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的這一拜,無疑是扣在這些讀書人身上的重錘,讓他們心神一震。
時常聽聞古時候有賢明的君主,可以建築黃金臺、千金買馬骨,以表達求賢若渴的急切心情。
然而夜笙歌雖然身爲女子,倒也拿起的放得下,能夠爲了請百家學派出山,也放下了身爲皇太女的身段!
顏懷的神情看起來還算是平靜,但是不斷抖動的花白鬍須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激動,“百家學派在桃源中避世不出已經有十幾年了,皇太女殿下這是爲何?”
夜笙歌輕輕勾起了脣角,淡淡的笑容中帶着濃烈的自信,“避世不出那是因爲懷才不遇,若是孤可以讓諸位大展宏圖呢?!”
夜笙歌的話,讓諸位讀書人的呼吸一滯。
身爲讀書人,又有誰能夠抵擋住大展宏圖的誘.惑呢?!
不遠處傳來一聲嗤笑,“皇太女殿下的話說得好聽,但我等桃源居民,均是有罪之身,在四國中尚且苟且偷生,又何來大展宏圖一說?”
夜笙歌定睛一看,發現這位質疑她的老夫子面容嚴肅,似乎很不好相處,“敢問這位老先生尊姓大名?”
白鬍子老頭倨傲的擡起了頭,傲慢的神色與墨痕如出一轍,“老夫墨家墨韞,敢問皇太女殿下有何指教?”
夜笙歌暗暗將這個孤傲的老頭記在了心中,面上卻帶着一抹溫和的微笑,“指教倒是不敢當,論年歲,孤倒是還要稱呼您一聲老先生呢!”
墨韞聽聞夜笙歌恭維的話,很是受用的摸了兩把鬍鬚,“你這個小娃娃說話倒是中肯,我們墨家沒有如家那麼多的規矩,老夫也就直說了……”
就在墨韞準備倚老賣老的時候,夜笙歌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墨老先生,不如您先聽孤回答方纔的那個問題?”
墨韞突然被人打斷了發言,心中很是不爽,但是礙於夜笙歌的年歲,只好在心中暗暗生悶氣。
夜笙歌用餘光瞥了一眼吹鬍子瞪眼的墨韞,深紫色的眼眸熠熠生輝,“罪名?諸位擔心的難道是‘神域餘孽’的這個罪名?”
夜笙歌將‘神域餘孽’這四個字咬得很重,坐在閣樓中的讀書人一片譁然,看向夜笙歌的目光瞬間就變得凌厲了起來。
夜笙歌卻毫不在意的整理了幾下寬大的衣袖,不疾不徐的說道:“孤提起這件事情,並不是在舊事重提,而是在就事論事!”
“說實話,孤並不嫌棄諸位從前的出身,孤只看能力,不問出身!”
“若水諸位擔心有罪之身不能夠堂而皇之的前往南夜,那大可放下心來!”
夜笙歌用飽含深意的眼神,掃過諸位留着花白長髯的老夫子們,輕笑道:“孤可以爲你們換一個身份,而你們,可以改頭換面之後,在南夜的書院中待上幾年……”
“只要孤不說出去,又有誰知道你們來自桃源?”
“在書院中待上幾年之後,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入朝爲官!”
夜笙歌說的這個方法只是很簡單的洗白,想要將百家學派的罪名抹去,以她先在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
且不說她還不是南夜的女皇,就算是她坐到了那個位置上,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啓用神域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