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瞧見眼前這幾大桶茶水,激動的掙扎了起來,她現在滿嘴滿肚子都是臭雞蛋、爛菜葉,還夾雜着一些灰塵泥土。
實在是狼狽不堪,而且最諷刺的是,這些臭雞蛋、爛菜葉都是她讓人扔過來噁心這家瓷窯的,沒想到卻是自作自受!
她被這些噁心的東西被噎得直翻白眼,但是冥獄的那些人,餵食的手段極好,直接從馬嚼子中的空隙倒進去,那裡還管的上張三的意願……
夜笙歌倒是看出了張三的想法,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你也想要‘茶水’?”
張三拼了老命一樣的點着頭,那叫一個激動得熱淚盈眶啊。
夜笙歌微微一笑,指了指門外站着的那兩個擡着泔水的人說道,“我聽聞你口重,所以給你換了一個味道更加好的‘茶水’~”
公孫白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慶幸自己沒有惹怒夜笙歌這個小魔女,不然怎麼被整死的都不知道……
說實話,公孫白現在真的很同情墨痕那個好兄弟,初來乍到的就把這個古靈精怪的小魔女給得罪了。
看來他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很不好過……公孫白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以後堅決要離墨痕遠遠的,不然特別容易被墨痕那個傢伙連累。
要是像地上這個跪着的李四一樣,吃了掛落那就不好了……
單懷詩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俠女,也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夜笙歌處置這兩個膽大妄爲的尉吏。
她最喜歡這種行俠仗義、懲惡揚善的行爲了!
張三朝門口看了一眼,差點沒有背過氣去,瞪大了眼睛兇狠狠的瞪着那一對賣餛飩的夫妻倆,嘴裡含糊不清的嗚咽着,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想來也是一些污穢不堪的話語吧?
沒錯!這對夫妻就是她往常一直欺壓着的餛飩鋪子的女掌櫃和中年男子。
女掌櫃看到張三這樣一幅狼狽的模樣,仍然是有些拘謹,在油膩的圍裙上蹭了蹭手,不好意思擡着泔水繼續往前走了。
女掌櫃的夫郎也畏畏縮縮的跟着自家妻主的身後,看起來十分害怕張三的兇橫目光。
白瓷那裡還能不知道這二人在懼怕些什麼,直接笑着和夜笙歌介紹道:“殿下……這二位是咱們瓷窯對面那家賣餛飩的小鋪子中的掌櫃。”
“殿下要的泔水,還多虧了這二人呢~”
夜笙歌細細的打量着這二位老實的平民百姓,發現他們的生活過得十分拮据,這都已經入冬了還穿着一層單薄的粗布衣服。
他們的眼神中海帶着一種深入骨子裡的木訥和驚懼,似乎早已經被生活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了……
這夫妻二人,也是整個南夜底層百姓的縮影吧,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白瓷對着這夫妻二人使了好幾個眼色,見過一些世面的女掌櫃這才扯着男人跪了下來,就要給夜笙歌行禮。
夜笙歌快步上前,扶起了這二位,絲毫沒有估計他們身上的油漬和污跡。
這些勤勞的老百姓,都是靠着自己的雙手掙飯吃的,比起那些白白胖胖乾乾淨淨的蛀蟲,更加討人喜歡。
夜笙歌眨巴眨巴眼睛,自然而然的紅着眼眶,流下了眼淚,“二位就不必多禮了,二位都受苦了啊,讓這樣的貪官污吏活躍在南夜的官場上,都是我的過錯啊!”
“若是能夠早點把這種害羣之馬繩之以法,二位就不會被此等官僚欺壓剝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