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的燈燭爆出了幾聲燭花,不知道是不是燈芯快要燃盡的緣故,燈火顯得有些昏暗。
窗外的寒風仍然在肆意凜冽,隔着軒窗,夜笙歌都能夠聽見窗外冷風吹過樹葉的聲音。
血玲瓏苦笑一聲,“難道奴奴千算萬算,終究是被這味道出賣了嗎?”
他那酒紅色的眸子中流轉着一種夜笙歌看不透的情緒,似乎是哀痛與悲傷?
一個殺手,怎麼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呢?
夜笙歌智珠在握的笑了笑,“所以說,妖孽你可不要試圖騙我哦,因爲你的一舉一動是瞞不過我的~”
血玲瓏挑了挑眉,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微笑,修長的手指順着夜笙歌的眉眼劃過,“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
“奴奴早就說過了……她已經病入膏肓了,整個花家,就算現在才發現,那又能怎麼樣呢?”
“他們什麼都改變不了,就像當初的奴奴一樣……”
夜笙歌明顯感覺到,血玲瓏在抑制着他的情緒,是一種殘暴肆虐的負面情緒……
他與花家,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
“妖孽你……”夜笙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隻妖孽突如其來的吻堵在了脣齒之間。
他脣齒間淡淡的香甜味,竟然讓夜笙歌有一點迷戀,就好像那種搖曳在地獄中的曼珠沙華,雖然潛藏着無處不在的死亡,但是一旦綻開,就是絕世的芳華。
這種香甜的血腥味,就像是能夠讓人上癮的罌粟花,只要稍微沾染上那麼一丁點兒,就剋制不住自己對他的索取和思念……
血玲瓏的脣瓣很燙,似乎帶着一團烈火,能夠將夜笙歌的靈魂燒透一般。
夜笙歌望着血玲瓏那一雙酒紅色的眼眸,酒紅色的瞳孔中映出了自己的影子,看起來是那樣的清晰……
血玲瓏卻在夜笙歌愣神的片刻,他輕輕的鬆開了夜笙歌的腰肢,“殿下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語氣中帶着淡淡的不滿,就好像小孩子被別人搶去了心愛的玩具一樣。
“不行不行!奴奴一定要讓殿下染上奴奴的味道!”此刻血玲瓏的眼中悲涼的神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夜笙歌無奈的扶了扶額頭,方纔還有些同情這隻妖孽的遭遇,想要傾聽一下這個妖孽的故事呢……
誰知道,妖孽還是這隻妖孽,正不正常,那就不知道了……
“好啦……那我就姑且相信你,暫時不過問你的事情吧。”夜笙歌思前想後,還是接納了這隻總是抽風的妖孽。
畢竟,從目前透露的信息看來,血玲瓏是花家的敵人吶,然而夜鳶如果對那個位置起了覬覦之心的話,花家就肯定是她的阻礙。
若是能夠藉着血玲瓏的手,將花家處理掉,那是再好不過了,只不過……不知道血玲瓏是使用什麼樣的方法。
一時之間,興化坊明輝當地底的那個血池又浮現在了夜笙歌的眼前,夜笙歌眯着眼睛仔細打量着血玲瓏,“妖孽,我告訴你,你與花家作對,我不反對。”
“但是!你不可以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明輝當中的血池,我不想再見到第二次!”
血玲瓏風情萬種的撩了撩耳畔的頭髮,“呵呵~殿下,奴奴有那麼喪心病狂嗎?”
“明輝當的那些事情,可都是世家貴族做的哦~殿下以爲廷尉韓菲爲什麼會草草的結案?那是因爲牽扯過於廣泛,她也覺得十分棘手吶!”
他一臉愁容的捧着心口,“哎呦,奴奴這個小心肝吶,真是被殿下傷得透透的了,殿下說一說,應該要怎麼補償奴奴?”