子也跟在一邊,“不用姐姐費心了,我想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況且這裡還是姐姐你的地盤,想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那好吧,妹妹萬事要小心。”
南宮亮從星芒宮外殿出來的時候,正見到魔仙子和一名面具女子在不遠處交談。
“第五櫻?”南宮亮一眼就認出面具女子正是第五一族的女巫師第五櫻,“她來找姨娘幹什麼?”南宮亮躲在城牆角的陰暗處,運起“聽微”細細聽着。
“我就說,在我認識的這麼多人裡,戴銀色面具的年輕女子就是你了,第五櫻。”魔仙子說着,身體卻和第五櫻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
“前輩果然是前輩。”第五櫻莞爾一笑,“既然前輩這麼愛猜,那你再猜猜我爲什麼來找你呀?”第五櫻這一笑若是放在男子面前,定然能讓那男子神魂顛倒。
“你們鬼麒麟一族一向覬覦我天術皇家的至尊聖獸麒麟王,而〈麒麟閣筆記〉正是幻化麒麟王的唯一途徑,若我猜得沒錯,你們定是掠了上官仇,威脅我交出筆記吧。”魔仙子一語道破第五櫻來此的目的,第五櫻非但沒有吃驚,反而面露微笑。
“咯咯咯......”第五櫻又嬌笑起來,花枝亂顫,“前輩,多說無益,你還是跟我來吧。”
“去哪?”
“呦,前輩,你還怕我一個小女子麼?”第五櫻用眼睛瞥着魔仙子,那眼神中滿是不屑,“前輩武功高強,我哪裡是你的對手?”
“你們鬼麒麟一族素來狡黠,還是小心爲妙。”魔仙子雖然這樣說,可還是跟了過去。
“我們一族狡黠?哈哈哈!相比於天術皇家,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二十五年前麒麟根骨一事便是證明!”第五櫻明顯加重了語氣。
南宮亮悄悄的跟隨,當聽到這時,不免心生好奇,究竟天術皇家和鬼麒麟一族究竟有何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