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不經意間瞥見了她衣裳上用金線繡出來的龍紋,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人的身份。
不用雲舒提示,夜笙歌就屈身行了一禮,“夜兒見過陛下,願陛下萬福金安。”禮儀十分標準,就連最苛刻的教習先生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雲舒與雲翳對視了一眼,也對着雲夢鳶行了一禮,“見過陛下。”
雲夢鳶的心情好像很好,看着行禮的衆人,親切的說道:“都平身罷,今夜的宮宴本來就是家宴,大家都無需如此見外的。”
雲夢鳶的目光落到了夜笙歌的身上,柔聲道:“特別是你,夜兒,朕聽說你叫夜兒?”
夜笙歌低着小腦袋時不時的用餘光瞧着雲舒,她可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東雲女皇,看起來似乎是很好嘛,一點架子都沒有……
夜笙歌口無遮攔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歷,“是啊,我也不記得我的身世了,雲舒叫我夜兒,那麼我就是夜兒了。”
雲夢鳶輕輕的拍打着她的手背,笑容溫和而優雅,“好孩子,擡起頭來讓朕看看。”
夜笙歌有些羞澀的睨了雲舒一眼,擡起了頭,深紫色的眼眸在銀白色的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雲夢鳶看清楚了夜笙歌眼眸的顏色,眼底閃過了一絲異樣,怪不得雲舒這麼着急的想要將這位來歷不明的女子冊立爲世子妃。
雲舒見雲夢鳶盯着夜笙歌的眼睛一直看,一把將夜笙歌的小手從雲夢鳶的手中抽了出來,“陛下可是看夠了侄兒的世子妃了?”
雲夢鳶垂下了眼簾,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看夠了看夠了……看來舒兒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這位世子妃只怕是也頗有來頭吶!”
“倒是不知道舒兒有沒有那個本事,將她留在東雲呢?”
雲舒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能不能將夜兒留在東雲,那是侄兒應該考慮的事情,就不勞煩陛下操心了。”
雲翳倒是站在一旁飲着酒壺中的酒液,直到倒不出酒釀,他才隨手將酒壺一扔。
玉質的酒壺落在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雲翳半眯着眼眸,拉長了音調,喚了一聲,“小二,上酒來!”
夜笙歌噗呲一笑,倒是覺得這人十分有趣,能夠在皇室中遇見如此真性情的人,還真是少見得緊。
“這裡可沒有什麼小二!”夜笙歌揶揄了一聲,卻被雲舒拽了回去。
雲舒抿了抿嘴脣,看着神智不明的雲翳說道:“陛下,既然皇叔已經醉了,不如送下去照顧一二。”
“而侄兒瞧着天色不早了,是時候應該帶着世子妃回去了。”
夜笙歌嘟起了嘴脣,似乎有些不滿雲舒的獨斷專橫,“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我還沒有玩夠呢!”
雲夢鳶將手上的泛着幽藍色光澤的玉鐲褪下來,戴在夜笙歌的手上,“好歹朕也是你的長輩,既然你與舒兒兩情相悅,朕就將這個玉鐲賞賜給你。”
“既然舒兒心急了,那麼朕也不留你們了,若是今後想來宮中,朕歡迎至極,來日方長嘛。”
雲夢鳶意味深長的看了夜笙歌一眼,然後對着身邊的李侍君吩咐道:“將安樂侯雲翳送回府中去,整日買醉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